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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一眼,二陰差都搖了搖頭。賈赦見了兩個陰差如此表情,就知道不好。果然栗祿道:“我們并不曾拿過這幾人的鬼魂。許是這幾人并非死在京城境內?”地府也有完善的行政管理制度,陰差屬于各地城隍管,好比陽間的各州的官差;各地城隍又好比個州府的知府、知州。吳胥和栗祿屬于京城城隍的陰差,負責鎖京城境內亡魂到歸地府。故而,栗祿有次一問。賈赦搖搖頭道:“這幾人,都死在大理寺大牢?!?/br>聽到賈赦如此說,兩名陰差都是鬼臉鐵青、一臉凝重。一人二鬼不約而同的想到石光珠。當初石光珠就因為身上貼了藏跡符,躲避陰差拿魂,若非被賈赦所破,石光珠之魂魄就被邪道云虛子拘走了。沉默了一陣,賈赦終于打破沉默問二陰差:“這種情況多嗎?”略頓一下,賈赦又說:“二位若是有所不便,當我沒問過就是?!?/br>吳胥用力的吸了一口面前的酒碗。鬼魂吃飯都是聞氣,喝酒亦是如此,但被鬼聞過的酒飯,味道都會變淡。賈赦將吳胥面前的酒碗倒掉,換上新鮮的酒水,吳胥又聞了一口,才道:“不瞞法師,這樣的事并不鮮見,也非獨京城一處如此,好些省份、州縣的城隍都說這些年,似乎有人在和地府搶著拘魂?!?/br>“這就怪了,我前兒奉皇命去了一趟孝慈縣雀靈山斬殺蛇妖。那蛇妖死后,我正要取內丹,卻不想一卻邪劍下去,內丹就化作一股黃煙飛走了?!辟Z赦仿佛自言自語,但吳胥和栗祿都聽得心驚rou跳。賈赦這話的意思他們明白:不但有一股神秘力量和地府搶鬼滾,也有一股力量和妖道搶內丹。于是二陰差聽完也是鬼臉陰沉,神色凝重。其實,自從懷疑雀靈山突現蛇妖和警幻有關,賈赦就隱隱猜到此事。書上開篇便是警幻仙子左右一干風流孽鬼歷情劫,但賈赦作為修道之人,只知神仙歷劫,向來是天道司職,卻從未聽過下凡歷劫之事是被一個沒聽說過的太虛幻境掌管的。既然紅樓世界里,有個太虛幻境越俎代庖,搶了天道的差事,是否有一個書上沒寫的地方,也搶了地府的差事,以至于各地城隍拘不到鬼魂。還有個神秘的地方cao控部分妖界,爭奪妖物死后的內丹。賈赦隱隱覺得諸多怪事背后似乎有個巨大的陰謀,又苦于自己并無頭緒,只得暫時作罷。又和吳胥、栗祿說了陣話,賈赦才送走兩名陰差。而陰差這次沒幫上什么忙,還拿了大把的供奉,有些不好意思,對賈赦道:“法師以后有什么難事,只要我們做得到的,又不違地府規矩,便絕不推辭?!?/br>賈赦自然是笑著道謝,普通人在陽間要發展人脈,作為風水師,多發展鬼脈也沒有壞處。用通靈之法尋找口供,是賈赦查皇太孫中邪案的最后一張底牌,既然仇槐等嫌疑人的鬼魂憑空消失,沒有到地府,皇太孫一案的線索到這里就徹底斷了。剩下的,也只有慢慢查訪觀察、鬼道走不通,還可以查活人:太子和皇太孫死了,對好幾位親王都有好處,自然幾位親王都有嫌疑,只是到目前為止,暫無人露出馬腳罷了。景安帝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給賈赦封侯,用的是賈赦解了皇太孫身上邪祟的名義,至于賈赦得的少傅銜,為三孤之一,少傅銜在本朝作為對有功之臣的表彰,名義上職責為掌佐天子,理陰陽,實際上無需上朝,也是虛銜。因此,明面兒上,賈赦雖然從一等將軍升為了一等侯爺,但是身上并無實職,整日依舊和以前一樣無所事事。而暗中,賈赦并未放棄對皇太孫中邪一案的追查。又說因為賈赦封侯,從次日開始,許多和賈赦交好的人家陸陸續續前來道賀。諸如賈赦的岳父張珣、妻弟張兆、妹夫林如海、工部左侍郎許升、寧國府賈珍、理國公二老爺柳芾和許多住在城西新官邸的官員,賈代善舊部一些武將等。先時,京中貴族、文臣武將盡皆嫌棄的老紈绔賈赦,短短幾月過去,竟成了大紅人,封侯之后賓客盈門,前來道賀之人絡繹不絕。倒是榮國府舊交四王八公的四家異姓王并另外四家公府或是只打發下人來送上禮物,或是連下人都沒打發來,沒和晉江侯走動了。賈赦到是理解四王四公的心思。四家王府倒還罷了,南安王猶掌兵權,另外北靜、西寧、東平三家雖無實權,也是領的郡王俸祿。八公剩下的四公之后,現在爵位最高者為鎮國公牛清之后牛繼宗襲一等伯爵,最低的只有三等將軍。這四家都還掛著公府匾額,賈赦封了侯爵之后,明明在八公之后里爵位最高,卻率先摘了公府牌匾,這不是打另外四家公府的臉嗎?至于另兩家,一家是理國公柳彪之后現襲一等子爵的柳芳,派管事送了賀禮;其弟護龍衛首領柳芾將軍和賈赦一起經歷過皇太孫中邪和雀靈山斬蛇妖兩樁大事,是生死之交,自然早早親至。另一家是繕國公之后石光珠,已于數月前暴斃,石光珠死后,世上已無繕國公府。賈赦并不在意這些,誰來了,他掃榻以待,以禮相迎,不來,也不會放在心上。至于有些見賈赦突然在景安帝跟前兒得了體面前來巴結的,賈赦因為會相面,知道這些人并非誠心道賀,只是來巴結鉆營,賈赦也并不會給好臉。賈赦答謝前來道賀眾人的酒席定在三日后,就定在晉江侯府的東院擺酒。賈政無論如何是賈赦的親兄弟,就算兩人都水火不容了,面子總是要做的,賈家二房也要赴宴。因賈赦將席面定在東院,東院不如正院朗闊,原是男客女眷分開擺酒席擺不開。不過現下是初秋,將男客的酒席擺在外面花園正好,女眷酒席就擺在內院,由邢夫人招待。這樣一來,既不越禮,也不逼仄。這日一早,賓客們就陸陸續續來了。賈母、邢夫人在內院接待女客;賈赦在在院子里接待男客。若不是之前戴權敲打過賈母,賈母便擺臉子稱病不來了。但戴權都將話說在前頭了,賈母總是要來坐一坐的,只是張羅迎客的什么,一律由著邢夫人cao持,賈母只和女兒賈敏并幾家榮國公舊部的女眷說話。正席未開,男客們來了就在花園里頭說話,用些茶點。因賈赦帶回來兩只極漂亮又不怕人的小動物,可將孩子們樂壞了,前來赴宴的孩子們皆圍著院子那棵大槐樹不肯離去?;睒渲ρ旧献恢谎┌椎暮?;一只渾身亮黑,四爪為白的肥貓。因著一狐一貓實在可愛,就是未滿七歲的女孩兒,也不肯乖乖到內院坐著了,也都圍著一狐一貓轉。“璉二哥,你能將將白狐貍和踏雪叫下來嗎?我好想摸一摸?!?/br>“我也想!”“我也要摸一摸?!?/br>小孩兒心性,看到可愛的動物都想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