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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云飛一起處理的奏章;卻越看越加驚心:在他毫不知情的時刻,不少奏折都被暗中處理過,不少模仿他筆跡的批奏,竟是近日所寫!思及當初情濃時分,自己親自握著他手練筆的情境,熙帝只覺一股鉆心痛怒,扎入心扉。若說熙帝還保有的習慣,便是於空曠寂寥的承德山莊萬壑松風中靜坐了。依舊是斥退下人、時而若有所思,時而自言自語。掐指一算,那人走了已有近月時日,必是山高水遠、海闊天空,再也不會回來了……迷蒙酒醉之中,他仿佛看到那人云淡風輕的走近,默無一語地望著他的酣醉模樣;忽然之間寒光一閃,一把匕首竟貼在了自己頸項之上!“云飛,云飛,你回來了……你回來殺朕的嗎?”熙帝執著中帶著些刻骨的哀求,不管不顧地探手要去觸碰那幻影。那人淺淺一笑,笑得夢幻好看,卻莫名帶些譏誚。輕盈閃過他伸出的手,匕首卻仍舊只在頸脖寸許之間。“云飛……你騙得朕好慘啊……別走、別走了……”熙帝依舊喃喃,卻突然只覺一股劇痛,從胸口傳來!“呃啊──”他吐出一口血來,這才完全驚醒過來:“你回來了!”仿佛不敢置信一般,他低頭望去,那把匕首正正插入他肩膀舊傷之處,卻又毫不拖泥帶水地抽了出來,滴著些許紅色的珍珠,再次一閃回到了他的頸脖之上!“說──賜我爹娘的酒中可有下毒?解藥交出來!”喬云飛仿佛知道此舉萬分危險,不欲多說。“酒?酒?酒──!”熙帝恍然大悟,“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熙啊李熙,你真是個蠢人癡人!”一口血也順著仿佛釋然、仿佛痛苦的笑語噴了出來。匕首再進幾分,眼見一道劃痕從皮膚上破開,緩緩流下鮮血,似乎guntang;更襯得那入rou、近喉的寒芒,鋒芒畢露、冰涼入骨。熙帝狀若瘋癲的笑聲驚動了外圍,一直擔心著皇帝身子、常年伺候左右的總管平正頓時輕輕推門探頭進來,“啊──!抓刺客!”喬云飛一驚晃神,而熙帝卻趁此機會,毫不猶豫地赤手抓住那匕首,任由鮮血淋漓而下,漸漸沾染整個手臂,笑道:“你居然真的想殺我。恨我至此!你騙得我好苦!”喬云飛待要抽出匕首,無奈那人卻抓得死緊,渾然不顧即將切斷的手指!眼見數個殿外的御前侍衛竄入門來,喬云飛只得撒手、撤退,想要從山莊密道中逃離。然而雙拳難敵四手,不多時,人已被眾人推搡著困束起來!一旁熙帝目不轉睛望著他的一舉一動,待到見他被眾人壓制著再無反抗抵擋之力,這才仿佛毫無痛覺一般丟下匕首,“鏗鏘”一聲,仿佛跌入喬云飛心里!夜色彌漫下,萬壑松風中燈火通明,仿佛隔遠了仍能聽到熙帝痛苦如咳肺般的咳嗽聲。而在宮墻外暗處,一包璀璨的金子在兩人手中遞過,隱隱聽到一把強壓著低沈而又尖銳的嗓子道:“咱家謝過娘娘了……”作家的話:此文主題為調教,所以……攻是渣了點,虐攻短期內不可見,就算有也很短暫很短暫。37峰回路轉(郁悶)寂靜的寢宮之內,燈火通明;幾名隨行御醫及女官、內侍忙亂而又有條不紊地來來去去,終於在熙帝一個不耐煩的揮斥下,慢慢退了出去。李熙於寂寥之中,終於嘆了口氣:“為什麼回來?”仿若自言自語。然而,不遠處的榻上,層層紗帳之中,隱約一個人影因此動了一動:“為什麼回來?”低沈的男子聲音一應一和,在空曠中回蕩。前者是疑惑,後者卻是反問。床榻上被捆得嚴實、卸下了內功的喬云飛苦笑一聲:“原來并沒下毒嗎……我只是不相信,你會放手。不確認一下,終此一生,都會惶惶惑惑、杯弓蛇影……”聰明反被聰明誤,深恨李熙的他,又怎麼會相信此人會如此輕易放他自由?何況,父母受己牽連,那兩杯御酒,到底有毒無毒,如何敢賭?此刻聽到熙帝的疑問,聰明如他,反而立刻知道這場陰差陽錯──若不是……若是……悔恨如海水蔓延上來,頓時苦澀了他的心肝脾肺。突然他的聲音凝結起來,仿佛帶著一股氣勢與力量:“殺了我,放過我的親人?!?/br>李熙卻久久沈默,仿若未聞。他緩緩拖著病體傷體靠近那人,卻見床上人雖然被緊緊困束,卻仍舊掙扎著想要逃離!哪怕半分一毫之距!熙帝見著對方舉動,突兀流下淚來:“云飛,為何再次出現在朕眼前?……朕該拿你如何是好?”顫抖的手指頑固地想要觸摸那人,緩緩而又堅決的伸過去時,近在咫尺的人卻壓抑而又顫抖著,突如其來的張口咬??!二人僵持對視,而那只手也仿若無主的物什,任由鮮血一滴一滴,順著鋒利的獠牙,落入含滿了憤恨的口中。“云飛,我們做個一生之賭吧!若你能夠再次逃脫,朕放你自由;在你不能逃脫之前,乖乖做朕的人,保你親友平安?!?/br>被束縛著的堅強男子因這難得的機會心中怦怦,須臾松開了緊咬的口,仿佛接下挑戰一般挑起了一邊眉頭苦笑道:“我還有什麼選擇嗎?好,如你所愿!”最後四字擲地有聲,仿佛彰顯著他逃離此處勢在必得的決心,更令聞者一陣心驚、暈眩。喬云飛的“回歸”,令傷病交加的李熙猶如注入了一劑強心針,或許被束縛的,是他自己也說不定??嘈χ终{查,畢竟喬云飛一去一返,太過離奇。若說離宮是蓄謀已久、勝在眾人的掉以輕心,那麼回宮一趟,可說是順利得莫名其妙。過不多久,下人便已查出了“周誠孝”這個名字。熙帝撫案良久,沈吟道:“小小一個軍官,也能有此通天本領?”畢竟心中記掛與喬云飛之約,“罷了,暫且放他一馬,暗中給朕仔細盯著!這回再出紕漏,小心你們的腦袋!”另囑宮中加強守備不提。不過三日,相關人事便猶如未曾發生一般,被抹得干凈。瀆職者罰的罰,護駕者賞的賞,只這罪魁禍首──喬云飛,不知該如何處置。熙帝想到自己一時不察,被他欺騙良久,心中不是沒有怨恨的,但此人如今仍是自己的人,正經對刺客的各種殘酷刑罰顯然不再合適;既然失而復得,又要百般防備他再次逃跑,頗為費思量。正因些許明了了自己待他的心,熙帝更覺棘手;猶如捧著個guntangguntang的珍寶,摔了心疼,放手心空,拿著又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時,劉昌求見,稟報近幾日來若妃的囚禁、侍奉事宜。劉昌察言觀色,見熙帝郁郁不樂,大膽開口:“皇上,奴才有句話,未知可否說給皇上一聽?”他心中暗自琢磨這月余來的事故,雖說面兒上抹平了,卻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