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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出現這樣一種情況:國黨內部,某人本身是赤佬.間諜,主動向自個兒上級自首。沒想到反被殺害,因為自己的上級也是赤軍特務!你這叫什么?叛黨,能不直接點了你?說不定這位上級在赤軍.那邊,同樣是你的上級。同時還有另一種情況:先入國黨,后革命信念發生轉變,投入赤軍?;蛘呤窍热氤?軍,再叛入國黨。更有甚者,幾方人馬都有他,日偽里也混得風生水起。這類人長袖善舞,若是心途正,意念端,實在為革.命事業一大瑰寶。這樣說來,便明白為何賀琛乃至梁振等人,如此重視冷佩玖是否為特務一事了。冷佩玖是賀琛枕邊人,側臥之榻,豈能留心腹大患。調查得徹徹底底不說,還得加之防衛。賀琛的心思很簡單,養個干干凈凈的人,留著舒心。梁振與龔力安又有另一份思量——賀琛是誰?國.黨第26軍軍長。要是他身邊真潛伏了一個赤.軍特務,流出情報暫且不說,萬一枕邊風一吹,把賀琛給策反了怎么辦?賀琛投共,還不得要了黨國老命。賀琛手上緊握的,可不只是多少個兵那么簡單。金錢、人脈都是這個時期重要的資源。賀琛試探冷佩玖,只為找個安心。梁龔二人試探冷佩玖,更是尋個放心。冷佩玖呢,他作為當事者,反而置若罔聞。整整一個下午,他僅僅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要是閑了,便站起來逗逗窗邊的鳥,或拿起室內的樂器撥上幾個音。反正真不拿他們當回事,時不時打個呵欠,大有催促賀琛趕緊完事的意思。冷老板想回家睡一覺,午眠時分被賀琛纏著要了一次,現在腰間還不大爽利。冷佩玖想得很明白,他們這般裝作漫不經心將情報泄露的姿態,根本就是故意。情報真假暫且不提,光是這個舉動,就非常匪夷所思。其實,就是拎了兩條路放在冷佩玖面前:到底給不給那人通傳情報。如果情報屬實,他沒有傳遞給那人,后患無窮。若他傳遞了情報,實則又是造假的,那他不僅暴露了那人,還將死無葬身之地。這是一個致命的選擇題,橫亙在冷佩玖的面前。是要他在那人與賀琛之間選一個。自古人生如此,魚和熊掌無法兼得。這群鼴鼠大會,從下午開到晚上。夜色降臨,青天白日換上月華如水,人群漸稀的湖心亭別有一番幽靜。眾人吃罷茶點,終于擺手說散場。冷佩玖倚在欄桿處看夜景,賀琛喚他時,風情萬種一回眸,直將繁華夜景比了個無顏色。賀琛的眼神一瞬不瞬,他看著冷佩玖,心思千百轉。他說:“小玖,走了,回家?!?/br>冷佩玖從椅子上拿起外套,順從地跟著賀琛走出得意樓。他倆穿過夜色中的九曲橋,賀宇的車停在另一面等他們。夜晚九曲橋,與白天大不一樣。紅石欄桿沐浴在銀月中,反射著柔和光澤。兩人穿行其中,湖面倒影重重。風一過,湖面碎裂,一池的光影散成千萬光斑。如夢如幻。賀琛依然牽著冷佩玖,他現在越發喜歡這雙微涼的手,“小玖,下午是不是很無聊?!?/br>“軍長明知故問,”冷佩玖帶著些怨氣,“下回再也不要陪軍長辦這等無聊事,哪有我在家聽戲唱曲有意思?!?/br>賀琛不置可否,實際上他不清楚還有沒有下次,甚至冷佩玖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成問題。他抬頭看看天色,方才晴朗的夜空此時云層席卷。月亮鉆入幕簾之后,周遭立刻陰暗下來。要變天了啊。賀琛加快步伐,冷佩玖被拽得非要用小跑,才不至于踉蹌。等到兩人上車,賀宇頂著一張“我好餓”的臉發車回家,賀琛的顧慮才減少一點。試探冷佩玖,只是梁振他們的行動。自從冷佩玖身份存疑的情報出來,上面有的是人想要弄死冷佩玖。于那些人來說,冷老板的存在,只會是賀琛的絆腳石。此人不除,便一天都無法安心。你賀琛打了這么些年的仗,想休息了,可以。放你回家好好休養,遲早還有開戰的一天。但你要是讓一個身份不明,還是一個很可能有紅色背景的人跟在身邊,兄弟們是不會答應的。蔣委員長前天專門打電話來,明面上是慰問,實際是敲打。兄弟做人做事,看人識人,還是要長點心。這個節骨眼兒很關鍵,別鬧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煩比較好。不該留的人呢,不要猶豫,為了事業是得犧牲那么幾個人。打了幾年仗,怎么反而把心打軟了?小賀你要是想休息,不想碰槍桿子。那就讓別人來做,橫豎怪不到你頭上。賀琛沒有給出正面回答,一切還沒個定數,他不愿意真把冷佩玖怎么著了。要是早一點還好,早在冷佩玖唱全本之前,查出有這些存疑,賀琛鐵定瀟瀟灑灑把人送走。送不走,一槍點了又何妨。可現在不同了,冷佩玖唱了“忠義”二字,唱出了一忠一義背后的難言之隱。他們成了知音,成了這世上為數不多能靈魂相通的兩人。冷佩玖令賀琛明白了太多,已經想好養在身邊。若是冷佩玖殞命于此,賀琛也是會難過的。冷佩玖坐在車上,自賀琛閉上眼,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忽然,車窗上傳來“啪嗒”一聲。冷佩玖轉過頭,原來是斗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接著,一顆一顆不停地往下墜,很快耳邊只剩一片急促而快速的雨聲。“這雨,終于還是下來了?!?/br>蘇穆煜和連鳴很不湊巧地趕上了一場大雨。兩人本打算坐到下午五點,尋了飯館吃頓好的,再慢悠悠地回去。不料二樓陽光曬得太舒服,蘇穆煜愣是睡著了。連鳴知道他起床氣嚴重,到了時間也沒敢叫他起來。直到蘇穆煜自然醒,一看天色,黑成什么樣了都!“你怎么就不叫我起來???連鳴,你作為老師的時間觀哪兒去了?”蘇穆煜跟著連鳴一路狂奔,此時街面上很難再攔到車。偶爾一輛黃包車經過,也是早有人捷足先登。兩人冒雨沖刺,冬天的雨格外冰冷。蘇穆煜覺著自己都快沒法兒說話了,牙齒直顫。連鳴把外套脫下來,舉在蘇穆煜的頭上,不過其作用也是聊勝于無。“這跟職業有什么關系,再說了,阿煜,有點良心好不好。你睡得那么香,我怎么忍心喊你?設身處地想,你忍心叫我?”“當然??!這不廢話么?!?/br>蘇穆煜干脆回答不帶停,直接把泯滅的良心掏給連鳴看。連鳴腳下一滑,差點把蘇穆煜一巴掌拍地上去。死沒良心的。連少懶得再跟這位大名鼎鼎的斯文敗類講道理,閉上嘴往前跑。兩人走走停停跑了不知多久,終于見到一個棚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