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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的臉蛋上還帶著方才被叮咬的包。聞亦自浴房出來,便隨手取了藥膏來。為她鼓起的臉頰上涂上一些,才在一側躺下。 司檀翻身爬了起來,猶豫之后,往聞亦身側湊近些,“我明天無事,可以去庫房瞧瞧嗎?” 聞亦自是知曉她要去庫房做什么。成親忙碌這些天,她也沒什么時間看話本,今日又在院里整整待了一天,她定是急。 再者,那些塞在嫁妝里的話本若一日不取出來,總歸是不能安心。 聞亦轉過身來側臥,面對著她。她睜著墨玉似的眼睛,漆黑水靈。面上滿是殷切,正等待著聞亦的回應。 他眉眼微挑,道:“去庫房做什么?” 她的一冊話本只看了一半,就藏在那一堆嫁妝里。她得尋個機會將那些都取出來,放在身邊才行??伤斎徊荒苷f是因為這個要去的庫房。 沉思許久,她說:“我就看看,取些首飾出來,旁的什么也不拿?!?/br> 她說謊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兩臉蛋繃得很緊,雙瞼打著顫,睫毛一抖一抖的。就算她都拿了又如何,反正這府里的都是她的。 聞亦笑笑,回答道:“這府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br> 司檀眉眼瞬間彎起如鉤,溢滿晶亮水紋。唇畔雙靨微綻,好似初露頭角的花苞。她很是欣喜,應了一聲,欲往聞亦身旁再湊一寸??蓜偱采先?,忽覺一陣寒氣侵襲,不由地就往回縮了縮。 “怎么了?” “挨得太近,有些冷?!?/br> 聞亦面上明顯不悅。想著她怕熱,特意著人往內室放置了許多個冰鑒降溫。這溫度是降下來了,她也不再冒汗,卻是要嫌棄他冷,要離得遠些。 可他再怎么不樂意也是沒轍,只能心里苦一下,眼睜睜看著司檀裹著薄毯往另一側骨碌過去。 沒過上多久,司檀翻騰了一陣便轉過臉沉沉睡去。聞亦探手一試,見她呼吸平穩,這才轉過身悄聲下了榻。 他輕聲繞過屏風,將齊整擺在外的冰鑒撤出兩臺。待守在門外的婢子將其提搬了去,才默聲躺在一側。 少了幾臺冰鑒,熱浪灌進,室內的溫度剎那間猛烈升騰。正浸在夢中的司檀一覺得熱便是左右翻轉不下,順著一股子清涼的指引,無需聞亦自己去拉,她自己就爬了過去。 聞亦唇畔上揚,像是要隨時迎接一般,故意留出一臂。待到司檀自己摸索著躺進來,小手順勢環上他的腰身,聞亦才攬臂將她箍得緊實一些。感覺到她呼吸清淺平緩,他眉眼含笑,闔眸安心睡去。 ☆、石屋怪人 早膳過后,聞亦交代一聲之后便出了門,司檀也沒問他去了哪。她是很想問的,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也好告訴她一聲庫房的位置。 可她不好意思問…… 坐在藤蘿花簾之下,司檀百無聊賴地盯著水中石縫里里的細碎晶石。流水與鵝卵石相碰叮咚作響,襯的這晶石像是會動一樣,很是活潑。 婢子卓焉席地圍坐在一側,手掌托腮一直觀察著司檀的一舉一動,似是想要將她里外都研究個透徹。 自方才廳內用膳時她就發覺了,小姐一直垂首低眉,臉上時不時就暈起紅霞。黑溜溜的眼睛閃閃躲躲,她明顯是在害羞。 這已經成了親的人,怎么還是與從前一般動不動就臉紅?卓焉很是好奇,往前湊近一些問:“小姐很熱嗎?” 司檀一驚,慌忙搖了搖頭。 “奴婢見小姐臉上都要出汗了,還以為小姐又覺得熱?!彼偻芭步?,繼續道:“方才小姐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司檀頭低了又低,不說話,也不能說。 今早天還未亮時她就醒了,可這一睜眼又是怔愣許久回不過神。 她明明記得在夢中抱著的是一株大梧桐,還肆無忌憚地摸了半晌確認??杀犃搜?,卻發現眼前是個活生生的人,且她的手就在他如雪般透白勻亮的里衣中摸索著。她挨得他很近,能感覺到他綿軟清淺的呼吸聲掃過額頭,像是風揚白絮,連帶著渾身都是癢癢的。 也不知他是醒著還是睡著,她自己倒像是在做賊一樣迅速抽了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現在回想起來,臉頰都在隱隱發燙。她怎么能將手塞進他衣服里亂抓呢? “唉!”司檀紅著耳朵根子,忍不住輕嘆口氣。 卓焉自是瞧得出她兩耳朵因何而紅,賊賊掩唇偷笑之后也不再追問。小姐羞答答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圓潤潤的小臉帶著紅暈,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別說侯爺會喜愛,她自己這么看著心都跟著軟了。 熱辣紅陽經藤蘿花瓣層層過濾,形成淺淺白色光暈投射在地。蟬鳴聲聲入耳,此唱彼和,宛若布一局清樂大陣。 沒安靜坐上多久,司檀就像是個打轉的陀螺,在廊下時坐時立,心燥難安。 實在無事可做,她又想起了那本話本。已經許久沒看了,上次正翻到荷仙煉藥,遇上壞事的樹妖。亦是不知這樹妖結局如何,藥是成了沒成。想著想著,她真恨不得長了翅膀立刻去一趟庫房將它取回來。 可是左等右等的,已經一個多時辰了,還是不見聞亦的影子。 司檀自個兒琢磨著,他是侯爺,就算平日再悠閑,也是有事要做的。他昨晚說過,這府里她哪里都能去。既然哪里都能去,就不用他引路,自己去取就好了。 瞥見不遠處窄廊下默聲澆灌花草的兩婢子,司檀停了步子,微一淺思,便提起裙角走了過去。 這兩婢子是聞亦今早特意從旁的院子里調來的兩人,說是之前在他院中做事的,還算聰明伶俐。 其實有卓焉一人貼身伺候就好,她用不著太多人??墒锹勔嗯伦垦蓜偟礁畷皇煜?,特意讓這兩人來引導。司檀也沒推辭,便點頭將兩人留了下來。 “夫人?!毕婺?、湘雪丟下手中事,屈膝行禮道。 司檀勾起雙靨,額前低垂著的鵝黃珠玉襯的她的臉極為潤白清透。她盈然一笑,道:“你們可知這府內庫房在哪?” 新婦初入侯府,一不見府內上下管事奴仆,二不問府中里外家務。自進門起,是連這院子都不曾邁出過一步。原還以為這主母夫人不懂掌家,誰知竟是從頭到尾打得庫房的主意。 這是宣平候府,府內最是值錢的可都是在庫房里。古玩字畫、金銀玉器,乃至圣上親賞之物可都存積在此,隨便拉出一件都是寶貝。侯爺才剛出去沒多長時間,夫人便急不可耐的漏了狐貍尾巴,要進庫房去搜羅。 二人暗自在心內狠狠鄙了一眼,還真是庸俗,且盡顯小家子氣。 司檀溜黑晶亮的眼睛眨巴著靜等許久,卻是不見二人沒有分毫開口相告的意思。她微嘆口氣,有些失落地垂下雙瞼。 罷了,還是自己出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