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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并不是難事,最讓人頭疼的莫過于這個為官幾十載和了半世稀泥的老頭本身。王鴻文學貫古今,可謂當世第一大儒。曾與西域諸位高僧談論佛法,校譯典籍無數。然而這老頭除了會寫酸文之外,最拿手的卻是奇門八卦陣法,其高深精妙江湖中竟無人能解。當年三王爺葉子嘉受老頭點撥習得一二真傳,就讓武林中人吃了大苦頭,從此江湖中見了王夫子都乖乖繞著走。如今白清恒三顧茅廬,別說王鴻文本人,恐怕連他的草廬都難見一面。望著眼前草木深深,竹林蒼翠可愛,滿目綠色惹人喜愛,但對于白家一行而言這景色簡直糟透了,一個人若是連續幾天都見到同一副景色,任誰恐怕都不太好受。白寧兩眼滿是血絲,煩躁無比道,“少主不如我們把這些樹劈了,看那老頭還有什么招?!?/br>李康時手捧一本厚書鉆研,聞言連忙抬起頭勸阻,“寧老萬萬不可。這王鴻文是當世奇才,萬一藏著什么□□暗器,這可得不償失?!?/br>白寧啐了一口,“嘁,還□□暗器。你們還真當他是什么魔教教主,等老夫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看他不嚇得尿褲子?!?/br>李康時白他一眼,顯然不想跟他磨嘴皮子浪費時間。陸九庭打了個圓場,“這幾日太辛苦,知道兄弟們都有點上火,大家包容一下?!彪S即又對白清恒說,“少主,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若是落到有心人耳中,恐怕過不了幾天全江湖都會圍了過來?!?/br>白清恒原本閉目靠在樹上休息,聽見陸九庭的話睜開眼,“陸叔的想法,里面的人恐怕也猜到了。到時候全江湖都知道白家來找帝師求助,你覺得誰更著急?”白寧咧嘴大笑,“到時候全武林把這里圍上,看那老頭還有閑心做學問!哈哈哈痛快!這幾天耍猴似的可把兄弟們憋壞了?!?/br>顯然王鴻文不會給他們這個出氣的機會,日過中天時,有一人穿過陣法而來。來人面容剛毅端正,身姿挺拔健碩,每一步恰好都是五尺,這種絲毫不差的步法多見于大內之中,想必此人就是帝師十八名大內高手之一。來人遠遠站定,以內力傳聲,拱手道,“今日日頭太曬,王先生請諸位大俠入內喝茶。請各位跟我來?!毖援?,自顧自運起輕功在陣法中穿梭。眾人不敢怠慢連忙提氣跟上。無論眾人如何追趕,此人總是能與眾人保持三丈的距離,不多也不少。不禁令人嘖嘖稱奇,大內高手果然名不虛傳。少頃飛檐走壁,眼前終于出現一間簡陋草廬,此時回頭再望來時道路竟什么都看不見了。眾人不由大驚,又聽那人道,“夫子請白公子入內一敘,其余諸位請隨我來?!?/br>王鴻文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這并不影響武林人將他吹得神乎其神,以至于白清恒看見這位神似路邊賣橘子老頭的本尊時,情不自禁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位想必就是白公子了?!崩项^笑呵呵寒暄道。白清恒瞧了眼王鴻文背后那尊笑瞇瞇的彌勒佛像,又看了看心寬體胖的主人,不動聲色勾了勾嘴角?!巴醴蜃?,久仰大名?!?/br>王鴻文搖著一把蒲扇,招呼下人端茶送水,不住勸白清恒品一些消暑的甜湯降降火。慈眉善目,和藹可親,恰似一只綿軟好捏的柿子。倘若不是白清恒精明,恐怕也要被老頭人畜無害的表象糊弄過去。王鴻文混跡廟堂幾十載,朝廷之上最是爾虞我詐,他既然能完身而退,看來也是笑面虎之流。白清恒沉吟片刻,啟唇欲言,不料卻被在一旁上下打量的老頭占了先機。王鴻文緩慢地搖著扇子,不無感慨道,“白公子年少英發,龍章鳳姿,一見便讓人喜歡。如今年輕人中人才輩出,老夫深感欣慰?!?/br>“可惜?!蓖貘櫸脑掍h一轉,“老頭子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不然也想縱馬江湖任逍遙,何等快意?!?/br>老狐貍。白清恒一字未說,盡數被對方堵了回去。他淡淡摩挲著手中瓷盞,目光落在墻上一幅長河落日圖上?!熬寐勍趵暇ㄎ饔蚴艊淖?,想必對塞外風土人情也十分心悅?!?/br>王鴻文搖了搖扇子。小狐貍?!芭?,白公子何處此言?”“滿墻畫作皆是名家真跡,只有這幅長河落日,雖筆力不可與名家相比,卻勝在意境雄渾壯麗?!?/br>“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何等動人心魄?!蓖貘櫸哪抗庥纳?,仿佛在回憶什么,“老夫常?;叵肽贻p時所見過的西域景色,當真是令人畢生難忘。只是白公子猜錯了?!崩项^輕笑,“這幅畫之所以珍貴,乃是因為是故友所作?!?/br>白清恒聞言,不由又掃了那幅畫一眼。王鴻文嘆了口氣,“他本是御史中丞,大好前途卻遭jian人陷害。哎,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br>作者有話要說: ╮( ̄▽ ̄")╭強行分段,周末要出差的人傷不起??!☆、二十四“還是回到你的事情上?!蓖貘櫸脑噲D把話題來回正軌,老頭捏了捏眉頭,似是有些為難,“我知道你為何而來,但我不能幫你。你手上的東西太過危險,老頭子還想過幾年太平日子?!?/br>白清恒挑眉,“哪怕是西域古國的失傳文字?”王鴻文聞言有些猶豫,顯然白清恒的話對他有極大的誘惑。他不禁重新審視對方,果然是一只會cao縱人心的小狐貍。幾息過后,老頭哈哈大笑,“白公子看人果然厲害,竟然知道老夫最喜歡的東西??上Ю戏蚰昙o大了,這門心思也就淡了?!?/br>白清恒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又與老頭打了數個機鋒,不料老頭滑得像個泥鰍。不知不覺,日頭西斜,只得先行打道回府?;氐角厣脚芍?,還有個□□煩等著他。劉承平捧著一杯茶笑呵呵和白雁幗拉著家常,白雁幗心不在焉來回張望,一見她哥回家立刻眼睛一亮,又礙于秦山派掌門在跟前,只能拉長了脖子可憐兮兮。“白少主?!眲⒊衅缴锨按蛄藗€招呼,“老夫在此等了多時,秦山派為迎接白少主到來,特地在明晚備了酒席,寒齏薄飯不成敬意,白少主不會不賞臉吧?!?/br>白清恒自然一口應允,見劉承平矮小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白雁幗才湊上來朝著她哥搖尾巴。“這老頭好陰險,一直盯著我旁敲側擊問你們究竟去做了什么?!卑籽銕接懞玫夭洳渌?,“哥,你看我多爭氣!半個字都沒透露給那個矮蘿卜!”白清恒瞟對方一眼,還不是因為根本沒有人告訴白雁幗這件事。“所以……哥你們干啥去了?”白小姐一臉純良無辜。“我老遠就聽見你在這喳喳喳?!边@時候姜云雨身上背了個藥簍,閑庭信步從林中走來?!靶⊙绢^中氣很足啊?!卑籽銕角埔妼Ψ讲粦押靡獾哪抗獠华q打了個哆嗦。“你,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