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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噠噠響。這是一首緩慢又甜蜜的曲子,蘇穆煜聽得嘴角上揚。何小麗背對他們走在最前方,聽到這首曲目,眼眶一紅,差點沒哭出來。何小麗不知連鳴在此時哼唱,是知道了些什么,還是無意之舉。她猜不到,也無法猜,既然都做到了這個份兒上。可惜連鳴似乎真的只是無心,他想安撫一下蘇穆煜的緊張,畢竟這次任務與以往又不相同。蘇穆煜用手指戳了一下連鳴的腰窩,連少回過半邊頭,眨眨眼調笑地看著阿煜。蘇老板小孩兒似的做著口型:甜心兒,真好聽。連鳴一笑,他知道這方法奏效。三人坐電梯到達,同白天流程一樣,檢查完并無隨身攜帶任何槍支,保鏢最終放行。不同的是,這次何小麗只將他們送到了門口,推開門,沒有進去。“去吧,你們的游戲,我不能參與?!?/br>何小麗說。連鳴理了理領帶,長腿一邁跨入奢華的大門。蘇穆煜緊隨其后,他剛想回頭與何小麗說再見,卻敏銳發現何小麗的眼神不對!那眼睛里充滿了愧疚,明晃晃的眼淚已經下來了!蘇穆煜大感不妙,他趕緊伸手搭上門把手想要出去,忽然燈火輝煌的室內一片漆黑!蘇老板莫名心驚rou跳,他慢慢放開門把手,企圖在黑暗中找到連鳴。燈光熄滅前,兩人本相距不過三步遠!“鳴哥?”“連鳴!”連鳴猛然回過神來,他下意識轉身:“阿煜!”回應他的,卻是一聲悶響。緊接著是一連串腳步聲響起。有什么被拖走……連鳴得不到回應,內心不安逐漸擴大。他定了定神,對著漆黑而空蕩蕩的貴賓室大喊一聲:“蘇穆煜!”無人回應。好似他的阿煜,就此徹徹底底消失。連鳴知道,一定是誰對阿煜做了什么,很可能就是今晚的對手。他咬咬牙,攥緊拳頭,按耐住怒火。問:“要做什么盡管來,不準對他出手?!?/br>低沉的聲音一圈圈蕩開,房間的另一頭忽然傳來“啪、啪、啪”的拍掌聲。一個有些不正常的聲音傳回來,格外陰森:“真是有情有義啊,好兄弟的嘛!感人淚下!你們就是今晚的來賓嗎?我能看到你哦,嘻嘻嘻嘻嘻……”“不要再玩把戲了,想怎么玩,盡管開口?!?/br>“呀!我就喜歡你們這種人!夠義氣,又不要命。哈哈哈哈哈!夠義氣!又不要命!兄弟來的嘛!哈哈哈!”陰森的聲音驀地戛然而止——“真他媽惡心——你們這種人,滿嘴情誼的人,真他媽惡心?!?/br>燈光遽然大亮!房間那頭的鋼琴前背對著連鳴坐了一個矮小的男人。他佝僂著背,瘦骨嶙峋,皮膚泛起病態白。他慢慢轉過臉來,卻是小丑妝容。鮮紅的嘴角往兩邊裂開,黑漆漆的眼睛盯著連鳴。“Pytime——!”向來自詡控場一流、頭腦冷靜的連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在看清這個男人的瞬間,頭皮一陣發麻,胸腔怒火來回guntang!連鳴啐一口:“我cao!”何小麗,說謊。第64章名利場走黑的人應當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在欲望的鴻溝之中,有無數種惡人。這些人或為金錢,或為欲.望,或為游戲人間后的快感,或為“單純的惡”。前三種屢見不鮮,是牢獄之中最常有的,也是黑網之下最易逍遙法外,干著喪盡天良營生的人。而最后一種,他們如狂風琢磨不定,如暴雨驟來疾去,是沸騰巖層上流淌的巖漿,灼燒著世界的深淵。只為單純的惡,便是一種玩樂——瘋狂的玩樂。這種人漠視倫理,蔑視金錢,不感任何絕望,一點也不恐懼人生。他們內心的癲狂已將自身投入地獄,而賭場里的小丑,便是專用來迫人瘋狂的角色。這些人要么生來如此,要么后天摧殘至此,拋棄身份,被有特殊癖好的賭場收入囊中,為滿足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有時也會用來拍成視覺沖擊力強大的視頻,用于暗`網交易,滿足世界各地趣味不同的富豪人群。這些小丑在賭場有另一個神圣的名字——上帝之手。連鳴成年后,常會代替連余風參與各種黑市拍賣。除開貨物交.易、土地領域、人馬招募的競拍,還會在地下交易時收購賭場。這種小丑不計其數,男女皆有,變性人也有。連鳴第一次遇上小丑時,是在黃金賭場。當時連余風勢必拿下南美洲貨線,本意是出兩噸黃金作為價碼買斷。不料對方對金錢沒有任何興趣,取而代之的要求是要與連鳴做“游戲”。連鳴初生牛犢不怕虎地應承下來,當時連余風并不在場。連大少不曾多想這游戲是如何變態,第一次見到小丑時只覺惡心。當夜,從小跟著連鳴的前威虎雇傭成員、保鏢阿希被人暗算,第二天連鳴在黃金賭場的賭博柱上見到了他——渾身傷痕,臉頰腫大,右手無力下去,似已被打斷。連鳴講不清自己當時的感受,多年后再回想也只覺胸中憤怒。游戲其實很簡單,比誰更敢賭。小丑代表賣主,連鳴不僅肩扛貨線的去留,又加上了阿希的性命。最終結果連鳴勝利,但贏得十分慘烈。賭場上兩人不分仲伯,小丑贏一局,阿希身上的“零件”就得失去一樣——比如手指、比如雙腳、比如眼睛。連鳴拿下貨線帶走阿希時,小丑正捧腹大笑。他輸得很痛快,嚴格來說這場游戲滿足了他的玩樂心,這便足夠。而阿希,失去了舌頭。永遠無法說話。連鳴這輩子也不能忘懷此事,那年他二十歲。初露鋒芒時迎頭一擊,栽得很痛。此后連鳴不再參與地下賭博,哪怕用更大的代價換取貨線。第二年,親自踏上南美洲,與數個港口黑黨大佬打成一片的連鳴,找機會做掉了那個小丑。令他驚恐的是,小丑死時并沒有流露出任何懼意。他大笑著,好似一場狂歡的謝幕,好似正在進行人生中最刺激的游戲。這不是人,是地獄來的瘋子。此時,連鳴坐在牌桌前。對面矮小的男人正咧著嘴狂笑,他倒了杯威士忌推給連鳴,短小的手指只有三根。連鳴看了眼,面色鐵青。小丑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滑,落在斷指上。他忽然滿面憂傷,舉起手朝連鳴晃晃:“哦,你在看這個對嗎?我可憐的手指頭,因為輸了兩場游戲?!?/br>連鳴沒說話,小丑又自顧自大笑起來,他瘋狂搖著頭,一杯一杯給自己灌酒。液體順著衣襟跌落,他眼里閃爍陰暗的笑意:“我輸了兩根指頭,那家伙可是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