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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沖一直站著不動的黑弘道:“黑弘哥,我們快去給殿下報信?!?/br>黑弘攔住他們,“等等,殿下在軍中,有大事要做,誰都不準打擾?!?/br>文丑起身道:“可是,殿下離開前說子期公子但凡有事情,事無大小都得稟告?!?/br>黑弘大聲呵斥:“殿下的大事重要,還是子期重要?行了,等過了皇帝的誕辰之后,再稟告子期公子的事情。你們退下吧?!?/br>文丑相視一看,最后點點頭。日漸黃昏,謝子期雙手反剪,綁著,眼睛被蒙住,送到一棟小樓。文士和侍衛關上門離開。房內漆黑一片,謝子期端坐在椅子上,眼睛閉塞,又不能動,唯有耳朵空前的靈敏,耳邊似乎聽到墻角蚊蟲鳴叫的聲音,而后又有人走過的踏踏的聲音。似是挨著街道,不過是一條比較寂靜的街道。過了許久,謝子期聽到雨淅淅瀝瀝的落下,從屋檐上滑落,濺落在青石板上的聲音,雨滴落在樹葉上的聲音。雨聲漸漸變大,而后又過了許久,雨聲才漸漸變小。雨聲,一滴一滴。漸漸稀里。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賣杏花咧,誰買新鮮的杏花咧……”這是第二天的早晨了。這是一個寂靜的長長的深夜。謝子期的腿變麻了,肚子餓扁了,手被繩子勒出好幾道紅痕。只有背,還是一如既往的挺拔著。突然,謝子期聽到一聲小小的吱呀聲,門被推開了。有一人在靠近他。那人突然說道:“原來你就是老三藏在謝園的美人?!?/br>那人聲音似乎有些驚訝。那人似是打量他一番,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倒是有些風骨,在這里坐了一夜,怎么樣?”謝子期的嘴唇發干,聲音卻依舊清冽?!靶且灰孤牬河?,深巷明朝賣杏花,何等悠閑,總比汲汲于名利的太子好?!?/br>“你知道是孤?!?/br>謝子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輕輕笑了一下,那笑容輕的如同杏花上的露水,一閃而過。太子眼中露出一絲癡迷的神色,轉而嘲笑道:“怪不得老三如此著迷,果然是禍水?!?/br>太子猛的把謝子期臉上的眼罩拉開,一把扯過謝子期,“睜大眼睛看仔細了,你還能不能悠閑?”太子拍拍手,兩個侍衛分別押著蘇無傷和劉即愈進來,兩個人都被綁著。蘇無傷的臉上有一些青痕,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侍衛讓蘇無傷朝太子方向跪著,蘇無傷挺直了背,不屑的看向太子。然而在他看向太子旁邊的謝子期的時候,臉上閃過驚疑、擔心、羞憤等等矛盾的心情,一時百感交集,最后竟然撇過頭,不去看謝子期。劉即愈剛進來,抬眼就看到老師。多日未見,猛然見到謝子期,他眼中只有欣喜。想要馬上就撲過去。那侍衛卻猛然把她按在地上。小腿吃痛,劉即愈不由得跪在地上,仍然執拗地看著謝子期。太子看著三人,不由得哈哈大笑?!皼]想到啊,一個謝家的棄子,居然攪的京華天翻地覆。只可惜啊……”太子把第九章那卷紙在子期眼前晃了晃,而后把這卷放在燭火上,燒了,眼看著老師的心血變成灰燼,劉即愈臉上變白,最后羞愧地低下頭。子期看著愈發猖狂的太子,臉色依舊平靜。“謝子期,看在你對老三還有點用處,孤就對你好點。說吧,這兩個人,你留誰?可仔細看好了,這一個蘇無傷,蘇家下任家主,為你投了孤,又為你叛變了孤,真是情可憫,不可惜。這一個,劉即愈,相府四公子,拜你為師,對你忠貞不二,真是可敬可愛。若孤是你,還真是要頭疼一番?!?/br>謝子期稍作沉思,朝太子說了一句話。太子一下子就沖到子期面前,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再說一遍!”第18章局外人16子期昂首看向太子,不卑不亢,神情十分平靜。“你沒聽錯,我想和你賭,五天之內你會被廢?!?/br>太子如同看瘋子一樣的神情看謝子期。子期淡淡地的撇了一眼太子,無比輕蔑地說道:“做了十六年的太子,居然不敢跟我這個你口中的謝家棄子打賭,你也不過爾爾?!?/br>“你!大膽!”太子怒氣沖天,怒不可遏地指著謝子期。他堂堂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未受過如此對待。他被一個棄子鄙視,被三皇子喜歡的人鄙視,就如同是被多年相殺的三皇子赤|裸|裸的鄙視著。“好,好,好?!碧友劬Τ浼t,連叫三個好字?!叭羰枪挛逄旌筮€是太子,你……”謝子期打斷他的話,直接道“若我賭輸,任你處置,要殺要剮,絕不反抗?!?/br>“好,謝子期,你記得是五天之約,多一個時辰,孤也要你的狗命?!?/br>子期仍舊一臉平靜,不為所動。他只是淡淡地回道:“五天之內,你不能動我們三個人一根毫毛?!?/br>“把他們都給我關在一起,五天一過,我就讓你嘗一嘗十八種酷刑,每一種都會在你身上過一遍,希望你到時候能和現在一樣硬氣?!?/br>太子被氣得拂袖而去。房間內,只有謝子期、蘇無傷、劉即愈三個人。侍衛一松手,劉即愈立馬給子期松了綁,眼睛發紅,又怯怯地不敢靠近子期。只是垂著頭看著謝子期被勒出血痕的手腕。子期安撫她,“無礙,你已經做的很好了?!?/br>劉即愈猛然抬頭,看著子期,淚無聲從眼角滑過?!袄蠋煛?/br>子期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沒關系?!?/br>劉即愈低聲嗯的一聲,手緊緊地扯著謝子期的衣角,不肯放手。站在一旁的蘇無傷看著謝子期和劉即愈的互動,欣慰、自怨自艾、愧疚,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難以說清他到底是什么心理。最后卻又尷尬地不敢仔細看謝子期。他一心來京華,也許只是添亂了。劉即愈察覺到這令人心灼的氣氛。這個男子雖說是老師的朋友,但是卻被拿來和她一起被威脅,顯然這人對老師非常重要,然而這人對老師卻是冷淡的神情,她有些好奇,也有些想要打破這種氣氛,所以她掩飾住自己的細微嫉妒,故作好奇地問道:“老師,他是誰?”聽到這話,蘇無傷的手不可控制地輕微顫抖起來,他似乎不敢聽謝子期的回答。“生死相托的摯友?!敝x子期輕聲說道,眼神中透出一絲惘然,似乎看到了那個白袍少年駕馬提槍,千里相隨。蘇無傷定定地看著謝子期,過了好一會,蘇無傷閉上眼睛,掩飾住即將滑落的一滴眼淚,他內心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有什么東西已經釋然了。這趟京華之行,沒有白來。即使現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