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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年事已高,無法勝任教導皇子的職責,特請陛下允許老臣告老還鄉?!敝皇撬樕系谋砬槊黠@不是老師對學生無法教導的傷心,而是隱隱地帶著一種威脅。皇帝的皺紋又加深了一些。一個這樣,兩個這樣,三個還是這樣。這些人都是朝上的肱骨大臣,卻都拿皇子無法教導的事情說事,讓他拿出一條又一條限制皇子的命令。到底是皇子無法教導,還是這些人的水平有限。皇子如此,他無法放下的把江山交托給他,然而這些老師如此,又何嘗不是借助他的勢力去壓迫皇子呢。若是他現在助長這些老師的氣焰,等他一死,這些人會不會就拿他的話當令牌使用呢,這朝政是不是就得是他們說了算。皇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想起這個老臣的地位,皇帝突兀地笑了一下。他看了座下的老臣一眼。人心不足蛇吞象。“是朕沒考慮到你年歲已高,都是朕的不是,雖然朕還想讓您繼續為朝廷效力,不過既然你意已決,朕還是放你回家,頤養天年吧?!?/br>老臣長大了嘴巴,想說什么,又吞了回去。他心中自我安慰,等陛下知道皇子沒老師愿意接受,他就會被再請回來。待那老臣走后,皇帝朝太監總管問道:“今天幾號了?”太監總管回答之后,皇帝又追問了一句:“謝子期在翰林院待了七天了吧?!?/br>太監總管應道:“是的,陛下?!?/br>皇帝把方才未批閱的奏折批閱完之后說道:“走,去翰林院看看?!?/br>皇帝的龍輦停在了翰林院的大門口。他特意交代不讓人提前通報,也不用依仗,只帶了太監總管和兩個侍衛,八個轎夫,簡單的出行。進了二門,皇帝直接去了翰林院的編修處,連翰林院掌事都沒有發現皇帝來到了翰林院。子期正在認真地整理著戲曲資料,他的桌子上高高摞著許多本戲曲相關的書卷,把他整個人都擋住了。皇帝進門之后,居然沒發現他的身影。狀元上司看到皇帝,立即起身故意高喊皇帝后,又忙著讓皇帝看自己新作的詩詞。以此提醒子期把戲曲書卷都收起來,給子期留出一段時間。然而皇帝卻直接道:“賢侄的詩詞寡人一會再看,謝子期在哪?”滿座皆驚。謝子期不過是新來的七天的編修,皇帝居然叫出來他的名字。兩撇胡子汗流浹背,早知如此,就不要得罪他了。子期從書卷里抬起頭來。狀元上司無奈之下,只能為皇帝引路。皇帝目光觸及子期的書桌上的戲曲書卷,臉色大變。這就是他為皇子精挑細選的好老師!簡直就是自打臉。皇帝不輕不重,不陰不陽的問了一句:“謝子期,這就是你在翰林院做的差事?”兩撇胡子冷汗直流,心中慶幸道,幸好沒交好他。狀元上司替子期回道:“這是我吩咐他做的事情?!?/br>子期抬起頭來,朗聲道:“微臣有負圣恩?!?/br>皇帝哼了一聲,正準備抬腳離開,卻瞥到子期寫的字,龍飛鳳舞,俊逸非凡,不由得拿起,細細欣賞。子期有個習慣,只想要弄明白一件事,就要追根刨底的弄清楚。就像他想了解戲曲,就非得研究個透徹一般,他為此做了筆記。皇帝拿起的就是子期寫的戲曲筆記,皇帝靜靜地翻閱著,眾人不敢呼吸。約一刻鐘之后,皇帝放下子期的筆記,深深的看了一眼子期,扔下一句話,就走了:“你明日到東宮去做皇子的老師?!?/br>兩撇胡子吃驚地瞪著那雙像極了老鼠眼睛的眼睛。一個剛來七天的編修,已經惹惱了皇帝,居然轉眼間就被升職為皇子的老師。雖然這個皇子調皮頑劣而又不堪,但這怎么都是皇子的老師啊。他十分想看看謝子期寫的到底是什么華彩文章。當然不僅他好奇,就連太監總管都好奇了,他開口問了皇帝:“這謝子期寫的什么東西,居然讓陛下您改了主意?可別誤了皇子?!?/br>皇帝呵呵笑了幾聲。那笑聲居然是難得的舒暢。“他連從未研究過的戲曲都寫的深入淺出,妙趣橫生,也許,寡人這個皇子還真得是他,才能教得出來?!?/br>第56章思無邪05皇子搖晃著著兩條長而筆直的雙腿,面上毫無表情。一側的小太監被皇子白皙的長腿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直到皇子冷冷地問道:“這才,又是誰?”他才回神。小太監猶豫片刻后說道,是翰林院的編修。“還有呢?”“是陛下親自去翰林院點的?!毙√O把皇帝如何去翰林院考察的故事告訴皇子。皇子低頭思索著,這個人有什么出人之處,可以讓父皇欽點。想罷,索性向小太監吩咐道:“你去打探清楚,他的生平、年齡、高矮、體重、喜好、習慣?!?/br>小太監點頭答應后離開。皇子起身,把兩只腳放進鞋里,趿拉著走來走去。待他的目光觸及書桌上的幾個畫著風月圖的擺設之后,嘴角逸出一絲晦暗的笑容。無論是誰來做他的老師,他定會讓他難堪,令他立馬卷鋪蓋走人。皇子特意命東宮司造特制一批風月擺件,把書房擺設重新裝飾一番,而這時,小太監也打探清楚的狀況,向皇子一一稟告。“慢著,你說他多大?”“20歲?!毙√O立馬回道。皇子的眼睛轉了一圈?!爸槐裙麓笏臍q?”聽到皇子的問話,小太監的頭更低了。皇子兀自低聲道:“父皇居然派這么年輕的人來做我的老師?!笔菍绿珎?,還是對那個人太放心。皇子的笑容有一絲邪惡摻在其中。他熱切的盼望這位老師早點來授課,然后讓這位被父皇認可的老師,很快的就會被他趕走。想及此,他心中禁不住燃起一絲快意。翰林院。即便是他成為皇子之師的消息傳遍翰林院,或嫉妒或眼紅或幸災樂禍的眼神頻頻投射在他身上,子期仍舊按部就班地待在翰林院內,平靜地做著編撰的工作。日暮降臨,兩撇胡子等人都已經離開。待一抹殘陽劃過窗欞,屋內只剩下狀元上司和還在整理手頭工作的子期。待子期整理完所有書卷之后,正準備起身離開,狀元上司悠悠地說了一句:“我請你喝酒?!?/br>子期把書卷抱在懷里,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走吧?!?/br>狀元上司聞聽此言,眼神一亮,繼而又黯淡下來,和子期并行,臉上帶著明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