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么國家還有何處有安全可言?國民們更是還有何安全可言?!”遲熙言頓了頓,堪堪忍住更多的責問。他畢竟不好過多地插手政府的具體工作,再往下的話他也不便多說。他屏著呼吸,強自按下怒意,穩住了自己的心緒與表情,這才再次開口道:“依我之見,政府內部,更該進行嚴查吧?!?/br>首相看著這個眼眶發紅強忍怒意的年輕的omega,有那么一瞬覺得他似乎竟有著不遜于alpha的氣勢。而對于他的責問,首相也知所言不虛,然而現在也只能答道:“您請放心,政府一定會徹查到底?!?/br>剩下的事,就不是遲熙言該管的了,他只點點頭,說道:“您進宮去稟明陛下吧。至于太子殿下的傷勢,我會著人及時向宮中稟報的?!?/br>待首相離開后,強撐著的那一口氣驟然泄掉,遲熙言猶如被反噬了似地愈加頹然地跌坐回了沙發上。剛從簡短的會面就透支盡了他所有的精力,只等著首相一走,他就愈發懵然無知得腦子一片空白了。他蜷縮在沙發里,什么都不想想,也什么都想不動,就只希望容珩能早一些平安地出來。可他等了不知多久,沒等到容珩從手術室里出來,卻先等來了從手術室里先行出來的一位醫生。“切除……肝臟?”遲熙言望著面前這位穿著淺藍色的洗手衣的醫生,茫然地重復道。醫生剛才噼里啪啦地與他說了一大串話,像是一群蜜蜂在繞著他腦袋飛舞,繞得他滿腦子嗡嗡嗡得直響,其他的一個字都沒能聽得進去,而就這聽到了的四個字,也教他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切除肝臟……肝臟是誰?在什么地方?怎么能切除呢?遲熙言攪著漿糊一樣的腦子拼命地思索著,終于勉強如背書一般地想起,肝臟是個器官,是個功能極為復雜的器官,主要以新陳代謝功能為主,不僅參與蛋白質、脂類、糖類和維生素等物質的合成、轉化與分解,而且還參與激素、藥物等物質的轉化和解毒,并且還具有分泌膽汁,防御以及在胚胎時期造血等功能……肝臟大部分位于右季肋區和腹上區,小部分位于左季肋區……而肝臟具有極強的再生能力,當肝臟受到損傷時,肝細胞會迅速增殖,重建肝組織,因此,在必要時也確實是可以部分切除的……但是……為什么要切除呢?是因為容珩受傷了?是因為容珩為了保護他,替他擋了槍?“是的?!贬t生摩挲著手里的病歷夾,又對遲熙言解釋道,“太子殿下的肝臟右葉后段破損比較嚴重,無法進行修補,所以必須要切除這部分無法修補的破損肝臟。不過所幸的是,子彈并沒有造成更為嚴重的空腔,其他器官都沒有損傷?!?/br>“我知道了?!边t熙言木愣愣地點著頭。“那能請您簽署一下這份知情書嗎?”醫生將翻開的病歷夾掉過頭來捧到遲熙言的面前,又將簽字筆遞到他的手邊。遲熙言努力地抬起胳膊接過筆,可還沒舉到病歷夾上,筆就從他顫抖不止的手指之間漏出,啪嗒一聲得掉在了地上。“抱歉?!边t熙言不等醫生反應,就倏地蹲了下去,攥著地上的筆許久不曾起身。“您還好吧?”醫生連忙側開身,又擔憂地問道。“我能就這樣簽嗎?”遲熙言垂著頭問道,“能請您把知情書遞給我嗎?”醫生體諒地沒有多問,只也蹲下`身來,將病歷夾置于遲熙言面前。遲熙言就這樣蹲在地上,用全身的力氣來壓著胳膊,在抑制不住的顫抖中,抖抖索索地寫下了歪扭的三個字。第66章第66章太子及太子內君遭遇極端組織的襲擊,并因此造成了太子本人以及一名安保人員受傷,這件事一經披露,立即在國民之中、乃至世界范圍內都掀起了驚濤駭浪軒然大波。各國的政府以及民間紛紛對恐怖主義發表著持續而嚴厲的聲討。而本國,更是在這次的襲擊之后,大力地整飭了國內的安防部門,全面清查了情報部門,并且在此后進一步發動了全面打擊恐怖組織的軍事行動。但這一切,都全然不在現在的遲熙言的關注范圍中。他現在滿腦子之中,也就只有容珩。這幾日,遲熙言總是會在發呆時想到,容珩為了保護他,差一點就丟了自己的命。他也說不清楚想到這些時他心里是什么感覺,覺得容珩這么做不值?或是誠惶誠恐受之有愧?可能都有吧,他也不知道。他就只知道有許多次,他發著呆,望著透亮的窗戶,差一點就要推開窗子直接跳下去。然而他不能。他每一次在想到死的時候,都嚴厲地告誡自己絕不可以。他不可以讓自己成為皇室的丑聞,更沒有資格讓容珩拼了命要保護的人死在他的手里。要想戰勝求死的心,這很困難。他或許該承認,人都是趨利避害的,而他也不能例外,可偏偏求死不能對他而言卻是比死更痛苦的煎熬。但即便煎熬,他也必須要忍受著。所幸的是,容珩的手術很成功,在手術后也很快清醒了過來,并且順利地度過了危險期,經過幾天的密切觀察后也確定了沒有發生其他的并發癥。容珩的醒來以及脫離危險,雖然并沒有讓遲熙言徹底擺脫了尋死念頭的控制,但至少讓遲熙言從一個渾渾噩噩的傀儡人偶,也跟著一點點地蘇醒了過來。遲熙言如容珩先前照顧他那樣,不假人手地接手了對臥床的容珩的所有日常照顧,每日的備飯奉茶,或是輔助容珩稍做活動、替容珩按摩翻身,他就在這每日的照顧與陪伴中一點點找回自己的神智,也由此少了一些胡思亂想的時間。而他自己其實也明白,他這樣事必躬親地照顧著容珩,除卻他覺得他應該如此之外,也是要試圖說服他自己,容珩是需要他的,并由此能讓他不要再去想“死”那個念頭。容珩在恢復進食的前幾天里只能吃一些流食和半流食。遲熙言接過剛送來的保溫食盒,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白瓷燉盅,用調羹攪著里頭的粥,待涼到溫度不太燙的時候,再慢慢地喂給容珩。其實容珩現在也已經可以自行進食了,可他卻還是從未拒絕過遲熙言的投喂活動,并且十分地享受其中。以前總是他有喂遲熙言的機會,這倒是第一次遲熙言喂他,讓他覺得這負傷臥床的感覺竟也很不錯。雖然身體還疼得相當折磨難熬,但有遲熙言這樣照顧著他,卻也讓他體會了他們是相互扶持相依相生的別樣的滿足感。“這頓又是吃的什么???”容珩半坐半躺地靠在微微升高的病床上,偏著頭望著遲熙言,緩緩地問道。他這些天都是少食多餐,一天四五頓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