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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相、讓他們主動提出幫忙,因為這正是公證人分內的事情。“喲,葛朗臺先生!”就在葛朗臺揣著一顆“我很快就能看見我的金子”的心、準備爬上通向自家的道路時,一個聲音伴隨著馬蹄聲靠近了。大概是說曹cao曹cao就到,來人正是公證人克呂旭。他已經接近六十歲,精神還算矍鑠,但實際上沒有快七十歲的葛朗臺足。外套和襯衫穿得很邋遢,也不成套,但外省人都是這種打扮。如果說巴黎人關心的是流行新鮮的話,他們關心的則是如何買到一雙更便宜的手套。但克呂旭既然出場了,我們就不得不多描述幾句,這個姓氏代表的意義。在索繆城,大家都公認葛朗臺老爹是最有錢的。除此之外,最占風頭的分成兩派,克呂旭派和格拉珊派。克呂旭派里包括克呂旭神父、克呂旭公證人、克呂旭庭長——前面兩個是最后一個的叔叔——以及附近幾個城里的克呂旭,二十多個同姓聯合成了一個家族利益團體。至于格拉珊派,前頭已經出場一次。就是他們家里的兒子,在巴黎讀法律的阿道爾夫·德·格拉珊,在紐沁根家的舞會里沒能搭上夏爾的那個年輕人。他父親格拉珊先生,借著點貴族榮光,以及在軍隊立下的功績和關系網,勉強能和本城的克呂旭團體對抗。什么?問為什么要對抗?那不是明擺著嗎?葛朗臺那么有錢,膝下只有一個獨女做繼承人;無論是克呂旭庭長還是阿道爾夫,誰不想娶歐也妮?這可是娶一大座金山呢!所以,克呂旭派和格拉珊派都指望著抱上葛朗臺這只土豪的粗大腿,這也是自然的。今年初,克呂旭派靠著幫葛朗臺成功買下弗洛瓦豐地產這件事,在競爭中明顯占了上風。歐也妮的另一半會是誰早成了索繆居民茶余飯后最關心的事情,因此引起的兩派爭斗更是為他們所津津樂道。而既然他們都知道了,葛朗臺本人哪兒還不知道?實際上,他根本就是有意含糊其辭,無論如何都不表態,好讓兩邊都爭著幫他辦事。比如說這時候,葛朗臺瞇著眼睛瞅了瞅這個小心翼翼從馬車上爬下來、很可能只為了和他說一句話的老先生,心里想著有什么事情能讓克呂旭拋棄每周固定的聯系時間、非要急匆匆地提前來找??偢杏X沒好事……克呂旭公證人總算下了車,大步走到葛朗臺身邊?!澳偹慊貋砹恕€好在您回家之前趕上通知您?!?/br>“這是什么意思?”葛朗臺反問他。“我就知道您還沒聽說……”克呂旭眨了眨眼睛,湊近葛朗臺的耳朵邊。這外頭可不比室內,時刻都有人準備著偷聽?!澳陌屠韬弥蹲觼砹?,現今已經堂皇地住進您家里了!”就算是老成持重、不露聲色的葛朗臺,也不免為這種意外感到了驚詫。他弟弟在巴黎,久未聯系,他也不當回事,甚至更合他意——反正各自掙各自的錢嘛!這會兒突然塞個兒子過來,難不成出了事?克呂旭看了看他的臉色,遺憾地沒發現什么。但他和葛朗臺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知道對方肯定不歡迎其他人住進他家——葛朗臺從不赴宴,也從不請客;從不幫忙,也從不欠人情;想進葛朗臺家大門比登天還難。這會兒天降一個侄子,吃他的用他的,吝嗇到極點的葛朗臺會樂意才奇怪!“說起來,”葛朗臺在心里轉過幾個計較,然后開了口,“最近巴黎有什么消息嗎?”“還真有?!笨藚涡窬驮诘人麊栠@件事?!拔衣犝f,您弟弟也離開了巴黎。都說他們出城去看風景了,我看完全不是這回事?!?/br>葛朗臺臉上沒什么反應。但他心里覺得,對于巴黎,格拉珊派的消息應該更靈通一點。出門旅行?然后跑來索繆?根本扯淡嘛!還不如他直接回去看看呢!“我問的是債券?!彼迤鹉樥f,然后就越過克呂旭身邊,“但現在我要回家吃午飯了,等著瞧吧?!?/br>克呂旭公證人頓時苦了一張臉。又來了!“我不知道,我不能夠,我不愿意,等著瞧吧”……葛朗臺不想談話時候的四句箴言!今天又做白工了嗎?☆、第19章在葛朗臺匆匆往家里趕的當兒,夏爾等人已經開始享用他們的那一份午餐了。葛朗臺允許她們在他沒回來之前先吃飯,不是因為他回來的時間不穩定,而是因為他出門之前已經安排好了午餐和晚餐——葛朗臺家里所有的東西都歸他保管,從面粉到雞蛋,從黃油到水果,從糖塊到葡萄酒;連燒飯用的柴火、照明用的蠟燭都在他上鎖的柜子里,那哪里還有什么問題?換句話來說,葛朗臺精確地掌控著家中的一切,所以等不等就顯得沒有必要。所以可想而知,在他進門之后、發現桌子上有一大盤烤得流油、又香噴噴的狍子rou是什么心情。葛朗臺眼睛立刻就瞪了起來。他的目光掃過家里的三個女人,樣子看起來想要吃人。野味哪里來的?柴火哪里來的?油脂和香料又是哪里來的?老克呂旭提醒得不錯——巴黎好侄子一來,家里就翻了天啦?夏爾眼尖,在葛朗臺進門時就注意到了?!澳?,親愛的伯父?!彼畔铝耸掷锏牟捅P,露出招牌微笑,“我是夏爾,您從未見面的侄子,從巴黎一路過來的?!?/br>葛朗臺夫人手有點抖。一方面,她挺喜歡這位禮貌漂亮的侄少爺;另一方面,她知道丈夫已經逼近怒火爆發的邊緣了?!笆前?,老爺!侄少爺一路顛簸,還不忘給我們帶來他在森林里打到的一些野味?!彼s緊挑明,試圖挽回氣氛,“娜農用巴黎精制的調料烤制的,您不來嘗嘗看嗎?”葛朗臺又看了看那盤色澤誘人的烤rou。侄子帶過來的野味?包括調料?那柴火八成也是現買的……他臉上緊繃的肌rou緩下來一點,準備一會兒再盤問娜農是誰出的錢?!拔业艿苓€好嗎?”他問夏爾,但語氣里沒有一分一毫的關心意思,完全是敷衍。“家父一切安好?!毕臓栆谎劬涂闯隽烁鹄逝_的表情變化——雖然葛朗臺在外頭完全喜怒不形于色,但在家里就沒那么多顧慮了;他蓄意在伯父家住下果然沒白費?!安贿^他去東部了,托我給您帶個好?!?/br>葛朗臺走近餐桌,聞言犀利地盯了夏爾一眼。他的弟弟,他還不知道?二十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