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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伯成抱著雙臂道:“常在江湖跑,自己沒放過妖蛾子,不過見過的妖蛾子那可也不少?!彼戳艘谎壑茴?,“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現在就跑出來,還行嗎?”周顧咳嗽了一下道:“其實就是小挫傷,張主任太緊張?!?/br>他隔了一會兒又悄聲道:“把這個金屬支架塞到血管里去,說不定就會發生心梗,腦梗,這你……知道的吧。一旦失敗……”“知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魯伯成看了一眼周顧,“你也該早做心理準備?!?/br>周顧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傅聽夏拿起手術刀,聽見秦主任在做深呼吸,便抬起頭道:“秦主任……”“什么事?”“福斯曼給自己做插管的時候,我覺得他也一定是緊張的?!?/br>秦主任道:“別隨便用我的經典例子?!?/br>“開始了,主任?!备德犗哪闷鹗中g刀,切開了動脈,血液立刻就噴射了出來。“導絲?!备德犗恼f道,秦主任立刻將手中的導絲遞了過去。傅聽夏將這根僅有0.014英寸,僅0.35毫米直徑的鋼絲一寸寸塞進了動脈血管中,就像當年福斯曼做的那樣,然后是費蘭克,格林特茨格,西格奧特,以后還會有旁人,一代又一代的醫師追尋著先行者的腳步,沿著這條狹窄的血管,走出了人類生命一片廣闊的天地。“肝素10000iu?!备德犗牡?。“等會導管擴張過后,就該輪到金屬支架導管了吧?!敝茴櫿驹谄聊豢粗跋裥÷暤貑柕?。“對?!濒敳苫卮?。“硝酸甘油0.2mg?!备德犗脑俅伍_口道。“這是導管擴張結束,要上那金屬囊了?!迸赃叞⑤p對阿笨輕聲道。阿笨深呼了一口氣:“簡直比自己上手術臺還緊張?!?/br>“這很正常啊,從來就是坐車的暈,開車的不暈。你說對吧,景天”兩人說著轉過頭來,見季景天好像根本聽見他們說話,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同一個位置,保持著同一個表情,好像連眼簾都沒眨動過。“他還真是看得全神貫注……”阿輕嘟囔了一聲,身后的門開了,又一個人走了進來,這個人倒是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居然是原俊楠。阿笨連忙避過了半張臉,不過好在原俊楠根本也沒注意到他,而是徑直地走到了季景天的邊上,與他一同看著玻璃窗內的傅聽夏。“他不去看他父親的手術,怎么……跑這里來了,這是打探敵情嗎?”阿輕小聲地問阿笨。阿笨搖了搖頭,以示不知。“金屬支架到開口的地方了?!敝茴櫩粗聊坏?。“該加壓了?!奔訅菏菇饘僦Ъ軗伍_,魯伯成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多挪了幾步。“5個大氣壓?!备德犗拈_口道。“6個?!?/br>“7個?!?/br>“聽夏,病人心律失常了!”秦主任開口道。“撤壓!”傅聽夏立即道。一個記者小聲對另一個記者道:“我的心律也都快失常了?!?/br>“4個大氣壓?!备袅耸喾昼娭?,又一輪新的加壓開始了,這次反復加了幾遍之后,室外的人剛松了口氣,就見玻璃窗內的護士突然手忙腳亂了起來。“怎么回事?”外面的人交頭接耳地問。有人悄聲回道:“動脈痙攣了!”“硝酸甘油0.3mg!”“再注入硝酸甘油0.3mg!”傅聽夏又道:“注入硝酸甘油0.3mg!”“這樣下去,就該要心梗了啊?!卑⑤p嘆了口氣,“我們準備上場吧?!?/br>阿笨哭喪著臉道:“我還以為不用上的呢,我不是舍不得美和,我是舍不得我窗口的那排仙人掌,都快伺候開花了?!?/br>“你不是辭職了嗎?”“我們主任說了會給我保留辭職信的?!卑⒈靠嘀樀?。季景天不自禁地將手放到了面前的玻璃上,連原俊楠的眼皮也輕跳了幾下。傅聽夏起身道:“給我硝笨啶!”他從護士的手中接過藥,就將它塞入齊大爺的口中,彎腰道:“大爺,你會沒事的?!?/br>“好像痙攣平復了?!弊o士松了口氣。“病人血壓降得太低,要休克了,速度要快?!鼻刂魅晤~頭冒著汗小聲地提醒了傅聽夏一句。“先上氣囊反搏?!备德犗姆愿赖?。“這可要速戰速決啊?!敝茴櫳钗艘豢跉庑÷暤?,“我還是不看了,回頭你們來辦公室直接告訴我結果吧?!?/br>他說著就匆匆出了觀測室。手術室里仿佛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傅聽夏快速但穩定的雙手,他的臉部被白色的口罩遮去大半,只能看見兩排很長的睫毛在鼻翼上的剪影,它們從沒有因為慌亂而顫動過。“支架導絲撤出了?!?/br>“注入對比劑?!?/br>“造影結果如何?”記者擠過去悄聲問屏幕前的醫師。閔秀芬微有些激動地道:“狹窄度下降到10%以下了?!?,葉麗也是松了一口氣。季景天手按著玻璃窗微笑了一下:“傅聽夏,你真帥?!?/br>原俊楠的眼簾也輕跳動了一下。記者小聲問:“那么這是不是證明,這臺手術成功了呢?”“還要看24小時術后反應,不過就眼前來看,是成功了?!庇腥嘶卮?。原茂庭看了一眼手術室外,輕聲問助理:“怎么記者都走了?!?/br>助理額頭上冒著汗道:“那邊的手術已經結束了?!?/br>“結束了?!痹タ戳艘幌峦蟊?,“這才一個多小時啊,結果如何?”“好像……是成功了,那病人神智清醒,都能開口說話了?!?/br>原茂庭深吸了一口氣,問助理道:“咱們這邊還有三個小時的手術時間,你爭取在那之后,能想辦法叫記者們再回這邊來?!?/br>手術結束之后,傅聽夏一個人坐在手術室里,秦主任他們好像也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因此以爆料的名義把記者跟好奇的人統統都拉跑了,留下傅聽夏一個人清靜清靜。身后的手術門被打開了,傅聽夏回頭見是季景天,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傅聽夏才有些支支吾吾地道:“那件事,謝謝了?!?/br>他看了一眼季景天道:“就是幫我找心外主治刀的事情?!?/br>季景天微笑道:“要謝我嘛,很簡單的?!?/br>第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