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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她哪里知道司檀為何會哭成那模樣。方才在院里她還好好的,說什么也都應著,誰知出了院門就變了臉。 司融冷哼一聲,“你們母女,真是上下沒半點用處?!闭f罷,瞧也不想瞧她一眼,甩袖邁上青階闊道。 林氏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頓覺心酸不已??梢矡o奈,他交代的事,終究是因她辦砸了。他心有怨氣,會去找旁人瀉火,不對她動手已經算是好的了。 登上車駕,司檀掀簾回看一眼太史府外,高懸于門屏上的鎏金匾額,心中百味環繞。 聞亦知曉她心里難過,扳過她軟綿綿的肩頭,“還累嗎?靠著我睡會兒?!?/br> 司檀搖了搖頭,滿頭珠玉都在叮叮作響。 聞亦伸手將她頭上沉重的朱釵取下大半,攬臂將她小小的身子擁在懷里。去了礙人的頭飾,她的頭發很是自然就滑了下來,漆黑油亮的,很是柔順。 司檀心頭一動,帶股子溫熱的手就順勢環在腰間。腦袋湊了過來,下巴就抵在他脖頸處,“聞亦,我們以后都不要再回來了?!?/br> 她聲音很小,又很輕。甜軟乳膩,失落中含有著幾分撒嬌請求的味道。鼻息清淺,像是帶電的絨毛一般劃過耳邊。 一陣酥麻席卷,聞亦的肩膀禁不住抖了一下,連帶著呼吸都重了許多。喉結一上一下,燃起嗓間一陣干澀。 含著一抹笑意,他微微側過身來。四目相對時,眸中暈起一抹熏染迷醉,擁著她的那只手臂自然而然的就隨之一緊,好似不止手臂,他全身都在緊繃著。 略一遲疑,他抬手撫向她露在衣領外的白皙后頸。后頸滑滑的,又很軟。像是摸著一團棉花,又像是一塊暖玉。聞亦微一前傾,冰冰涼涼的雙唇便覆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吻后很快退出。 他聲線微重,嗓間嘶?。骸昂?,我們不回?!?/br> 司檀還有些紅腫的眼睛溜溜睜大,怔怔一開一合地眨巴起來。額間冰冰涼涼的觸感還在,且有化作酥麻,于四肢之間蔓延四散的擴張趨勢。 太冰了,可又覺得很是舒服。像是早起的清露滴在額間,順著皮膚一直下滑,在心頭覓了一塊之后緩緩停留。 正轆轆前行的馬車輕微顛簸起來,可這點顛簸遠不及心頭掀起的波瀾。漾的心口好似藏著一只小鹿,不停地在林間穿梭跳躍。 司檀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聞亦像是櫻桃一樣飽滿甜潤的雙唇,呼吸一滯,一抹紅暈宛如揚鞭快馬一般,急速暈染開來。在她兩頰上燒起兩把暗火,灼灼烈烈地燒著,且一直不停歇。 她又想嘗一口他的雙唇了。 羞惱蔓延不下,臉頰越來越燙。司檀無措怔愣許久,猛地就向前扎去,朝著聞亦泛著寒氣的懷中好一頓胡蹭。 她害羞起來也是這么好看。 聞亦很是愉快地縮緊雙臂,唇角的弧度越揚越高,笑得得意而又放肆。 ☆、不能讓看 自太史府歸來,后院林氏口中說了什么,對著聞亦,司檀半句也沒提。亦不問他到底是緣何要娶的她。 好在她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遇上再難過的事情,只消看上幾頁話本,或者趴在院中幾案上描幾張圖來,她的不愉快便頃刻間化作一縷風,吹過之后也就消失無影。 夏日苦悶,院中的藤蘿卻是開得極好。算算到府中多日,這藤蘿除了雷雨夜里被風刮斷的那幾條,好似都沒什么變化。依然擁簇成團,宛如紗帽一般在院中遮下一片陰涼。 每日午間,婢子都會端來一盅胭脂涼糕。熱浪翻騰中,司檀坐在廊下,粉粉嫩嫩的涼糕一入口,頓覺云開霧散,精神奕奕。像是曬得干癟癟的土壤,因一場急雨的到來而變得滋潤。 可聞亦不許她多吃,每日午間僅有一盅。她很是珍惜,像是得了寶貝一般,趴在幾上看幾頁話本,實在是忍不住才要吃上一塊。 聞亦外出剛踏進院門,遠遠的,便看到廊下像只散熱貓兒一樣的司檀。 她著一件櫻草薄衫襦裙,以玉簪挽一個松散的發髻,緊挨著環樹流水的位置,趴在雙色方格薄席上。薄衫下,兩只小腳褪了鞋襪,向后高高翹起正對著院門。腳心如菜白,白皙清透。腳趾很是俏皮,有意無意地一曲一展。 在她的另一側,幾案被歪歪斜斜推至老遠。上頭還放著一瓷盅,是吃了一半的沾糖胭脂涼糕。 聞亦無奈笑笑。他只見過旁人家養的貓兒在夏日炎熱時趴在地上陰涼處的,還真是沒見過哪個人會這么乘涼的。 他鼻息微舒,默然嘆一口氣,便提步下了青石階。 是聞亦回來了? 正趴在地上提筆繪圖的司檀聽到身后的動靜,頭很快偏向一側看去。黑漆漆的眼睛瞪的溜圓,耳朵像是兔子一般直直豎起。 “你這樣匍在地上還怎么畫?” 眼看著聞亦越走越近,司檀像是被人窺探了秘密一般,迅速扔了手中的筆出去,撩起兩側的闊袖就往畫紙上遮。 沾著濃墨的筆被甩出后稍一彈跳便靜止在一側。清淺墨跡在地面上綻開一朵暗花,還有幾滴噴濺在席上。 聞亦腳步一頓。她這畫還不能讓他瞧一眼? 司檀整個人撲的越來越低,沒幾寸的前傾就貼在畫紙上。她兩腮脹的通紅,圓圓的臉蛋抵在手臂上,擠出一團出來,像是剛出籠的包子。 且是點了胭脂的包子。 聞亦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怎么,不是要跟我學畫嗎?還不能讓我這個先生看了?” 司檀嚴嚴實實地捂著畫紙,腦袋搖得飛快,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緊緊盯著聞亦的步子。 “這個、現在你還不能看!” 不是不讓看,是不能看。聞亦淺淺一笑,在一側的水墊上坐下,像是很感興趣的模樣,道:“那我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看?” 司檀抿著唇,擠出兩彎淺淺的梨渦。睫毛一顫一抖,很是認真的思考起來。 這畫只粗粗地描了幾條線,勉強才有了些型。她筆法生疏得很,畫的極慢。如此細細來算著…… 略一思索之后,她回答說:“需等上三日才可?!?/br> 三日?她平日還要看話本,還要澆灌這園中花卉,好像忙得沒什么時間。這三日也不是很久。 聞亦點了點頭,“好,我現在不看?!?/br> 司檀手肘撐著薄席,一面觀察著聞亦的動靜,一面還要遮著畫紙。費了很大的力氣,像只蟲子一樣蠕動半晌才慢慢爬了起來。 她背對著聞亦,以小小的身子擋著。放不下心,便轉過頭竊竊瞄上一眼,見聞亦真的沒在偷看,就又轉過去。 不多時,她再回身確認一眼。他真的沒偷看。這才放心地撈起畫紙,兩手呼啦將其卷起。 “穿上鞋襪再跑?!?/br> 正當司檀要悄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