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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拿出扳指?!?/br>“阿煜早就做了打算要將扳指交給孟遠,”連鳴對孟二爺道,“你上次私自去找阿煜,說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清楚?!?/br>孟遠哼聲,沒回答。展世一打斷他:“是我讓他去的,話也是我讓說的?!?/br>“你們這樣心切,能有什么好處。阿煜是不講理的人?他年齡到了,自然會退下來。孟二爺一席話,無非是讓他寒心而已。你以為他能不知道是誰在背后主導?”連鳴不屑一顧。展世一有些焦灼,他從包里摸出煙盒,不自覺地捏了捏。最后抖出一根煙,遲遲未點。“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你把阿煜放出來。既然他已經選擇回去,這里就該結束了?!?/br>連鳴搖頭,他眼里是抵死決然:“你讓我如何放開他?!?/br>“十年了?!闭故酪徽f,“你折騰了十年還不夠?”“我常在想,如果十年前我的生命中未出現阿煜,我還有這十年來折騰?”連鳴輕聲笑,“所以,老展,我不虧。一命換十年。我賺了?!?/br>穩賺不賠。孟遠不清楚他們的恩怨,此時倒也聽出了些糾葛。他在意的倒不是蘇穆煜和連鳴,而是展世一。孟遠覺得展世一很奇怪,明明自個兒忙得不可開交,卻總是為連鳴換命一事勞累奔波。他親眼看著展世一自導自演歐洲任務,就為采集連鳴與蘇穆煜的羈絆,為上級提交確切材料。到頭來失了連鳴的信任,也令蘇穆煜對他疏遠。明明夜叉鎮魂一事不可能辦成,展世一硬生生頂著壓力給夜叉借了兩百年,以此換他守護連鳴魂魄十年。分明是希望蘇穆煜知難而退,才讓他去給蘇老板撂狠話,誰知蘇穆煜難受了,展世一也沒好到哪兒去。展世一他媽的圖什么呢。蘇穆煜不再把他當作親近之人,連鳴對他心生戒備。作踐自己,成全別人。孟遠從來沒想通展世一要什么。一步步計算到此,他和連鳴瞞著蘇穆煜,他又瞞著連鳴。按理說開啟上帝視角的是他,為何到頭來遍體鱗傷的也是他。孟遠看不明白,覺得他傻逼。偶爾,又有些心疼。犯得著嗎,孟遠想,最后還不是一場空。無論展世一如何逼迫連鳴,后者始終緘默氣口。非武力不配合,使用武力也絕不配合。展世一無奈,只有另尋他法。離開連宅時,展世一最后勸道:“脫離組織的資料我已幫你準備好了,這個世界的清洗日即將來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br>連鳴坐在沙發上,背對他們一言不發。這個男人于暮色黃昏中,坐成一塑雕像,眼里看不清悲苦。久久,空氣中才聞一聲嘆息。阿煜,我該拿你怎么辦。我該怎么辦。連鳴離開連宅,驅車往本家去。上次在芙蓉城蘇宅與阿煜發生爭吵后,他連夜將人擼回了云城本家。本家后山有一處避暑山莊,連鳴將蘇穆煜困在此地。已三天有余。山莊內仆從稀少,入夜,燈光熹微。連鳴進了客廳,拆遷隊蔫噠噠地趴在地上,無精打采搖尾巴。它也有三天未曾見到蘇穆煜,即使聞到主人的氣味在此,也并不安心。連鳴蹲在它跟前,伸手緩緩撫摸拆遷隊的毛:“果然送出去的東西,都回不來。你跟著他也這么久了,確實是對我不親?!?/br>拆遷隊聳聳鼻子,嗚咽一聲。偏著腦袋在他掌心蹭蹭,表示親昵。連鳴沉默地蹲了會兒才站起來,他腳步很輕,慢慢往樓上走。上二樓,左拐,第一個房間。門內傳出戲曲的聲音,說明心情依然不大好。連鳴嘆口氣,手腕一沉,走進去:“阿煜?!?/br>蘇穆煜坐在窗邊,衣襟大開。胸前滿布青紅色塊,因膚色白皙而十分扎眼。連鳴走到他身邊,將外套脫下搭在他身上。“空調溫度低,小心別涼了?!?/br>蘇穆煜看著他,眼里滿是嘲諷:“連少,這會兒來裝好人?害不害臊?”連鳴不想說話,俯身將他抱入懷中。強擼來那天,兩人到底是激烈地做了一次。起初蘇穆煜反抗強烈,連鳴使盡渾身解數地伺候他。男人哪兒經得撩撥,蘇穆煜很快軟了腰。那晚連鳴要的狠,一次次,如野獸般兇猛。往后兩日,似積壓已久的欲望和情緒盡數爆發,蘇穆煜被弄得壓根下不了床。蘇穆煜的嗓子叫啞了??薏怀雎?,說不出話。最后只是空洞地看著連鳴,再后來,連鳴怕了。他抱著蘇穆煜一遍遍叫阿煜,叫寶貝,叫心肝。蘇穆煜只是看著天花板,不回應。驀地,兩注guntang的淚水在蘇穆煜肩上暈開。直直燙死了他的心。蘇穆煜說,連鳴,要夠了嗎。要夠了就放開我。讓我一個人待會兒。連鳴緩緩撐起身子,阿煜,你恨我吧。蘇穆雨撇開頭,我不恨你。“你他媽恨我??!”連鳴說得有些悲哀,“恨我也好,討厭我也好,但你別忘了我。行不行?”阿煜,我不求你愛我。你別忘了我。行不行。蘇穆煜最終沒答應。他這幾天總在想以前的事,想著想著便后怕,心驚。他真的去過唐朝嗎,那個案子是誰來著。唐朝之后……是歐洲嗎。我還處理過什么案子。冷佩玖是誰??ɡ质钦l。蘇穆煜抱著頭,蜷縮在床上。他不要忘。他不想忘。他不能忘啊。這些都是他存在的證明,是否有一天他會忘了自己是誰,忘記認識的人,忘記去過的地方。最后——忘記是大夢還是現實。連鳴畫地為牢,圈著蘇穆煜。他辭去學校任職,將連家交接給連輕鴻,不顧全家上下反對。從此退出權力中心,只為陪著阿煜。誰也找不到他們。隨著清洗日步步臨近,展世一又氣又急。世界頻頻出現莫名的靈異事件,火山噴發,地震海嘯。傷亡人數不斷上升,從各大海洋深處,地殼不斷崩塌。一日緊逼一日。連鳴躺在床上,懷里擁著蘇穆煜,手捧書冊,給他照例讀故事。實則無用,近段日子,蘇穆煜從最初的失眠,到現在已不需睡覺。他只是閉幕養神,且極不安寧。深夜,城市山野間,不斷有黑影迅速掠過,風也跟不上他們的速度。他們脖頸間隨著跳躍而露出一截項鏈,上面墜著銀質方牌。牌子之上各種編號,他們沉默不語,手持兵刃。清洗日的存在,是為了斬殺一切不入輪回的魂魄,既造大夢者。這工作迅速且無情,時常會誤傷人類。但死神組織本著寧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的原則,維持著世界基本秩序。這是他們的工作,不會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