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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臺知道,只半天的功夫,他的寶貝女兒就已經被夏爾迷得七暈八素、都已經想到以后偷溜去巴黎的話,一定會先把夏爾扔到大街上去、再把橡木門當著夏爾鼻子前面甩上。但目前他還不知道,所以依舊在盤算草料和木材,以及期待格拉珊派趕緊打聽到點更有用的消息。但不管他弟弟破產與否,他都不會吐出來哪怕一個生??!最后是夏爾,他已經換好絲綢睡衣,正在客房床上閉目養神。和葛朗臺這樣的人做競爭對手自然不合適,合作也很難。但后面一條并不是不可能——只要讓葛朗臺得好處,而且關系僅限于金錢;最好莫過于,葛朗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能幫到他……夏爾在心里勾了勾唇。正好,做生意的時候,他也不喜歡談人情!☆、第20章第二天正是周末。夏爾早就醒了,但等著葛朗臺出門才慢悠悠地爬起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給他親愛的吝嗇鬼伯父留下一個“這家伙就是個好逸惡勞、大手大腳的紈绔子弟”的糟糕印象——要知道,他和奧爾良公爵簽訂了一大筆葡萄酒合約可是藏也藏不住的事情?,F在距離簽約時,已經一個半月過去了;就算索繆消息再遲滯(政府嚴格限制了報紙之類的消息渠道,只能靠人口相傳),這時候稍微打聽一下,也肯定能知道。一萬五千桶!這么大一個數目,還不得哭著求著葡萄園主賣酒???必須要說,葛朗臺自己就是索繆最大的葡萄園主。而如果他知道夏爾要買酒,最大的可能不是適當降價,而是囤積起來,等著賣一個更高的價錢。至于紀堯姆是他親弟弟這種事,他絕不會考慮。其他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就更不會考慮了。如果東西肯定能賣出去,那他們為什么不漲價呢?對于夏爾自己來說,這事紙包不住火,難道只能買高價酒嗎?其實,夏爾早就考慮到了這點。所有人都希望為自己獲取更大的利益,這是商人的本質,無可厚非。就算葛朗臺不那么吝嗇,他也不會天真到想要親戚賣便宜點給他,并且毫無代價?,F在葛朗臺是個標準的商人,絕不會幫忙,這還省了他的事。那么,按照正常的思考回路,手里有酒的都會囤貨觀望,等著市場價上浮到一個新的高度,再拋售出去。再考慮時間。現在是七月中旬,早熟的葡萄已經開始采摘;等八月時,大部分的葡萄都從架子上摘了下來,就可以開始一年的釀酒大業。如果天氣晴好、氣溫合適,新酒二十天就能釀出來;如果冷一點,那就是四十天左右。也就是說,新酒從九月初陸續上市,然后越來越多。等到十月,家家戶戶的葡萄酒都能上市出售。再到十一月,大部分交易都已經成交。商人們都打包回家,清點自己一年的收入,然后就等著過圣誕了。所以正常情況下,精明點的葡萄酒批發商從八月底就會到達產地,看行情,好收酒。不過一般情況下,買的不如賣的精,葛朗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設身處地地用吝嗇鬼的思維想一想,如果有個急需買酒的大客戶,他一定不會頭一個沖上去;他會不緊不慢地吊著客戶的胃口,放長線,繞圈圈;直到客戶沒耐心的前一刻再松口,這樣開出的價格才是最高的。這說起來挺容易,但cao作起來風險很大。因為市場上的酒商絕不止一個,如果有人在前頭先滿足了客戶,或者出了其他什么意外,那他就不用賣了,等著賠死吧。葛朗臺的精明之處,就在于他能準確把握這個最高點。早了就少賺錢,晚了就賣不出去,只有那么一個恰恰好的時機。這也正是索繆居民又羨慕他又畏懼他又不敢表現出來的原因——任誰被明著暗著坑過很多回、還是比不過的話,都會和他們一樣。而夏爾,要的就是葛朗臺奇貨可居。葛朗臺是索繆城里影響力最高的葡萄園主,人人都在模仿他。只要葛朗臺保持觀望,保準兒沒人在他之前把酒脫手。如果那些人再知道一萬五千桶的消息,這件事更是板上釘釘。可是,他們認為他肯定會著急買,他就偏不買!夏爾都想好了。對葛朗臺來說,他肯定不希望別人知道一萬五千桶這回事。想想看,如果其他人早早地就把手里的酒賣光了,剩下他獨一份兒,豈不是什么驚天價格都由他開?而對他夏爾來說,這件事當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沒有什么銷路會比軍方供給更大更穩定了,知道的人肯定都會想分一杯羹:把酒留著,等著抬價!但是不會有人預料到,夏爾要出其不意。如果他們拖著不賣,夏爾又拖著不買,那么,拖過了時間,誰先著急,誰就輸了。這計劃風險很大。但只要夏爾和紀堯姆能沉住氣,不讓別人看出破綻,成功可能至少有一半。夏爾為此設定了循序漸進的步驟,現在僅僅是頭一環——拖字訣——而已。吃過早飯后,夏爾陪著伯母和堂姐去教堂做望彌撒。娜農留在家里,料理剩下的兩只竹雞;還要照歐也妮的吩咐,給夏爾做鮮奶油配咖啡喝——歐也妮堅信夏爾吃不慣索繆的粗糙飯菜。對此,夏爾阻止無果,只能隨她去了,就當自己那份厚禮的回贈。而且,瞧著自家堂姐因為愉悅的情感而變得明亮的臉,他也實在說不出什么狠絕的話。說句實話,他堂姐底子不錯,好好保養打扮一下,也是美人一個呢……當夏爾這么想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教堂,順著人流走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岔路口。平時,大家就三三倆倆地散了;但是今天看到他,所有女人幾乎都走不動路了——好奇的有,鄙夷的也有,更多的人就和歐也妮的反應一樣。用三句直白的話總結,就是——土豪求抱大腿!簡直帥到沒朋友!男神快到我碗里來!這無疑印證了安托萬對自家少爺的形容,鳳凰落到雞窩里。再要說的就是,不止女人,大部分男人也在注意夏爾,不過酸葡萄心態就比較多了。作為城中首富的獨女,歐也妮早已經習慣了各種打量的視線,完全不以為意?!坝H愛的堂弟,”她瞧著夏爾往碼頭方向看的模樣,“您想到處走走嗎?比如說在盧瓦爾河沿岸看看風景?我很樂意帶您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