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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茗分別坐在沙發上,仿佛要進行一場談判。 赤司吩咐女傭準備的那碗姜湯此刻正在被對面的人捧在手上飲用,隱約可見從碗內飄出的絲絲熱氣。 心中仿佛有某一處地方被熱氣溫暖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她相處的時候這么自然,這讓他他不禁想到了未來: 如果明天冬季杯的勝者依然是洛山,是他,那么她說的“只要讓你感受一次敗北便可以讓你回心轉意”的那番話,也將沒有了用處。 反之,坐在對面的人并沒有他那樣“多愁善感”,自顧自的喝著那碗姜湯,裝作讀不懂暗流涌動的空氣。 “對明天的比賽有什么想法?”他覺得這時候兩人都不能再繼續保持沉默,于是主動開口來詢問他的意見, ——盡管他對她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是,我們還是想聽她親口說一說許久以前提出的那個「任誰也不會知曉的未來」。 “你不是都該知道嗎?我的想法?!奔o茗悠悠放下裝著姜湯的碗,“誠凜會走到最后的——去東京的那幾天我去找過黑子君,他如今的隊伍真的很棒?!?/br> 赤司點頭,誠凜這點不可否認,但是——“洛山的勝利是絕對的,我的勝利也是絕對的?!?/br> 仿佛是抓住了死角,紀茗并不放過這句話:“既然你說你勝利是絕對的,那么我就說你敗北是絕對的?!泵魈斓哪菆霰荣?,勝者只會是誠凜。 屋內的空氣流動速度無限接近于靜止,因為紀茗的話,氣氛降到了冰點。 “從原先至今我在任何事上都沒有輸給過別人,這次也依然會是這樣?!背嗨境姓J自己是有些惱怒的,只是,面對她,他理虧。 他自己自然明白,要是明天比賽落敗,他會受不了這個結果所帶來的刺激、讓原來的他重新掌控身體——相信這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美好的未來。 無聲的嘆息過后,他只說了一句話: “我答應過你不會干涉你的事,那么同樣,我也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所做所為——這是我們之前互相承諾過的?!?/br> 所以,明天的比賽無論我是以怎樣的手段應戰,你都不可以介入。 紀茗聽后,不可置否地攤開雙手,神情坦蕩:“關于這個你大可放心,明天我除了坐在觀眾席上觀看比賽,其余的什么都不會做?!?/br> 室內重歸沉默,但這次不一樣,誰都不打算說話了。 赤司靜坐著,異色的雙瞳凝視著仿佛志在必得的女孩,眼中卻能夠透出悲哀的意味: 絕對不可以失敗,這就是帝王的宿命。 如果想要勝利,就必須做到更加無情。 這是他誕生的宿命,他絕對要追求的。 仿佛是洞悉了赤司的內心想法,紀茗輕嘆,道: “我敢斷定,你會因為你所謂「絕對的勝利」食言?!?/br> 即使你只是在執行自己的命運安排,即使你只是為了勝利而生的存在,即使你一直努力維持著「從未敗北」這項太過苛刻的指標……但是,你的錯誤從一開始就是絕對的。 不久以后,這句話真正應現了—— 冬季杯總決賽、洛山與誠凜的比賽在裁判的哨聲中結束。還帶著一絲迷茫的赤色雙眸的赤司望著計分板上與對手的一分之差,確認了自己落敗者的地位。 這次是真的,敗北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結局 終于寫到這里了quq ☆、Chapter 43 前來觀看這場比賽的人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會場。流動的人群之中,只有一個女孩的身影逆行在其間。 紀月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在夢即將結束的時候,紀茗突然出現,同自己說了發生的事情?,F在,她要做的只是前去紀茗指定的地方等待赤司。 赤司君居然會敗北啊……她依然對紀茗描述的赤司的落敗感到不可置信——盡管她明白這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 會場周遭有一座公園,中央立了一座亭子。此刻秋葉早已凋零,公園內的人寥寥無幾,亭子也無人問津,平添了幾分凄冷寂寥。 紀月滿心不安地在亭子里來回踱步,紀茗除了告訴她赤司帶領的洛山在冬季杯總決賽輸給了誠凜以外,就只讓她在這里等他。 如果可以,她當然想知道在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里,都發生些了什么??墒羌o茗卻對此閉口不提,和她說見到了赤司一切就會明白了。 赤司君啊……失去知覺前最后一次見到赤司還是正在和他發生爭執的時候,那時候的赤司,她不想再一次面對了。 心中升起不可名狀的寒意,與風灌入領口帶來的涼意相合,紀月攏緊了衣衫。 心煩意亂,她隨手掃開亭間木欄上的細雪用指尖在上面比劃著什么,借此消遣等待的時間。卻在不知不覺中,描畫了一遍赤司的名字。 收回手時指尖已被凍得泛紅,她輕輕哈出氣來暖和指尖上冷意漸漸漫開的肌膚,得到的成效卻并不太顯著。 腳步聲漸近,脖頸間突然被人圍上了一條帶著暖意的圍巾,手也被來人握住,掌心的溫度令她無比留戀。 下一刻,熟悉的溫潤嗓音在耳畔響起:“抱歉,讓你久等了?!薄獊砣苏浅嗨?。 “赤司君!”紀月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轉過了身,隨后才意識到對來人的稱呼不會使他滿意,立即改口,“不、征十郎……” 令她沒想到的是,赤司注視著她時,眼中滿是溫柔之意:“沒關系,紀月想要叫我什么都可以,我不介意?!?/br> 這是……! 仿佛是為了實實在在地確認一般,紀月小心翼翼地又接連叫了數次的“赤司君”,在沒有得到先前那樣強迫性地糾正以后,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赤司……君?” “嗯,是我?!被卮鹚氖且言S久未再聽見的輕柔語氣,望著他熟悉的溫柔面容,為此擔憂已久的紀月眼眶不禁泛紅, 由于從前的生活經歷,她的性格比較軟,內心情緒一向是能忍即忍,從來沒有說太激動、情緒爆發。只是,遇到了赤司,這個愿意包容自己的人以后,她屢屢破例。 這一次也順理成章地,破例了。 心間的酸澀全然涌出,她幾乎是撲向赤司以后就立刻哭了出來。赤司明白,這時候的她需要發泄,所以并沒有勸她不要哭,只是輕聲細語幾句安慰的話,就像是生怕碰碎了捧在手上的瓷娃娃一般。 “歡迎回來,赤司君……” 斷斷續續的哭聲中,只有紀月幾近失聲的一句話,傳達出了她難能可貴的心聲——最希望看到的即是,陰雨以后,晴光如初。 “嗯?!背嗨颈еo月,聽著樹林間風拂過葉子的窸窣聲音,赤司不禁想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