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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培源把長腿往回收了收,看著場上,問道:“白坤這陣兒忙什么呢?”周澤延一皺眉,笑道:“少裝了你,我怎么覺得你還喜歡他?隔幾天就打聽他,也沒見你跟別人打聽過我啊?!?/br>陳培源道:“我整天都見你,打聽你干什么?!彼碾p腿又換了個姿勢,臉色平靜道:“周澤續,我跟白坤早八輩子就散了。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倆是不是有什么了?”周澤延顧左右而言他的避開話題。陳培源道:“你才別裝呢。我都聽說了,他把酒吧賣了,打算跟你去英國,是不是真的?”周澤延這下才是真的驚住了。下午的公共課上,他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手機,點開微信里白坤的頭像,又返回,再點開,再返回,一直猶豫到了下課。他把書胡亂塞進包里,單手夾著走出階梯教室,另一只手握著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下意識的以為是白坤,放到眼前一看,居然是月余不見的于識謙,于識謙在電話里約他等一會見面。周澤延從他的口氣中判斷,大概他要見面,和于婉欣多少有些關系。于大小姐上次失手犯錯,幸好孩子沒事,否則的話現在大概要以過失殺人吃牢飯。周澤延對她的厭惡已經不能再多,連帶著對于識謙的好感也去了幾分。不過畢竟曾經得到過于識謙的幫助,不能連見個面這種請求都拒絕。兩人約在了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周澤延到的時候,于識謙已經等在里面,看樣子是打電話時就已經過來了。“于叔叔?!?/br>于識謙抬頭,臉上掛起淡淡的笑意:“已經是秋天了,你怎么還穿這么少?”周澤延見他神色如常,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坐下道:“中午打球,把外套留在cao場上忘了拿。不過沒事,不覺得冷?!?/br>服務生過來,他點了杯咖啡。于識謙溫和的看他,說道:“澤續,對不起?!?/br>周澤延道:“……于叔叔,那些事都和您沒有關系?!?/br>于識謙道:“不,子不教父之過,婉欣今時今日的脾氣心性,也都是我慣出來的。那天我聽說醫院里的事,真是后悔到了極點。要是我早一點看出她還沒死心,稍加注意,就不會出這種事。如今我把她關在家里,讓她冷靜想想自己的過錯?!?/br>周澤延的目光被他兩鬢的灰白吸引,上次見面的時候根本就還沒有,可見于識謙這段時間的辛苦。“其實我想見見那個孩子,要是能為他做點什么就更好了??上愀赣H不肯,后來就連我的電話都一律拒接。我真的是滿心愧疚,這次約你出來,也是想讓你替我向你父親轉達一下我的歉意,婉欣絕對不會再去找你們的麻煩?!?/br>周澤延道:“這個……我會跟他說的?!?/br>今天是白英堂小兒子的百日宴。他和現任太太結婚十年,才終于有了一個孩子。而且以他如今的年齡,添了一個帶把兒的,的確是大喜事一樁。周任事先也得到了邀請,他一直對白英堂的續娶不是太滿意,不過兩家幾十年的情誼擺在那里,而且孩子滿月這種事恰好戳了他如今有了孫子的點,就帶了份禮物過去。白英堂這人脾氣好,出了名的好相處,他家的喜事來湊熱鬧的自然少不了。周任到了沒一會,就被煩的頭痛。白英堂過來招呼他:“還以為你不過來了,等會去看看我這小兒,長得跟我像一個模子脫出來的!”周任道過賀,說道:“剛才嫂子抱著出來,我已經看到了?!?/br>白英堂道:“是嘛,你家那個寶貝滿月了嗎?擺滿月還是也像我這個一樣百日?”周任搖頭道:“什么都不辦,不一樣?!蹦鞘菨裳拥倪z腹子。白英堂笑笑道:“我聽白坤說孩子很好看,像澤延?!?/br>周任道:“嗯,是像。白坤怎么沒在?”白英堂還是笑:“他忙著呢,突然打算出國念書,學校找好了,留學簽證還沒下來?!?/br>其實人人都知道白家兩父子不和,白坤一年到頭都回不了幾次家,父子關系緊張的根源就是十年前白英堂續娶了白坤母親的親meimei?,F在她兒子的百日宴,白坤會來才奇怪。白英堂這么說,也不過是場面話,另外也稍有炫耀兒子上進的意思。誰料周任眉頭一皺:“去英國?”白英堂笑道:“你也聽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祖上積德,突然開竅了非要去念商科,之前搗鼓的那個小酒吧也賣了,總算是收了心,也不枉我沒日沒夜的替他cao心?!?/br>周任緊緊繃住了唇,眼底透出幾分冰冷來。白英堂只以為他是想起了去世的澤延,也不好勸,端了酒杯道:“咱哥倆十幾年沒在一起喝過酒,今兒也過幾杯吧?”晚上八點,周任微醉著回到家里,進門便問傭人:“澤續沒回來?”傭人道:“二少爺打了電話說不回來吃飯?!?/br>他上樓去看了看寶寶,奶媽剛剛才哄睡了。他下來徑直走到沙發旁坐下,抱起雙臂,身體坐的筆直,雙眼盯著大門。傭人沖了醒酒茶端給他,他也只說:“放桌上?!?/br>傭人看他臉色也不敢多說,放下杯子就躲開了,心里暗自嘀咕,很久沒見過先生生氣,二少爺又捅了婁子?而此時的周任簡直要氣炸了,心中幾乎巨怒滔天。白坤居然也要去英國,還在十萬火急的辦簽證。他一心送兒子出去念書,沒想到竟然是成全了他倆?!他在客廳保持著這種姿勢一坐就是一小時,接近九點半,大門那里才傳來開門的聲音。周澤延用鑰匙開了門,進來以后還一臉納悶的道:“爸爸,你的車怎么沒開進車庫里?停在草坪上干什么?”周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周澤延里面穿了件短袖的條紋polo衫,外面披了件藏青色的休閑外套,款式卻明顯不是他的衣服。chapter33周澤延起初并沒看出什么,晃悠著在餐廳冰箱里拿了一罐飲料,過來坐在周任對面,還沒忘了剛才的事:“天氣預報說晚上有大雨,還是把車開到車庫里去的好?!?/br>周任的視線幾乎要把那件陌生的衣服燒出窟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