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怎么照顧人的?!怎么能讓遲熙言在還未痊愈的情況下就去參加活動呢?!明子熠真的是要瘋了,都忘了自己的號碼早已被遲熙言拉黑,還拼命地給對方撥去電話,然而自然毫無懸念地接通不了。在被冰冷的機械女聲拒絕了之后,他甚至急得再也顧及不了什么,就找出了容珩的號碼打了過去,想著只要能知道遲熙言的情況,哪怕放下自尊去求容珩,他都無所謂??伤麉s連個求容珩的機會都沒有,這個電話他依舊沒有打通,想來容珩也是同他一樣反感著對方,也是將他列在了黑名單里。他丟了魂似地無措地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在翻到容珣的電話號碼時猶豫了一下??赡仟q豫也僅是片刻,他很快還是放棄了。他到底還是沒辦法那么自私地再把容珣扯進來。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像個白癡一樣不停地刷新著網上的信息,他當然知道不會這么快就有官方的消息,可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不敢放過一絲可能。他眼睛死死地望著屏幕,事實上卻連一個字都看不進腦子里。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現在究竟是在干什么?;蛟S干什么都無甚差別,他真正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等待。而就在漫長而無望地等待中,遲熙言當日的毫無生氣地攤在床上的樣子,與今日這染著血的痛苦不堪的一幕漸漸在他的眼前重疊起來,讓他愈加的悲戚絕望。他不明白,他們只是相愛而已,可為什么他們的愛情,卻只能他心愛的人,帶去無盡的傷害。明子熠呆坐在這曾與遲熙言纏綿過的房間里,卻再也捕捉不到一絲一縷遲熙言的氣息。他頹然地攥著手機,腦子里亂作一灘,人卻本能一般地不停地給遲熙言發著信息。他也不記得他都發了些什么,只知道一雙素來穩健的手如今篩糠似地抖得一直在打錯字,而他換作語音,嗓子又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但這一切,遲熙言卻都不知道。在容珩叫來護士替他處理手上的針之后,他就又一次呆呆愣愣地躺回了床上,兩眼呆滯一言不發。他不是有意要給容珩臉色看,只是真的覺得仿佛腦子都被抽掉了一般,頭腦里一片空白,而整個人都像是被罩上了一層塑料薄膜,對外界的一切,似乎是知道的,可卻變得失真了起來,既縹緲又遙遠,讓他都不知該再作何反應。他什么都想不動了,連明子熠都想不動了。直到容珣進來,才將他裹著的那層透明的罩子,戳開了個一潰千里的破口。“熙言哥?!比莴懖涞讲〈策?,看著這沒了魂兒似的遲熙言,心口也是不住地揪著疼。這到底也是同他一起長大的哥哥啊,就算他因著明子熠的關系而嫉妒對方,可當真看到對方這失魂落魄奄奄一息的樣子,他還哪能泛得起酸。他走到遲熙言沒打著針的那邊,試探地碰了碰對方搭在床上的手,問道,“你還好嗎?”遲熙言慢半拍地才反應過來是有人在叫他,他眨了眨眼睛,緩緩地朝那聲音轉過頭去,才看到站在床邊的容珣。是容珣啊,遲熙言在心中感嘆著。其實容珣不知道,在容珣嫉妒著遲熙言的時候,遲熙言反而也深深地嫉妒著容珣。他也想像容珣那樣,毫不掩飾地愛慕著明子熠,正大光明地陪伴在明子熠身邊,可他卻沒有資格。他什么資格都沒有了,甚至沒有資格在他們的孩子因為他的罪過而死掉的時候,對明子熠說句對不起。“容珣啊?!边t熙言一把握住容珣的手,啞著嗓子喚了對方一聲,泉滴一般的淚珠不期然地就從眼角滾落了下來。“熙言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難受?你別哭啊,熙言哥?!比莴懣粗t熙言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地不住地往下掉,難受得他也直覺得眼眶發緊。他慌忙抬手想替遲熙言擦掉眼淚,可還是攔不住那眼淚須臾間就將枕頭打濕,洇出了教人心酸的水跡。遲熙言答不出話來,只胡亂地搖著頭,不停地落著眼淚。他緊緊地攥著容珣的手,想問容珣,明子熠現在還好嗎?傷恢復得怎么樣了?又想說,他和明子熠的孩子死掉了,那小家伙都已經長成人形了,卻再也不能活著來到這世上了。他真的很愛很愛那小家伙,幾乎像愛明子熠一樣多地愛,然而他卻不能期待那小家伙的到來,就算小家伙沒有死,他身為太子內君,也不得不主動殺掉他們的孩子。他還想問,如果明子熠知道了,是不是也會恨他?他希望明子熠恨他,至少別再愛他了,他再也奢望不起明子熠的愛了,只求明子熠能放下他所帶來的陰影,能真正開始新的生活。他虧欠明子熠太多,怕極了再耽誤明子熠更多。無數的話堵在心口,可他卻一句都不能對容珣說。遲熙言只能抓著容珣,一邊痛哭著,一邊將千言萬語都咽下,化作一聲一聲的啼血般的啞聲低喚:“容珣……容珣……容珣……”無聲地立在門口的容珩,默默地看著剛才在自己懷里憋紅了眼眶卻沒有一滴眼淚的人,現在拉著容珣,哭得撕心裂肺,痛徹心扉。第54章第54章容珣在回宮前,容珩讓他轉告皇后,自己晚上也會回宮。遲熙言流產的消息還沒有對外公布,因為在公布之前,事情還必須要先經過皇室內部的調查。容珩得回宮處理這件事。他本來是想在遲熙言這樣悲傷無助的時候多陪陪遲熙言的,與宮中溝通的事,用視頻來進行也不是不可以??梢幌氲剿麄冎g現在這微妙的氣氛,他怕他的存在對遲熙言都是一種刺激,而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確實也有些心力交瘁了。他想著,或許各自冷靜一晚,對他們來說才更好吧。而在回宮之前,他還要先去找一趟喻博謇。正逢晚餐時間,容珩約了喻博謇一起用晚餐。兩人皆是心中有數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不可能輕松愉快,一頓飯吃得很是凝重沉悶。但容珩沒開口,喻博謇便也不先將話題挑起,兩人默契地先將這一頓晚餐用完。待兩人都擱了筷子,容珩親自沏了茶,向喻博謇奉上一盞,這才開口說道:“喻院長,阿言這些日子以來的病歷都整理好了吧?”“殿下您放心,”喻博謇心知這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可他們也都沒了退路,他也只能受下。他對容珩欠了欠身,受了容珩這茶,說道,“內君殿下的病歷、檢查報告一直都很完備,絕無半點差錯,隨時可以移交宮中?!?/br>喻博謇和容珩都是謹慎周全之人,既然已經向宮中編造出遲熙言是發情期的意外受傷才延醫修養的,那么就算知道帝后二人絕不會疑心,他們也不可能不做好被人懷疑的最壞打算、并把一干證據都準備齊備的。遲熙言的病歷,從最初的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