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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你發燒了,正在輸液?!?/br> 羅零一立刻說: “有人給我打電話? ”她從背包里拿出手機,慌亂地查看著通話記錄,根本不是她同事。她立刻回撥過去,電話已經關機。她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誰,肯定是周森。 完了,他肯定會誤會的吧? “誰允許你亂接我電話的? ”羅零一徹底生氣了,她自己拔掉了針,也不管針孔有沒有流血,指著叢容憤怒道, “我再說一遍:不要再糾纏我!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為什么還要來找我?你滾得遠遠的行不行?滾啊!” 羅零一說完,就拎著背包離開了。叢容愣在原地,反應過來之后,疲憊地苦笑出聲??磥?羅零一心中已經徹底沒有他了,她不但不再愛他,恐怕,他已經成了她的噩夢多么可悲,曾經的我是你如癡如醉的美夢,如今的我卻成了你的噩夢。 金三角地區,程遠乘船進入泰國后,下了船就有人接他,幾人又乘車到了一座竹樓前。 與西雙版納地區傣族的竹樓不同,這些竹樓直接蓋在地面上,看著也更粗糙簡陋。幾個赤著上身,手持步槍的人守在門口,見到他們就請他們進去。 程遠全程沒說話,緊繃著臉,將手里的黑箱子交給他們。幾個泰國人打開箱子驗了驗,朝坐在里面的年長男人點了點頭,那人這才露出笑容,用泰語說了什么話。程遠只能聽明白幾個字,身邊的翻譯隨后告訴了他對方說的內容: “他說定金他收下了,會按時派人把貨送到中國,不過需要咱們提供一些協助?!?/br> 程遠露出笑容: “這是肯定的,我們一定會安排妥當,為他們提供一切幫助。翻譯給他聽?!?/br> 翻譯盡職盡責地翻譯了,那人嘴角的笑意擴大了一些,雙方算是相談甚歡。 臨走的時候,那人又攔住程遠,說了些什么,翻譯告訴他: “他說希望森哥能親自來接他們的人進中國,別人他們不放心。另外,他們要求碧姐也到場?!?/br> 程遠皺皺眉,過了一會兒說:“先答應他們?!?/br> 翻譯告訴了對方程遠的答案,對方這才放行。離開的時候,程遠從車子的后視鏡中看著那一伙人,手緊緊地握成拳,不得不承認,他也是很緊張的。 他知道森哥在計劃著什么,但他永遠不會質疑森哥的決定,也不會后悔跟著森哥。是森哥讓自己給哥哥報了仇,他一直視森哥為榜樣,無論如何,他都會跟著森哥走到最后。 這會兒,周森正在公司里處理事情。 幾個人坐在圓桌周圍,說著性命攸關的事,可他腦子里卻全都是羅零一。 她什么時候又和那個人渣有了聯系?那人是叫從容吧?名字和人不太符合,白起了那么一個淡定的名字。他為什么會纏上羅零一?他們什么時候走得那樣近了,他居然可以動她的電話? 周森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的筆,他知道,自己這種心情叫作嫉妒,更多的卻是無奈。 他本可以在電話掛斷后就立刻沖到她面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不能,他的處境和身份都不允許。不過沒關系,沒多久了,在冬天來臨之前,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和她在一起了。 他曾一直追求的都已經失去,他不會再失去現在。 羅零一現在過得并不怎么好。生病后,她無奈之下只好請了病假,免得再遇見煩她的叢容。她躺在家里,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想起以前和周森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在病中越發脆弱的心變得酸澀而難受。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不這樣又能怎么樣呢?她必須得堅強。等一個人,就是要努力獨自抵御可怕的孤獨,唯一支撐著她的,就是她知道自己會等到他。 羅零一沒等到周森,卻等到了林碧玉。 她請了兩天假,前一天吃了藥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覺,飯都沒吃;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醒了,頭疼欲裂。有人敲響了門,她愣了愣,以為是周森,鞋都沒穿,飛快地起來去開了門??砷T外站著的卻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人,而是干方百計阻止他們相見的那個人。 “這么急著開門,你以為是誰? ”林碧玉露出嘲笑的表情, “離開陳氏才多長時間,難不成你已經有了新歡?”她厭惡地看著羅零一, “你可真有本事,到哪兒都能過得不錯,我怎么就那么不希望你過得好呢?為什么你總是可以很輕松地得到一切呢? ” 羅零一后退了幾步,林碧玉走了進來。她穿著皮草,還是那么雍容華貴,眉宇間卻多了許多的憂愁與疲倦。 “你就住在這兒? ”她像個主人一樣轉了一圈,打量著羅零一的房間,令人不適。 “不知道您來找我有什么事? ” 羅零一的重感冒還沒好,說話都和以前不一樣,林碧玉也察覺到了不對。 她回過身,挑眉看著羅零一,發現她沒穿鞋,冷淡地說: “你這副樣子,周森看見該心疼了?!?/br> 聽見他的名字,羅零一眉頭一跳。 “這樣好了,我帶你回去。最近我們有件大買賣要做,你也加入吧! ” 林碧玉說著虛假的話,那是什么好事兒嗎,還邀請別人加入?她只是不想羅零一置身事外罷了。 久經沙場的林碧玉也算有點經驗,這次的交易在她看來兇多吉少,可就像周森說的那樣,不做會死,做了還可能會有一條活路,他們沒得選。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混到了這個地步。她來這里見羅零一,就是不想他們水深火熱的時候,羅零一還能安安穩穩地上班、睡覺、吃飯。 盡管周森一直說著有多愛她,可林碧玉還是不敢相信。反正她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害幾個人又怎么樣? “帶上她一起走?!眮G下這句話,林碧玉便轉身離開,沒察覺到身后的羅零一并沒露出恐怖抗拒的表情,反而是一臉的慶幸和解脫。 近些日子,周森從公司回來就會直接上二樓他的房間,和林碧玉交流很少。 林碧玉也看得出來他壓力很大,但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壓力并不是來自交易是否能成功,他巴不得交易失敗,全部人都被抓;他的壓力來自是否能將其一網打盡,是否能活著完成這件事。 今天,他回來之后本是要依舊上二樓的,可一踏進門,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林碧玉站在客廳中央,旁邊是一個特別大的盒子,有一人高,外面還系著絲帶,打了個蝴蝶結。 周森瞇起眼,立在那兒沒有動。林碧玉挽著皮草走過來,笑得溫婉極了: “阿森,你回來啦,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么! ”她指著身邊的大盒子,“我給你備了一份大禮,好緩解你的壓力。我是不是對你很好?” 周森沒說話,但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那份“禮物”。身后的小弟都很有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