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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就和他說吧?!比葭裆狭舜?,靠坐在遲熙言的身側,將手機塞到仰面躺在床上的遲熙言的手里,平靜地說道,“他如果也像你這樣情比金堅,那你讓他再等你一年,也肯定不會是什么難事?!?/br>遲熙言轉過頭來,一臉茫然地望著容珩,像是沒聽懂對方在說什么似的。“這次是真的,不騙你了?!比葭駬嶂t熙言的頭發。遲熙言仰著頭看著容珩,燈光在他的眼窩下打上了深幽的陰影,襯得他臉上的笑意愈發落寞。見遲熙言仍不說話,他又道:“我保證?!?/br>“不……不了?!边t熙言垂下眼睛,說道,“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他這樣……挺好的?!?/br>容珩低頭看著遲熙言斂著眼皮的睡著了似的遲熙言,許久才嘆道:“隨你吧?!?/br>其實他一直想不通,如果遲熙言真的已經不想再和別人在一起了,那為什么還要這般推拒他。但不管遲熙言是什么理由,他也都不可能真的舍得將遲熙言往別人懷里推。容珩說是隨遲熙言,就真的隨遲熙言了。那手機就一直留在遲熙言的手里再沒收回,像只剛出爐的餡餅似的,燙手得讓他拿著也不是扔了也不是。他閉著眼睛逼自己趕快入睡,不要再想不該想的事情,可直到身旁的容珩都呼吸漸漸悠長起來,他依舊只能焦慮得滿腦子都在悶疼,卻怎么也醞釀不出半絲睡意。也不知煎熬了幾時,遲熙言最終還是把那焐得guntang的手機拿到了眼前。不是他對明子熠仍抱有幻想,只是他們之間的事,無論如何,他也就只相信明子熠所說的。他也不愿意從旁處聽些捕風捉影的消息,然后據此倉促潦草地下個定論,將他們之間的情分與虧欠就此一筆勾銷。他還是想明子熠親自告訴他,只有明子熠跟他說自己真的放下了,或許他才能放下心來。他知道明子熠會告訴他的,就像以往一樣。他也相信明子熠不會騙他的。遲熙言一手籠著手機擋著光,一手打開了手機,點下通訊軟件的圖標,然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發現置頂的那個聯系人里,竟只有一條未讀信息。雖然打開前就已然猜想過會是類似的結局,可他還是止不住地胸口翻攪起一陣酸澀。他在黑暗中兀自扯動了一下嘴角,伸手點開了對話頁面。小明:好,我知道了,你以后也要好好的。(還有,別說對不起。)遲熙言望著手機屏幕,心中竟出奇的平靜。他怔怔地看著它,直到它在自己手中忽然熄滅了最后的光亮。明子熠終于將他放下了,終于要和別人在一起了。真好。他曾經設想過無數次明子熠終于和別人走到一起的結局,而在面對那些設想時的心境,卻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單純的釋然而慶幸的,沒有一次是現在這樣不帶著半分嫉妒的。但現在,他給不了明子熠的,終于有別人可以帶給明子熠了。而這個曾愛他、卻又最被他所傷的人,也終于有別人可以撫平心傷帶去安慰了。他仍是于心有愧的,但至少此時可以慶幸,明子熠可以對過往不再在意地將他拋開了,而他也沒有毀掉對方更多的人生。真好。“別哭了?!比葭窠K于還是沒有忍住,不由地輕嘆道。他翻身將那個在黑夜中無聲地掉著眼淚的人圈回自己懷里,用溫熱的胸膛貼著對方冰涼的后背,又伸出手小心地抹去那蜿蜒滿面的淚水。他以為他都已經被遲熙言這對著旁人的深情給傷得麻木了,可當觸到遲熙言那由熱轉涼的眼淚時,仍像是滾滾的熔巖流淌進他的心頭,灼得他肝腸寸斷心字成灰。然而他到底還是沒有辦法對遲熙言說出“你去將那人找回來吧”這樣違心的話,只在百般壓抑中泄露出了一聲無能為力的嘆息。“我沒哭?!痹捯怀隹?,遲熙言卻被自己那扭曲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緩過神來,隨即又被到臉上的被容珩抹去水珠又風干水痕后的冰冷激得一瑟縮,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真的已是滿面水跡了。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想讓那泉涌般的眼淚停止下來,可又發現它竟莫名地不受控制。遲熙言一時茫然,他不想哭的,他分明是該覺得開心、覺得釋然才是。他于驚慌無措中的第一反應是去回憶自己是不是忘了吃藥??墒聦嵣纤幎际亲o士定時定量地給他,再看著他吃下去的,他就是想忘,怕是別人也不會允許他忘的。那他為什么控制不住地掉眼淚呢?遲熙言懵懵懂懂地想了半晌,才隱約覺得,或許是因為明子熠給他最后的告別,也是那一句你以后也要好好的。在時隔一年多之后,明子熠終于給了他這個早該來的同樣的回應,恰逢他尋死的那一夜。而幸而是他沒有再虧欠更多,雖然他們都在胡亂的掙扎中徒增了許多傷痕,但現在,他們終于還是將各自安好了。亦或許是因為太欣慰了,畢竟這是他們最好的結局了。如果不能再彼此愛著,那最好的莫過于彼此放過。他承認他自私,他舍不得忘掉,卻怕明子熠也自我折磨似地苦苦記著。而如今,明子熠終于決定要同他告別了,也終于決定要放過自己了,這是最好的消息了,如何不讓他喜極而泣。第63章第63章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遲熙言都再沒和容珩主動提過離婚。準確地講,也不該說是“之后”,因為容珩事后細細回想起來,該是從遲熙言試圖自殺以后,就再沒和他提過離婚了。想到這些后,容珩不禁心生懊惱。他下意識地回避著遲熙言自殺那件事,因而也從來沒有真正問過遲熙言到底是為什么要尋短見。他想把那歸結于遲熙言在抑郁癥的折磨下又突受了外界的刺激,但其實在他心底里,也一直有個教他心碎的猜測始終揮散不去,他猜想,遲熙言之所以這樣做,未必不是想要逃開他的緣故。所以當他那天在崩潰得失去理智的時候,能想到的放遲熙言一條生路的退讓舉措,也就只有允下離婚這一條路了。而現在遲熙言不再主動對他說離婚了,這卻教他著實沒了底。他也不知道遲熙言這是因為明子熠的放棄而斷了與他離婚的念想;還是因為得了他的一年之諾以后安下心來,終于發了善心不再時時剮著他的心了;抑或根本之前與他提離婚也只是在抑郁癥困擾下的不理智之言,如今病情得到控制了,也能體諒了他的一片真心,顧念起他們本就該是最親密的人,自然也就不忍再提分離了。這些未明的可能,都讓容珩喜憂參半地忐忑著。他仍是真心地希翼著遲熙言能對他回心轉意的,因而就更怕他當日那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