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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我給暉哥兒畫一道護身符,隨身攜帶。另外暉哥兒經此一劫身子受損,需要補充些陽氣?!?/br>許升細問補陽氣之法,是否需要做什么法事,賈赦聽了,笑道:“哪有那許多講究?男孩子本就屬陽,日后讀書習字之余多曬些太陽,練些騎射,人陽剛了,陽氣自然就足了?!?/br>許暉顧然聰明敏捷,許家也對他寄予厚望,難免讀書習字的時間極多,缺乏鍛煉,顯得蒼白瘦弱。但其本性善良,命格也好,只要多接觸些日光,無需特別的方法,也能補足陽氣。許升一一記下,又問了其他注意事項,賈赦一一說了。又去許暉之前的屋子設了香案,賈赦驅散了其間殘留的晦氣,許家之事就算解決了。許家雖是書香門第,也是清貴之家,不如賈家豪富,但是許升依舊取了一千兩銀子重謝賈赦。雖然許暉遭此劫難也是命中有劫,就算不路遇云輝親口借出命數,也會遇到其他事,但既然云輝是被賈赦所傷,許暉此劫就和賈赦沾上了些許因果。因而賈赦只取了其中五百兩,又讓許家將剩下五百兩用于支助善堂、冬日施粥等善舉,只當是為許暉積德。聽完賈赦如此安排,許升簡直恨不得將賈赦尊為天人。不說賈赦如今主動少取酬勞之舉,就說賈赦此人身上天然透出的一股正氣,非凡的氣度,豈是外間傳言那般不堪?也不知道是誰故意抹黑賈將軍。諸事料理妥當,賈赦才問阮嬤嬤道:“這位嬤嬤方才說有游方道人自薦說可治三公子之疾,不知那道人長怎生模樣?”阮嬤嬤道:“那道士頗為邋遢,似有腿疾,行路有些跛足,但又走得極快。因家丁護院都不知他怎生進來的,又怎生知道咱們暉哥兒病了,因而太太覺得他有些神通,不如讓他一試。早知賈將軍如此高人,我們太太必不敢唐突,也不會另求他人。也是我們太太關心則亂,還請賈將軍莫要計較?!?/br>阮嬤嬤雖然是一介婦人,但也知道會玄法的高人得罪不得,忙替許太太陪了罪。賈赦聽到跛足道人,不禁皺了眉頭,又問:“不知此刻那道人去了何處?”阮嬤嬤搖頭道:“自暉哥兒房里響起一聲驚雷,就再沒人見過那道士了?!?/br>賈赦心中了然,便不再問,起身告辭。那頭許老太太早命人備了午膳,定邀請賈赦用完再走,賈赦推遲不過,留下用膳。午膳過后,許升又要親送賈赦,左右許府和榮國府都在城北,賈赦見許升一片誠心,也由得許升送自己回府。一路上賈赦都在想:難道剛才被自己一道雷符炸走的道士竟是書上寫的跛足道人?可是一僧一道在書中可是決定了多少人命運的半仙,怎么會是歪門邪道?第22章因為在工部左侍郎許升府上驅了一場邪,賈赦回榮國府時,已是午后。而賈赦留在許府用午膳時,榮國府賈王氏也有了一樁奇遇。昨日賈王氏因被查出放印子錢一事,受了驚嚇,慌忙回了王家求助王子騰。而后,賈王氏在在回賈府的路上,突然腹痛難忍,請太醫來看時,賈王氏已經身懷有孕,驚恐之余又動了胎氣。請太醫又是安胎,又是吃藥,忙了一夜,不但毫無好轉,還隱隱有了下紅之癥。賈王氏懷的可是二房的嫡孫,賈母聽了,將放印子錢什么的皆拋了,慌忙拿了自己的名帖讓賈政延請太醫,定要將自己的孫子保住。只是忙了一上午,仍是無用。這日午后,突有一僧一道攜手而來,說是路過此處,特來化解府上人口不利,賈母聽了,忙名人將二人迎入府中,那跛足道人拿出一粒香氣四溢的藥丸,賈王氏服用之后頓時止住了腹痛。那僧道不但救了賈王氏,還一番言語說賈王氏腹中之子另有來歷,賈母聽得喜不自勝,忙吩咐賈王氏房中丫鬟盡心伏侍太太,缺什么,只管來尋自己。救治了賈王氏之后,那癩頭和尚問跛足道人道:“師兄,可曾發現這屋穢氣亂灌,氣流紊亂?”跛足道人今日原是先去了工部左侍郎許升府上,想化許暉出家不成,還被許家請的高人一道雷符霹成內傷。跛足道人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住丹田翻涌的內息,仍舊臉色蒼白,靈力下降了許多,聽癩頭和尚說了,凝神望氣,才發現這榮禧堂耳房內果然氣息不對。因而,跛足道人道:“這倒怪了,榮禧堂原有浩然正氣,利人口旺運勢,怎么這間屋子的氣流又如此紊亂?”賈母和賈王氏聽了這話,賈王氏在帳內忙接口道:“這屋子以前并不這樣,自從大哥墜馬之后,不知怎么就總有一股馬糞味傳來,便是人住在里面,也總覺心煩意亂,呼吸不順。還請兩位神仙找出源頭,民婦必有重謝?!?/br>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因為自己邋遢的厲害,身上一股異味,倒沒聞出什么馬糞不馬糞的味道,若非他們有望氣之術,也不會察覺屋子味道不對。聽了賈王氏如此說,癩頭和尚道:“容貧僧院中看看?!?/br>賈王氏道了謝,又命自己的大丫鬟陪兩位高人到院中望氣。賈母一來上了年紀不用避嫌,二來關心賈王氏腹中胎兒,也隨一僧一道來到院中。問明府中馬棚方位,跛足道人道:“這倒奇了,南院的馬房離此極遠,當影響不到此間風水;東院的馬房又在此間的下風口,穢氣也該當傳不過來才是?!?/br>癩頭和尚站在榮禧堂前的中軸線上看過風水,也覺得跛足道人說得有理,猶豫一下,問跛足道人道:“師兄,是否有會風水之人故意亂了此間的風水局?”跛足道人想了一下,覺得十分有理,就點點頭道:“極有可能?!?/br>癩頭和尚見跛足道人臉色不好,就猜他受了傷,雖然沒想出這個世間有誰能傷師兄,癩頭和尚還是不愿在外人面前細問師兄傷情。于是自己掐指算了,指了只東院邊上的馬棚說:“我們去那里瞧瞧吧,那里似乎被人動了手腳?!?/br>說完,也不等賈母等人,癩頭和尚將跛足道人一扶一托,賈母等人也沒覺二人走得多塊,只一眨眼,兩人就不見了。賈母越發覺得二人是活神仙,雙手合十禱告了兩句,才命人套車,自己也要去東院的馬棚看個究竟。許升送賈赦回來,馬車剛過了東府,賈赦就遠遠望見東院旁馬棚的氣流不對,仿佛有人動了自己的引氣陣。于是賈赦命車夫趕快些,剛到東院門口停下,就見鄭家樹在東院一棵槐樹下瑟瑟發抖。賈赦忙問鄭家樹怎么了?鄭家樹道:“法師老爺您可回來了,正房那邊來了一僧一道,身上法力高強,我……我怕?!?/br>賈赦本就疑心在許府給自己搗亂的道士是跛足道人,此刻聽了鄭家樹說一僧一道,心中越發篤定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