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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萬!220號七十萬!”“八十萬!那邊151號八十萬!”“八十八萬!310號再次舉牌八十八萬!”蘇穆煜氣極,黑臉舉起號牌:“一百萬!”拍賣師推推眼鏡,情緒激昂:“這位先生280號!一百萬!”“還有更高的嗎?!”蘇穆煜向連鳴看去,連少卻并沒受場內白熱化的叫價影響。他依然一次號牌都未舉起,悠閑自在地坐在那里看戲似的。思量間,馬三爺再次舉牌:“一百一十萬!”“一百一十萬!220號先生,一百一十萬!”“還有更高的嗎?!”蘇穆煜咬牙,忍不住轉過頭對隔壁桌的馬三爺質問:“三爺,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我沒什么意思啊,”馬三爺嬉笑,“你怎么不問問孟二爺什么意思?!?/br>蘇老板冷著一張臉:“我以為我們是朋友?!?/br>“當然是朋友嘛,是朋友才會分享好東西咯?!瘪R三爺調侃幾句,接著他伸手后方指了指,“蘇老板,你看?!?/br>孟二爺再次舉牌:“一百二十萬!”“好!310號!一百二十萬!”此時場內有了片刻安靜,不少跟風者已經停下腳步。他們左顧右盼,明顯不希望這場有意思的競拍就此結束。果不其然,蘇穆煜并沒放棄:“一百五十萬!”“一百五十萬!”拍賣師大聲重復道。孟二爺與馬三爺一愣,他們未曾料到蘇老板竟如此豁得出去!這鐲子究竟有什么好?!連鳴低頭看表,十一點四十,時間剛剛好。他忽然動了,舉起號牌,聲音直抵人心:“四百萬?!?/br>“嘶——”場內不約而同響起一陣抽氣聲,蘇穆煜的心立刻從天堂跌入谷底,他本以為,他本以為連鳴不會參與進來!今晚所有人都魔怔了嗎?!拍賣師到底見過大場面,在所有人失控的情況下,愣了兩秒,恢復鎮定:“四百萬!421號!四百萬!還有更高的嗎?!”當然沒有——又不是瘋子!所有人朝連鳴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少部分落到了蘇穆煜身上。此時蘇老板已不算是氣極,簡直怒火攻心。他收緊五指,好好的錦袍被硬生生捏出褶皺來。蘇穆煜脾氣上來了,正要繼續競價。忽然,他看見連鳴對他動了動口型。——不要浪費時間。——放棄競價。什么意思?!蘇穆煜一怔,大腦有片刻放空。后腦勺陣陣鈍痛,眼前一片黑影金光。待他的思緒恢復清明時,拍賣師已一錘定音!“四百萬成交!恭喜421號先生!”拍賣場內突然掌聲雷動,不知到底是祝賀,還是嘲笑——竟然連續兩次以邪價拿下藏品。可見是個超有錢的棒槌!禮賓小姐送來成交確認書,連鳴不等拍賣結束,起身拉開椅子,欲去取貨。蘇穆煜咬牙切齒作勢跟上,兩人一前一后離開拍賣場。馬三爺還沒從四百萬這個愚蠢的數字里回過神,孟二爺在桌子下悄悄捏緊了拳頭。連鳴辦完一切手續,拿了那對玉鐲從展廳出來。蘇穆煜在門口急不可耐,等待的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連鳴抬頭,便見蘇老板盛怒而來。“我跟你說過什么?!連鳴!這東西對我很重要!”蘇穆煜胸膛劇烈起伏,不停轉著手上那只扳指。四周突然安靜下來,連拍賣師高亢的吼聲也聽不見了。只留兩人沉重的呼吸聲。連鳴再次看表,十一點五十五分。子夜十二點,還有五分鐘。連鳴笑道:“蘇老板,價高者得,行內規矩?!?/br>“成,連少,您開價?;仡^把銀子劃您賬上去?!碧K穆煜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直勾勾地盯著連鳴手中的東西。連鳴錯開身,搖搖頭:“蘇老板,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黃金有價玉無價?!?/br>“連少是不肯讓?”“不是不肯,蘇老板,總得拿點什么來換?!?/br>此時走廊上只有蘇連二人,周遭的一切都變得很遠。蘇穆煜暗道不好,時空將要再次回溯!酒店里燈火輝煌極致耀眼,水晶大吊燈似在一寸寸往上升,眼前的壁畫、天鵝絨窗簾,無不變得鮮艷生活。蘇老板心急如焚,口不擇言:“連少,你要什么?公義閣的東西隨你挑!”“什么都隨我?”連鳴往前邁了一步。兩人衣襟相貼,呼吸交織。連少輕易嗅到蘇美人身上的木質熏香,他萬分留戀地深深吸一口,再緩緩吐出。蘇穆煜微微抬頭,一點風情夾著急切。“是,都隨……唔……”電光朝露,親吻來得始料未及!蘇穆煜只覺腰上一緊,連鳴有力的臂膀將他攬入懷中。兩人唇齒相撞,一個火熱,一個微涼。遽然,唇縫濡濕,溫熱而柔軟舌頭輕輕滑過蘇老板的朱唇。他驀地睜大雙眼,然后感覺手上一沉,連鳴將裝有玉鐲的雕花木盒塞到他手中!一切來得那么快,蘇穆煜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連鳴狠狠壓住他的雙唇,一點點廝磨,一寸寸碾壓。霸道而情?色,直叫人腿軟!須臾片刻,連鳴放開蘇穆煜,一瞬還有些恍惚,而蘇美人眼里是藏不住的紛雜情?欲。連鳴下意識摸摸唇角,嘴邊蕩開一抹饜足的笑容。清明片刻,蘇穆煜猛然回過神來,他面露慍色,唰地向后撤了一步:“連鳴!老子要教你做人!”連鳴卻伸手拉住蘇穆煜細細的手腕:“乖,別鬧?!?/br>“鐺——”兩人拉扯間,南郊之南聳立的那座擎天大鐘,敲響了午夜的第一刻——子夜十二時。響遏行云。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視覺體驗——都市腐化,空中凌亂的星子如亂世密碼,玄月如勾,天邊是鮮紅海棠開出森林。黑夜破開一線朝霞,朝霞之下是水墨作畫。江山氤氳,白山黑水,接著視覺一閃,顏色又變得濃艷起來。樓宇下沉,西式建筑翻轉而來。他們像推開一扇門,接著踏入另一個世界。視野變得高遠起來,宛如置身蒼穹。一列列火車拖著絕望的長嘯,一線灰白的煙霧在昏黑之中拉開疤痕。有馬蹄聲,有行軍聲,還有駭人聽聞的槍炮聲。鐵血冰冷之下,有什么人在清唱,那是一把清冽的嗓子,帶著直上九重云霄不回頭的決然。京胡月琴帶三弦,鑼鼓開場叫好掀?;那蛔甙鍏s是濃情萬丈,裂帛之聲化作血染山河。這些吉光片羽的畫面,真真是帶出銀瓶乍破,鐵騎槍鳴的激昂悲壯。時空再次開闊具體,歲月漫為一片無垠深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