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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讓他進來。“安排好了?”子期手不釋卷,并沒有抬頭。王昂低頭應是。“走吧?!弊悠诎褧旁跁负笃鹕?。重陽節的時候,有登高的傳統?;蕦m內有假山萬歲山,做皇帝登高之用,而子期就以登望南山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出了東宮。子期輕裝簡行,出了東宮之后,任王昂安排,子期只看外面風景。路上行人不斷,有不少小兒嘴里吃著重陽糕,少年和少女們插著茱萸。在望南山山腳下,子期讓隨從止步,他和王昂二人徒步爬山。越到山上,有一些涼亭便有不少中年人在喝酒飲食,而更高處的涼亭則有一些老人在喝菊花酒。每個人皆笑語晏晏,一幅太平富足的畫卷。子期站在半山腰,向山下望著,讓人頓生滿門深山空念遠的感慨。子期開口問道:“邊疆亦是如此安樂嗎?”既然太子爺能問出這這句話,那太子爺就是看破了這和樂的表面之下,是如何的暗潮涌動。王昂一五一十的回答:“幾乎是十室九空?!?/br>子期頓了一下,而后道:“說說看你對邊疆四將的看法?”王昂仔細研究過邊疆四將,誠懇地道:“欒寧是四將之首,表面對皇帝言聽計從,愛護百姓士兵,實則狠厲刻薄暴虐,故意拖延戰機而多邀京城軍資,更是故意假扮敵軍掠奪百姓錢糧,替受傷士兵吮吸毒汁,刮骨救助士兵,不過是矯飾的手段?!?/br>“其他三人呢?”子期繼續問道。王昂見太子爺并未因他對欒寧的看法大吃一驚或者斥責他,便愈發誠懇地說道?!拔膬υ型豆P從戎、聞雞起舞的典故,在百姓心中頗有美譽,有儒將風范,在四人之中,年紀最輕,可做大用?!?/br>“王洛盤桓邊疆多年,和敵國互通有無,只是為了做邊疆的土皇帝,和欒寧有姻親關系,恐怕二將會互相聯系,介是恐有大變。不過王洛生性膽小而多疑,并不能成大事,無遠慮但有近憂?!薄榜R武,是最新上位的邊疆將軍,資歷最淺,不通文墨,打仗卻如同天生一般,頗能逢兇化吉,有福將之稱。為人憨直,卻是面憨人不憨,可以考慮收攬?!?/br>王昂一一分析道。子期輕笑道,“得卿一人,便是千軍萬馬?!蓖醢盒闹蓄H為激動,然而面上不顯。只是推辭。子期卻接著說道:“若是孤派卿去王洛身邊,如何?”王昂大驚,不知所措,面色惶恐。不敢說拒絕,也不愿答應。子期見他面色如此,開口道:“父皇、朝廷、后宮是何等樣子,你應該看的很清楚,孤在京城不能也不敢有所作為?!?/br>王昂把子期的話聽進耳里。“一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孤的處境步步驚心,孤以后只會退守東宮,閉門不出。你們在與不在,并無二致。倒不如把你們都派到邊疆去,風暴來臨的時候,孤也不至于到時候孤立無援?!弊悠谕菩闹酶?。王昂把話聽到心里去了,覺得太子爺說的有理。大的風暴會是什么,照太子爺的安排,那大的風暴難道指的是邊將叛亂,王昂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太子爺。可從太子爺平靜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內容,但他心中愈發肯定太子爺所言的風暴便是如此。太子爺身處東宮旋渦,卻能看清天下大勢,王昂的心不由得更加激蕩,他篤定的認為太子爺會是百年難遇的明主。王昂大聲道:“我愿誓死追隨太子爺,即刻我便動身?!?/br>子期扶住王昂,笑著道:“不要心急,等一等,他們就該入京了,待那時再去自薦?!?/br>王昂連連點頭,心中暗自思考,邊將無事不得返京,邊將四將,王洛是二十年未返,文儲是十年未返,欒寧是五年未返,而馬武更是從未來過京城,太子何出此言,不過他相信太子爺必有判斷,便按下不表,反而說道:“我有一請求,不知當說不當說?”子期折下一枝茱萸,說道:“但說無妨?!?/br>“我請求太子把徐璋派到馬武身邊,蕭伯仲派到文儲身邊。而何遷和杜良留在您身邊,保護太子?!?/br>子期頷首答應。“至于欒寧身邊,我想為太子舉薦一人?!蓖醢旱?。子期問道:“誰值得你買這么大關子?”用徐璋、蕭伯納、何遷、杜良四人為他鋪墊。王昂微微臉紅,他懂太子爺的話外之音,然后他和那人分明是死對頭的架勢。“章胥?!蓖醢洪_口之后,卻又有一絲后悔,他有公心,章胥本有大才,能為太子出謀劃策。但他也有私心,以章胥這個昔日四皇子的謀士試探太子是否有容人之量。然而現在卻顯得不夠坦蕩。子期道:“比你如何?”王昂顧不得繼續思慮,回答道:“雖未交手,但棋逢對手?!薄翱峙卤饶汶y用的多吧?!弊悠谛χf道。王昂又有些臉紅。“探望母后之后,孤去見他一面?!弊悠诘?。王昂有些激動,他十分期待太子爺和章胥的見面。說罷這些事情之后,子期和王昂二人繞至后山。后山的半山腰有一座懸空的尼姑庵,外面被樹木遮蔽,平素常人是看不懂尼姑庵的,只有知曉有這么一所廟宇所在,才能不被迷糊,找到入口。這是羈押皇后的尼姑庵,外面并無重兵把守,只有尼姑監視。王昂早作安排,對過暗號之后,尼姑庵有人出來接待。尼姑卻對王昂搖了搖頭。子期從王昂手里接到食盒,和一枝茱萸一并遞給尼姑道:“有勞?!?/br>子魚在尼姑庵破舊的庵堂外深深作揖。過了一會,木魚之聲悠悠傳來。在半山腰一腳,一個紅衣少女正在專注地折一枝茱萸,突然聽到木魚聲,她不由得眺望,卻看到一個風姿俊秀的男子,只覺得全京城的人都要黯然失色。而等她看到站在那個風姿俊秀的男子前面的人,紅衣少女只看到那人的身影,連臉龐都沒看清,卻覺得得天下為之失色。那人一入眼,便再也看到他人。一眼萬年,之后便只剩下癡妄。另一個人再風姿俊秀,和那人相比卻是仙凡之別。子魚站在庵堂外聽了一會,和王昂說了一聲:“走吧?!?/br>二人轉身離去。紅衣女子在這一瞬間看清了那人的面龐。若輕霧一般。二人很快的消失不見。木魚聲漸漸消失,芳草萋萋,在秋風中搖擺。紅衣女子恍若覺得墜入仙境一般,等她的奴婢喊叫起來,她才緩過神,和奴婢離開望南山。紅衣女子心情頗為夢幻,然而走至山下,卻又遇到那日的登徒子,便心情糟糕起來。尤其是聽到那人一臉癡迷道:“若蘅,我會娶你的?!?/br>簡直是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