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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心情不好就發泄出來,別折騰自己,煙少抽點。天羽看著阿浩的眼睛,點了點頭。。阿浩笑了。他的臉上滿是疲憊,眼下是深重的陰影。阿浩握著天羽的手說我兩天沒合眼,我先睡一會兒。天羽點頭,為阿浩蓋好被子,阿浩疲倦地閉上眼,很快就陷入沉睡。。天羽一直坐在床邊。外面的夜色濃郁,照著他沉默的側臉。他低頭,看著阿浩的睡臉。深濃的倦意籠著那張英俊的面孔,青色的胡茬印在那令他迷戀的下巴上。在外面擔了多少事阿浩從不在他面前說,只有此刻看著他沒有防備的睡臉,才毫無掩飾地顯露著深深的疲憊。天羽伸出手輕輕撫摸過那張刀削斧鑿般的臉,小心翼翼,怕稍微重了就擾了他的睡夢。他的手指停留在臉頰上的那道傷疤,久久不動。許久,天羽緩緩彎下腰,輕輕吻上那道傷疤。然后他慢慢抬起了身,站起身,走出了大門。在酒吧,天羽一個人喝酒。。旋轉的燈光讓人目眩,天羽喝著杯中藍色的液體,將它沉沉晃動。身旁不斷有年輕的男人靠近,試探著在他身邊坐下,用曖昧勾人的眼光看他,或者和他搭話。天羽撩起眼皮看人一眼,轉過頭面無表情,直到對方訕訕地離開。“一個人?”。一個俊美的男人坐在他身旁,胳膊若有意似無意地挨著天羽,露出一個魅力的微笑。“我注意你很久了?!?/br>天羽打量著他,打量了很久。男人臉上布滿了對自己魅力的自信,對天羽長時間的注目很滿意,微笑回望。天羽向他慢慢湊了過去,男人立刻貼身過來。曖昧的氣息拂在對方耳際,天羽在對方耳邊說:“滾?!?。喝下第三杯酒,天羽把空杯子放在桌上,正要再倒,瓶子被握住,一個人說:“我來吧?!?。天羽抬起頭。“……是你?”酒液倒進酒杯,張書晨把酒杯遞給天羽,坐在他身邊,笑笑。“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的名字?”自從分別后,天羽再也沒有見過張書晨,以為他早就不在這個城市,沒想到會在這里再見面。和分別時相比,張書晨有些變化,穿著名牌的衣著,整個人的打扮都時髦入流。天羽打量了他一會兒,說,我記得。好久不見。張書晨說,好久不見。天羽為張書晨要了酒,兩個人聊了聊。張書晨跟天羽說了近況,他離開漢城后沒多久跟了一個老板,隨著老板又回到漢城,這老板對他還算有情有義,手頭大方,待他也算和氣。分開時給了他一筆錢,現在又被一個有錢老板看中,把他安置在漢城郊區一幢別墅里養著。張書晨說完了,笑笑,說,過得還行。加上那時候蕭總給了我不少,安家養老的錢應該是有了。天羽沒說什么。他見過太多張書晨這樣的人,有比他風光的,也有比他不如意甚至很慘的,張書晨不過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他們走的路都一樣,找一個老板,再找下一個,用身體和青春積攢下半輩子。天羽說,留點底錢,以后回老家,做點小生意。張書晨沒有吭聲,沉默了很久,問“李總,你不怪我嗎?”天羽笑笑。“你沒害過我,我怪你什么?”。“我離間過你和龍經理的關系?!睆垥空f?!白叩臅r候我對你說的那些不是真的。那些都是蕭總要我編出來離間你們的?!?/br>天羽端起酒杯。“今天只喝酒,不提過去?!?/br>他和張書晨碰了一下,仰頭把酒灌進脖子。張書晨沒有喝,默默地望著天羽喝酒的側臉。“聽說,你和龍經理在一起了。你心里一直想著他,現在應該高興才對,為什么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天羽聽了,沒有說話,忽然轉過臉問張書晨:“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張書晨一愣,沒有回答。。天羽說,是不是覺得我特混蛋?張書晨望著天羽的眼睛,眼神里閃過一絲傷痛。天羽想起他為自己擋酒的樣子,臉色煞白地躺在醫院里,他想起張書晨抓著那根彩色的頭繩淚流滿面的臉。天羽沒有想過,在這個他滿腹心事的夜晚,讓他想要交談的人會是這個被他傷害,被他拋棄的張書晨。天羽想,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已經喪失了愛的能力,他不知道怎么去喜歡一個人,去愛一個人。以至于當他有了真正想擁有的人,才發現自己對于如何去愛是如此無知。愛這個字眼,過去對他是一種嘲諷,現在對他,成了奢侈。天羽望向杯中藍色的液體。晶瑩的藍色酒液映著他的臉,天羽想起以前他叫阿浩喝這種酒的時候,告訴他,這叫海洋眼淚。“關于海洋眼淚,有一個傳說?!?/br>天羽說。“以前,有一個生病將死的少女,她的情人還不知情。少女知道她死后情人會很悲傷,就給他喝了一杯藍色的酒。喝完之后,情人就忘記了她的好,只記得她的不好,在她死時也沒有感到悲傷,娶了別的姑娘?!?/br>“少女臨終前,流下了眼淚,淚水像汪洋大海一樣多。從那以后,這種藍色的酒就有了一個名字,海洋眼淚?!?/br>張書晨靜靜聽著,晃動著藍色的酒液,笑了笑。“有時候以為做的事是為對方好,其實又怎么知道對方就真覺得好呢。就像這個少女的情人,也許他寧愿悲傷也不想失去相愛的回憶,可是卻連反對的機會也沒有就失去了?!?/br>天羽看了他一眼。張書晨也看向他。“蕭總那時候讓我離間你們,我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也看的出他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你說這個故事,是寧愿龍經理現在恨你,也好過他以后難受嗎?”天羽記得張書晨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但還是為他的敏感和聰明而意外。他想蕭南果然有看人的眼光,當初才會挑中他到他的身邊。天羽沒有回答,聽見張書晨說,龍經理已經被拖下水了,就算現在你不想連累他,蕭總還是不會放過他。天羽淡淡說,他不會再有那個機會了。張書晨一驚,不知道天羽說的“他”是蕭南還是龍浩,他端詳天羽的表情,天羽卻很淡漠,像只是說著一件無關的事。“我是下不了船的人,龍浩不一樣。他對感情太認真,我怕他以后受不了?!?/br>張書晨察覺了什么,他定定地看著天羽。“天哥,你……”天羽知道他想說什么,抽出一支煙,想了想又放下,丟開。張書晨沒再說下去。他沉默了許久,問,龍經理知道這些嗎?聽不見天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