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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冒昧打聽下,您已經有了意中的合作對象了嗎?”被逼得只能打直球了,夏爾心道。但他面上不顯,只道:“原來您對這個也有興趣?我好像記得,您之前并不涉足此類方面,不論是棉布還是鐵器?”“什么事情都總有第一次?!闭材匪菇又卮??!拔铱墒锹犝f,您十分歡迎其他人加入、一起發展壯大同一個行業?”潛臺詞,你看我們不就很有這種實力?聽出這種言外之意,夏爾抿唇一笑?!爱斎?,”他嘴角愉悅地彎起來,“就算我不想,時代進步也是不可逆轉的,您說是不是?”時代進步不可逆轉?是暗示自己的不得已,還是僅僅是推托而已?內森覺得他簡直要被夏爾弄到神經衰弱了。是他的錯覺嗎?當他們碰上夏爾時,夏爾總顯得特別難打交道?不然為什么其他人沒有提及這點?“那可真是太好了,”詹姆斯還抱著一絲僥幸,“也許您也不吝于指點一下我們?”“說指點就太言過其實了,我可不敢當?!毕臓柟麛嗟孛摰魧Ψ浇o他戴上的一頂高帽子?!拔抑荒苷f,如果您真的想要經營這些,不用這么客氣;有什么問題,我一定竭盡所能地為您尋求解決方法?!?/br>兄弟倆面面相覷。“為您尋求解決方法”?就是說讓他們大膽放心地自己去做,然后有問題再問夏爾?那怎么能行呢,管理方面暫且不說,夏爾難道會把自己的專利也當成解決方法告訴他們嗎?顯然不可能??!而這正是夏爾的意思。他當然不會在明面上嚴詞拒絕,因為他從來不是那種當面給人難看的人;他會把該說的場面話都說完,但怎么做還是他說了算。羅斯柴爾德想要和他賺同一個行業的錢,他不介意、也管不著;但如果想要借他的東風來賺的話,那很不幸——要他答應,除非他腦殼壞了!第125章這樣一來,夏爾和羅斯柴爾德自然談不成。而另一頭,國內財政危機成為了有力的推進器,促使大部分英國內閣大臣做出了和首相相同的決定,通過了跨國合作的大框架草案。反正紡織業和鋼鐵業聯合會的那些人也都對能大幅提高收益的技術心醉神迷,對吧?就算合作范圍僅限于國內生產國內銷售,那也值得去試試??!其他細節都好商量,但夏爾的底線就是上頭提到的,合作范圍僅限于英國國內。這在一部分人眼里看來是循序漸進,在另一部分人眼里就是未雨綢繆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像夏爾這樣的工廠在哪里都會掙錢的!那些潛在的市場,當然需要考慮!詹姆斯和內森的想法當然是后一種。就連他們都不得不承認,把他們擺到夏爾的位置上,他們也不會點頭合作。就和夏爾最后和他們說的一樣,他們之間的最大分歧在于——“我姓葛朗臺?!?/br>羅斯柴爾德們信奉的是家族企業、兄弟合力,在職位任命上堅持只用自家人。從后世的觀點看叫任人唯親,肯定走不長遠(事實上也的確沒落了);但在現時的確是一種很大的進步——因為大多數人勾心斗角到兄弟也不能信任。那么,夏爾一個外人,自然會被排斥在這種利益共同體外。這種根本差距沒有辦法解決,那他們也就沒有辦法合作。這問題夏爾都知道,詹姆斯和內森更不可能不知道。只能說,他們完全打著為自家的心,沒錯;但夏爾絕不可能和這樣的人合作,因為他不需要借用對方的力量、那就只會吃無形的虧。必須得說,這和米歇爾手里拿著幾封信就拒絕羅斯柴爾德相比,夏爾的底氣更足、足不知道多少倍。米歇爾不答應,羅斯柴爾德們還能想到其他途徑;但夏爾不答應,這事就只能黃了。無論是詹姆斯還是內森,他們都做過不少投機生意,自然也經歷過不少懸著心的時候。按理說,夏爾態度明確地拒絕了他們,根本就沒吊著他們;但他們卻感覺到了威脅,還是一種不動聲色、卻讓人情不自禁地汗毛立起的巨大威脅——一個銅墻鐵壁的商業帝國就在鼻子底下初現原形,他們怎么能不重視?所以在英法雙方最終簽訂合約后,兩兄弟第一時間乘上了去往多佛爾的汽船。不論他們愿不愿意承認,羅斯柴爾德在法國擴張勢力的希望渺茫到幾乎等于沒有。這樣一來,還是盡早告訴他們父親、早做決斷為妙。而如果要說對英法合作最終達成最喜聞樂見的人,無疑就是兩邊的內閣頭頭和大臣們。首相利物浦伯爵終于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至少開始解決前任和前前任留下的爛攤子,其他內閣成員也覺得肩上擔子輕了點。而對法國人來說,黎塞留公爵則覺得,法國更緊密地聯合英國,至少能讓他對奧地利的時候腰桿更直一些。德卡茲公爵更高興,因為他還年輕;只要這次起的導向作用夠大,他就有更大的指望重回法國政壇!總而言之,這風向吹啊吹,很明顯越來越傾向于中產階級了。保王派大勢已去,一路被吹枯拉朽。而維克托暗中進行的拉人工作無疑越來越順利,因為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該做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兒子忙著,老爹也沒閑著。英國使團回到巴黎的時候是六月初,等離開時都六月中下旬了,接下來正好是夏爾的生日。弗朗索瓦瞅準了時機,在這之前的兩天提著精心準備的禮物登門拜訪葛朗臺家。紀堯姆早前就已經認識了弗朗索瓦,自然熱情非常地接待了自己的這位新朋友。這新是相對認識時間來說的,并不代表著不熟悉——因為兩個上了年紀的老爹簡直相見恨晚,在去波爾多和去埃佩爾納等地的時候都哥倆好地混在一塊,關系已經相當親密了。所以等夏爾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老爹和維克托的老爹擠在桌邊上喝酒的情形。兩人臉頰都酡紅了,桌子上擺滿了打開的酒瓶,看樣子把他多次去波爾多收集的珍藏開了至少一半。這么能喝?夏爾眉毛微微抽了抽,出聲喚道:“父親,拉菲特先生?”“哎呀,親愛的夏爾,你終于回來了!”弗朗索瓦一看夏爾就眉開眼笑,連連招手讓他過來,“你的眼光可真好!這些,這些,還有這些,”他小幅度揮舞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