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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又氣,水靈靈的眼睛里都蓄了淚,元溯算是樂壞了,“以后不許頂嘴!” 她果然收斂不少。 可美好的日子來的快,去得也快。風七七在久隆只住了一個月,便要隨著她母親回平山。 元溯聽說之后,在府中輾轉一夜。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將她綁在身邊的欲念深濃到掩蓋了他的理性。 對,不能。元溯干脆備了豐厚聘禮,跟在他們之后一起去了。 鳳家家主避世而居,不愿自家的人惹上官宦勛貴,如此,可能一不小心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他的不同意,最終也沒有拗得過元溯。在平山待了將近兩個月,第二年開春,他們成親了。 只是他沒想到,永安公主會在當天哭鬧到宮里去。 在他們新婚的第二日,天還沒亮,圣上遣侍人請他進宮一趟。 元溯并沒有與風七七具體的說賜婚一事,她一直都不知??炙嘞?,在進宮之前,只簡單與她說了幾句,并教她安心,他可以處理好。 風七七信他,特別相信。骨碌碌轉動兩圈眼睛,打了個呵欠,翻個身繼續睡。 他踏進殿內,圣上端坐在前,皇后、太后、還有一個憋著氣立在一側的人,元溯知道,那是永安公主。 圣上難得不與他周旋,直接放話,說風七七不適合做他的妻子,希望他能看在太后的面上,貶她為妾,娶永安進門。 臣子新婚之夜剛過,當朝圣上為了自己的女兒,臉都不要了嗎?元溯毫不妥協,直接拒絕,并言明,不會再娶任何人,便是公主肯委身為妾,他也是不愿的。 圣上不肯放過,聯合太后與皇后,軟硬話說盡。 元溯還是不肯,也懶得與他們繼續僵持,直接上交他惦記已久的玉牌,以及手中掌握的虎符,只愿以此換得一寸安寧。 如此劃算的交易,對圣上來說,遠比將永安嫁進去要得到的多,不出所料,他凝思沉默片刻,點了頭。 元溯回到府中不久,侍人攜圣上旨意,隨后到了,封風七七一品誥命之殊榮。 “為什么突然下了這樣的旨?我又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笔倘俗吆?,風七七又看了一遍,疑惑的皺起眉頭。 為什么?還不是為了安撫他而做的補償。元溯輕笑一聲,轉而抽出那道旨意丟給仆役,不甚在意道:“圣上要封,你接著就是,其他的不必多想?!?/br> 風七七感覺到絕非好事,可元溯這樣說了,她也就沒有深想,只當是圣上念在他先前的功勞,對臣子愛屋及烏。 沒有了戰亂,天元的平靜,猶如無風鏡湖。 七國宴后,風七七的名號在久隆響徹一時。宛如一顆珍珠,去了裹身的微塵,她的才能與她受封的一品誥命完全對等。 元溯知她聰明,口才也不錯,可那三腳貓的功夫確實慘不忍睹。宮宴之上,永安與皇后合計發難,她能不費力氣避過去,實在是借了腦子的光。 元溯的憂心,也就此開始了。 回府之后,元溯大小事都特別注意。閑暇時間就教風七七練練拳腳,一來是為打發時間,二來是阻止她亂跑。 她閑不住,尤其一個人的時候。 即便如此謹慎,還是防不勝防。 也就半年不到,風七七但凡外出,總要遇上幾件事情。那些一批又一批的歹人累積下來,恍如流沙。 在入秋飲食被動手腳之后,元溯怒極,再也不愿就此隱忍,直接將手中證物呈交,并不管不顧,接連斬殺數人。 皇后母家倒了,皇后受了牽累,永安來府質問,被元溯警告幾句驅走。 就此,將軍府與永安公主府的梁子,算是結下。 元溯膽大妄為并非一日,圣上也恨,可心有顧念,不到時機,只調離了他手下幾員大將,繼續忍下不發。 風七七知道眼下的狀況不太妙,不止一次提醒元溯,要他跟著她一起回平山。 四方進貢的天元,確實已經沒有他冠平大將軍存在的必要了。元溯答應,與她約定好,安排好手下的人,待炎夏一過,就陪她一起走。 去燥微涼的初秋時節,他們美好的憧憬并未如約而來。 南境羌族水軍侵犯天元邊境,數次搶掠,致使漁民死傷無數。圣上未與元溯商議,直接下旨,派他領兵前去南境平亂。 羌族就算有壯大的水軍在,對逐漸強盛的天元來說,根本不足為懼。元溯已經無心再去制造殺戮,連夜進宮請見。圣上只道是為求八面來賀,拒不更改旨意。 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去一趟的。 不能陪風七七回平山,元溯心中有愧。臨行前夜,實在放心不下,哄著她先走。 風七七搖頭,“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你早去早回就是,我哪也不去,在府里等著你?!?/br> “聽話,這城中不安全,防不勝防的,還是去平山待在自己父母身邊好?!?/br> “我保證不出府,一步也不出去?!?/br> 元溯還是不同意。 風七七撅起嘴,“你要么帶著我一起去南境,要么就同意了,我一個人回平山,不能第一時間看到你平安回來,怎么能安心住著?” 元溯自知說不過她,最終妥協,留了心腹鐘楚,要他盡力護她周全。 就是他這樣的決定和縱溺妥協,換來的不是她的安然,而是他長達數百年的愧悔與煎熬…… 元溯記得他與風七七最后的一句話,是在晨明微顯之后,他整裝外出時,風七七抓著他的手叮囑:“你此去,千萬小心,要比任何時候都得小心?!?/br> 他笑了笑,貪戀抱著她攫取一番,才道一句:“好?!?/br> 那時的元溯,還不知道風七七的肚子里已經懷了他們的孩子。他轉身往外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風七七輕柔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如若知道,他是寧可不顧生死的抗旨,也不會去這一趟的。 可是沒有如果…… 風七七是想,此去是為平亂,不能叫元溯分心,等他平安回來,再給他一個驚喜。 她聽話的待在府里,真的哪也不去了??傻阶詈?,她確實等到了,卻再也沒能有機會,親眼見到她時時掛念的阿回安好。 兩日之后的一道冰冷旨意,與長達一月的非人折磨,就此成了她噩夢,也成了他們重聚相攜的一道跨不去的鴻溝。 他們說,元溯有謀逆之心,完全不容抗辯,直接帶著幾紙信件,說是所謂的證物,領幾千宮城禁軍圍堵將軍府,要押風七七入獄。 情急之下,風七七塞給鐘楚一支發簪,請他去童府求援。與此同時,令信得過的后院廚娘去城中以東屬于風家的裁縫鋪一趟。 風七七入獄的第二日,廚娘死了,童家被禁軍包圍。 元溯收到城中急報,已是半月之后。羌族之亂在眼前,風七七的安危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