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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那日,賈赦路過刑場之外,只見吳胥和栗祿又拿著縛魂鎖,搖著招魂鈴來了。因為已經是熟鬼了,賈赦對二陰差一笑,道:“陰差大人,又見面了?!?/br>二陰差也向賈赦問好。因孟懷行刑尚未完畢,吳胥和栗祿還不能上前勾魂,賈赦便問:“敢問二位陰差大人,城西新官邸枉死的九人如今可好?”吳胥笑道:“有法師超度,城隍已經知九人冤屈,城隍會將其冤屈報入閻王殿,會安排他們重新投胎做人,因其生前未做惡事,在陰間也不會受太多苦楚?!?/br>賈赦聽了,心中感慨,這九人在陽間皆生活美滿,再是重新投胎做人,哪怕投入高粱富貴之家,又何嘗是其所愿?只是人死不能復生,也只得如此罷了。氣氛有些沉重,隔了一會兒,吳胥才道:“還有一事,艷云珠和孟懷的處罰,都判下來了。孟懷和艷云珠都會被剝奪根基,以后不能受香火變得強大,不能輪回轉世,打入十八層地獄服役。始作俑者孟懷會被保留記憶,他將記得他曾經享受過的富貴,眼睜睜看著被他害過的人一個一個進入輪回,獲得新生,而他只能做最低等的小鬼,服無窮無盡的苦役。艷云珠原本無辜,后來卻為虎作倀,犯下累累罪惡,也打入十八層地獄服役。只是,艷云珠會被剝奪智慧記憶,如同行尸走rou?!?/br>賈赦聽到這樣的判罰,一時間不知作何回答。這時,孟懷受千刀萬剮刑滿,吳胥和栗祿上前鎖了孟懷的魂,向賈赦點了致意,便帶著枷鎖纏身的孟懷走了。從刑場回來,賈赦去了一趟城西新官邸,祭拜了枉故的九人,但并沒有將孟懷和艷云珠的最終下場告訴遇難者家屬。對于活著的人而言,好好生活永遠比沉浸在過去重要,他們知道孟懷身敗名裂、凌遲處死的下場,知道枉故的親人會進入輪回,投個好胎,足以。而孟懷和艷云珠,孟懷一聲追名逐利,便讓他永遠記著自己曾經擁有的名利權勢,但是讓他永遠求不得;艷云珠當年雖然受了孟懷催桃花運的陰牌蠱惑,也是因為她心志不堅,有眼無珠,才會認不清孟懷的真面目。在自己遇害之后,不恨孟懷,而仇視其他獲得幸福的女子,更是大錯特錯。既然活著的時候有眼無珠,死了之后是非不分,留著智慧記憶又有何用?剝奪記憶智慧,對艷云珠而言,反而是一種解脫。孟懷當年對艷云珠說的那些甜言蜜語,不知道有沒有生生世世永不分離這句話,若是有,如今他們同在十八層地獄服役,也算孟懷終于兌現了一回諾言。孟懷一案拔出蘿卜帶出泥,牽連極廣,孟懷晉升路上血債累累,為其晉升出力極多的忠勇王一系官員也罷免的罷免,落罪的落罪,忠勇親王損失慘重。因此事實在惹了圣怒,甄貴妃母子亦只有摘清自己,斷尾求生,好些這一派系的官員還是忠勇親王為求自保親自揭發出來的。如此一來,甄氏母子倒是保住了自己,但因關鍵時候護不住為其賣命的人,惹得忠勇王系官員心寒,有些和忠勇王牽連太深的官員,因忠勇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是沒辦法;牽連淺的,和意圖投靠的,經此一事都紛紛退避三舍。江南甄家和賈家是老親,賈母把持榮國府的時候,便是忠勇親王一系的勢力。賈母悉心教導元春,打小請了兩個宮里出來的嬤嬤在元春身邊教導,便是因為甄貴妃許了元春一個前程。誰知賈赦突然得了祖傳玄法,迅速的切斷賈母和賈王氏對榮國府的把控不說,這次剪除朝廷敗類孟懷,給忠勇親王一記重拳的就有賈赦和林如海,一個是賈母的兒子,一個是賈母的女婿。甄貴妃氣得倒仰,雖然在后宮收起性子不敢表露出來,依舊暗地里派人敲打了賈母。自從和長房徹底離心,賈珠沒進國子監,和國子監祭酒之女議親的事也沒了下文,賈母便將希望寄托在元春身上。元春已經十一歲,眼看再隔三四年就可以入宮搏前程,這時候惹怒了甄貴妃,元春在宮中無人照拂,豈不步履維艱。想到此處,賈母難免心焦。賈赦倒不知道自己為民除害,又惹了正院不快。自賈赦去城西新官邸做了一場法事之后,城西新官邸再也沒出現過怪事,賈赦因此聲名越發響亮。而賈赦自己半點不在乎自己已經名滿京城了,最令他高興的事,自從穿越過來之后,畫符捉鬼斗二房,忙得腳不點地,這次倒是真的難得閑暇了幾天。得了閑暇之后,賈赦也是要帶著家小去榮慶堂請安的。雖然他心中厭煩賈母,也知道大環境如此,賈璉和迎春不能背上不孝的名聲,所以該做的面子工程還得做。賈赦原以為正院會面對現實,不會再有幺蛾子了,誰知這日請完安,賈母又道:“老大家的帶著璉兒和迎春先回去,老大留下我有話說?!?/br>邢夫人抬頭看了賈赦一眼,賈赦點點頭。賈瑚繞著祖母走了三圈,跑過來對賈赦說:“爹爹不用擔心,我先送母親和弟弟、meimei回去,再來保護父親,必不讓祖母責罰父親?!?/br>賈赦從來沒在賈母手上吃過虧,自然不擔心賈母鬧幺蛾子,但是賈瑚這么說,還是心中一暖。笑著對賈瑚點了點頭。賈母看著賈赦對虛空笑得一臉溫柔,還點著頭,不禁覺得身上一陣寒栗,汗毛都豎起來了。邢夫人帶著賈璉、元春走后,賈母屏退下人。也不等賈母吩咐,賈赦自己找椅子坐了。有外人在,為了賈璉和迎春的前程,賈赦還會遵守一下規矩,做出孝道的樣子;沒有外人在的時候,賈赦是不會委屈自己,讓賈母隨意拿捏的。若是他自己不尋椅子坐,賈母得讓他在房里站上大半日。賈赦這個離經叛道的行為在賈母看來是大逆不道,難免又惹得賈母生氣。賈母怒道:“賈恩侯,你心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我沒叫你坐便敢坐下?”賈赦抬眼看了賈母一眼道:“我若不自己坐,老太太會讓我站多久?瑚哥兒是怎么死的,為何賈王氏每每發瘋就必是高呼瑚哥兒不是她害的?即便事情過去十二載,尋不出證據了,我就不信老太太沒有絲毫懷疑,如今老太太還這樣護著二房,我能做到明面兒上的規矩老太太就知足吧,私底下也想拿捏我,讓我像個小媳婦一樣立規矩,那是不能的。老太太留我有何話說,不妨直接道來?!?/br>“你!”賈母指著賈赦手指都發顫了,到底還是放了下來。若是賈赦認定二房害了賈瑚,自己又偏向二房,這個嫌隙是解不開的,孝道二字也是壓不住賈赦的。“罷了,我只問你,為何外頭皆傳這次戶部尚書孟懷落馬,你從中出了大力,為的便是幫助和你有私交的戶部左侍郎許升爭奪戶部尚書之位?你可知那孟懷背后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