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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楊斐停下了腳步。校門口站著一個人,楊斐非常不禮貌地將手電筒對準那個人的臉。那個人他看來有點眼熟,想了想,原來是那個站在校門口做紀錄的警察,只是頭發被雨水沖垮,他才沒能馬上認出來。「還好有這場雨,不然你可能還要很久才會回來吧?!鼓莻€人揚起嘴角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楊斐的錯覺,在手電筒的照映下那個人的表情顯得有點詭異,「楊斐,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瘋子。淋著這么大的雨就為了問他這個問題,不是瘋子還是什么?楊斐鑒定完畢,順便翻了個白眼,就想越過那個人走進學校。但楊斐的腳步再次停下,這一次,他瞪大了眼,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起來。槍口,冰冷而堅定地對準著他。楊斐看過很多次槍,在以前因為打架滋事被警察請去喝茶時看過,只是那時候警槍好好地待在槍套里,沒有出來掏出來讓他見識一下。楊斐之前也見過槍,只是那把槍的槍口對準的是林靜珊那個女人而不是他,拿著槍的人也不是眼前這個兩眼充滿血絲,一臉笑得令他背脊發寒的警察。「我叫蕭景陌?!顾f著,臉上依然掛著詭異的笑,「你知道被白風遙害死的警察叫什么名字嗎?」換成了白風遙,此刻一定會立刻佯裝出完美的詫異和疑惑,可惜楊斐不是白風遙,當他一聽到蕭景陌用著肯定的語氣說出事實,他全身重重一震,瞳孔因為震驚而劇烈地收縮起來,表情盡是無法掩飾的慌張。可一想到眼前人的身分,他連忙故作鎮定,但剛才的情緒變化卻沒有逃過蕭景陌的眼睛。本來只是憑借著懷疑和怨恨的蕭景陌,這時無疑得到了最好的驗證。「你在說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br>楊斐努力裝傻,他是怕白風遙有一天也會像殺了林靜珊一樣的殺了他沒錯,但畢竟那一天還沒來,而他現在和白風遙就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蚱蜢,如果出賣白風遙,他很可能也會被扯下水。蕭景陌浮現嘲笑的神情,說道:「那個人的名字是林劭元,可是你和白風遙都不知道,對吧?明明連名字都不知道……還是說不知道名字也無所謂,反正都是要害死學長的?」「去你媽的,都說不懂你在說什么了,你是聾了是不是!」楊斐抓狂地亂叫,下一瞬,只見蕭景陌一個反手,槍柄狠狠擊中楊斐的太陽xue。楊斐的個性倔強,即使很痛也只是悶哼一聲,身體晃了兩下又逞強地站穩,兩只眼睛憤恨地瞪著蕭景陌,周身散發著洶涌的風暴。「走吧?!?/br>楊斐咬了咬牙,仍不忘諷刺道:「走去哪里?你是要去死嗎?那就快點去死一死,本大爺不送!」「我要是送死,絕對會拉著你一起去?!故捑澳袄淅湟恍?。楊斐知道這個瘋子不是在開玩笑,所以在蕭景陌揚了揚警槍,示意他往校內走去時,他雖是不甘心,還是順從地提起腳步。然而楊斐順從的結果,卻是得到一顆子彈,發痛得好像在燃燒的大腿幾乎奪走了楊斐所有的思考,接著,蕭景陌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用相當屈辱的方式在眾人面前嘲笑他的驕傲和自尊。再然后,白風遙緩緩從人群中走出……他看著熟悉的戀人,戀人的視線也始終沒有離開他。「斐,我找不到你……對不起,都是我沒有找到你,才讓你遇到這種事情?!拱罪L遙微微一笑,從容閑適的態度和語氣像只是和楊斐走失了一樣。「風遙——」快救我!這個警察是個瘋子!楊斐下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臉上又是被蕭景陌的腳底重重一壓,讓他吞下了不少泥水。他媽的混帳!去死去死去死!這地震死了那么多人這瘋子怎么不順便去死!楊斐死死咬著牙,手指用力地抓進地面,借此宣泄他心中的憤恨和怒火。眼見楊斐遭受到這種屈辱,白風遙的瞳孔一縮,冰冷的殺機一閃而逝,臉上卻仍是輕輕笑道:「警官,請問斐是做了什么事情讓您這么生氣?斐的個性一向很沖,他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對,我代替他向您道歉?!?/br>他一邊說著,一邊毫不畏怯地朝蕭景陌的方向走去。就在白風遙距離他們只剩下不到七步的距離,蕭景陌的手腕一轉,槍口對上白風遙。白風遙倒也不慌不亂,淡定地笑著,「警官,你想要殺我嗎?」「想??墒俏也粫⒛??!?/br>蕭景陌也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容顯得詭異而寒冷,睫毛在眼下映出了一小圈的陰影。他手上的槍口再次轉回楊斐的頭上,「是你設計,讓那個林靜珊殺了劭元的吧?」蕭景陌在說這句話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壓低了聲音,那幾名不敢過于刺激蕭景陌的警察離得遠自然聽不見,又因為下雨根本看不清蕭景陌的口形。一聽蕭景陌說中了事實,卻似乎不打算訴諸于眾,對他究竟抱持什么想法或打算的白風遙猜不透,只能在言語舉止間更為小心注意。「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可以麻煩您先放開斐再說好嗎?」——這張優雅親切的面具底下的殘忍和瘋狂為什么沒有人發現?這個人太會隱藏了,也許連和他一直在一起的楊斐都沒有發現。可憐的人,一旦摘下面具,可能就會失去了一切……可憐,但是卻也更可恨!為了滿足自己,可以毫不猶豫地笑著將雙手染滿血腥!蕭景陌冷笑道:「白風遙,你就是用這一副無辜的臉孔騙了所有的人吧?林靜珊那個女人也是因為喜歡你,所以你不曉得用了什么方法讓她殺了劭元,然后殺了她對吧?「如果是林靜珊自殺,她雙手都是血,怎么可能在掏出劭元的警槍后,槍套卻一點血跡也沒染上?」說白風遙不訝異是騙人的,但回頭一想,他這次的計畫倉促,本來就不指望毫無破綻,只是想著利用這場地震讓警方無法以科學手段取得太多證據,而且地震所制造出來的混亂也能成為他最佳的掩飾。這場地震死的人太多了。究竟有多少人死于地震,又有多少人死于地震以外的因素,以警方的效率想必調查不出什么結果,在沒有明顯證據以及外來因素的壓迫下(例如政客),警方為了省卻麻煩同時也為了不給媒體說他們無能的機會,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會將所有的死者都歸咎于這場地震。因此他仍是笑,笑得優雅而隨意。「你觀察得很仔細?!共辉俜Q呼警官,也不再使用敬語,這并不是白風遙想撕破臉,畢竟楊斐還在蕭景陌的手上。白風遙只是想,既然對方都猜到了,那他也不必在言語上退讓而已。「因為我不甘心啊……你一定不明白吧?連劭元的名字都不敢當著他的面叫,每一次、每一次都只能看著他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好不容易那個人死了,劭元終于開始重視我了……當他對我說他需要我的幫助的時候,我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