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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愚面色有些凝重,那些藩王們各個都是老成精,楊辭到底作戰經驗不足,雖有老將軍和鄭雲在,但老將軍已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鄭雲,怕是還記恨著趙煊逸,不能安安心心作戰。趙煊逸掛帥,雖然也能鼓舞士氣,但他這么多年,從未出戰過,紙上得來的東西終究太過淺薄,若是傳來襄陽失守的消息,他也不意外。 “他還未通知豫親王出戰么?”林清愚道。 嚴二搖頭:“里面傳來的消息是,只要豫親王在京城一日,皇上就不會給他兵權,除非豫親王到襄陽來?!?/br> 林清愚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起了身,看著被寒風吹開的門,才道:“去信給豫親王吧,要么現在趁亂奪位,要么來襄陽城,受皇上調派?!?/br> 楚姒也有些驚訝:“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林清愚微微頷首:“襄陽是要塞,若是失守,那些藩王們便能勢如破竹,一路殺到京城,到時候說什么都晚了?!?/br> “可是豫親王去襄陽,趙煊逸一定會讓他打前鋒?!背€是有些擔心,趙恪雖然有些謀略,也會些功夫,但到底不是久經沙場的將軍。 “放心吧?!绷智逵薨参康目戳丝此?,疼惜的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笑道;“豫親王心里自有數。本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更何況現在要爭的,是這天下。他若沒有傾盡所有的勇氣,也不配坐到那個位置,來坐擁萬里河山了?!?/br> 楚姒聞言,微微頷首,不再多說,戰場上的事,終歸林清愚要懂些,她也樂得安安靜靜的養胎。 林清愚回頭看了眼嚴二,笑道:“你也辛苦了,且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出發?!?/br> 嚴二頷首離開,楚姒正準備跟林清愚一道離開,卻被他一把拉?。骸巴饷嫣旌?,小心些?!闭f罷,他將自己披風蓋在她身上,瞧見她略帶著困倦的眼睛,才拉著她的手,溫柔笑道:“走吧?!?/br> 感受著他手心的溫熱,楚姒覺得心口好似涌過一陣暖流,微微頷首,這才隨他回去。 這幾日風雪越發大了,等林傅趕到番邦見到綠檀時,她正坐在牢中。 依舊是那身刺眼的大紅色衣裳,好似已經受過刑了,衣衫破爛,露出一道道血痕。 她就那樣蜷縮在墻角,巴掌大的窗口灌進來的冷風讓她面色蒼白,嘴唇也有些發青了。 聽到牢門外有腳步聲,眼睛也沒抬:“什么事?” 林傅聽著她輕飄飄的聲音,手心收緊:“綠檀……” 他的聲音才出來,綠檀便渾身震顫了一下,而后卻只冷漠笑道;“你還來做什么?” “跟我走……” “我不會跟你走的?!本G檀想也沒想便直接拒絕;“我沒有理由跟你走。我是番邦的皇后,是番邦王的女人,還是南疆的公主,我怎么可能跟你走呢?” 綠檀的話似乎帶著幾分鄙夷,但她眼里的淚卻還是沒忍住落了出來。 她鄙夷的,是自己。 林傅拔出劍,劈開牢門,推門而入,看著面如死灰的綠檀,心疼的上前想要將她抱起,卻被綠檀推開,她瞪著他,嘶啞著嗓子冷笑:“你這人,沒有自尊心的嗎?我現在是別人的女人,我都在趕你走了,你怎么還不走!” 林傅忍下心頭的苦澀,上前便將她死死抱在懷里:“我要你跟我走?!?/br> 綠檀能聽到他微微顫抖的聲音,她多想這樣抱著他大哭一場,然后叉腰大喊,過去算個屁!可是她不能這么做,她還有她的父王母后,還有她的南疆子民,她不能連累了林傅。 “你走吧?!?/br> 綠檀終是開口,卻依舊貪戀他懷里的溫度,不肯松開。 林傅緊緊攬著她,感受著她身上的冰涼,一聲又一聲,開始帶著祈求:“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們離開這里,離開這些是非,好好過日子,我們還可以生兩個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林傅說到最后,已經開始哽咽,發紅的眼睛里,眼淚滾滾落下,綠檀一次次的拒絕,讓他心如刀割,看著她受委屈受苦,他更加難受。 綠檀聽著他的祈求,抬手狠狠抓住自己心口的衣裳,那里,好似有千萬把刀在剜她的心臟。 “走吧,忘了我……”綠檀終于不再眷戀,一把將他推開了。 林傅祈求的看著綠檀:“你跟我走……” 綠檀已經抹去了眼淚,冷漠的轉過了身:“你就算殺了外面的守衛,不一會兒還會有更多的守衛過來,你若是再不走……” 林傅看著她絕情的背影,想要上前,綠檀卻已經拔下了頭上唯一的簪子比在脖子上:“你若是再不走,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你當真這樣決定嗎?”林傅心如刀絞。 綠檀微微抬頭,想要將眼里的淚收回去,等到再開口,聲音不會再顫抖了,才篤定而又冷漠的說出了那句最無情的話:“你去娶妻生子,我也也會為番邦王誕下皇嗣,往后,君走陽關道,我過獨木橋,死生,不再相關?!?/br> “死生不再相關?”林傅看著她的始終不肯轉身的背影,唇瓣竟掀起了絲絲笑意:“好一個死生不再相關……” 外面的軍隊終于趕了過來,瞬間將牢房外面圍住,走在最前頭的,是剛剛登基的小王子沅兒。 沅兒不知發生了什么,甩開侍從的手急急跑了過來,一把抱住綠檀的手:“母后,他們說你肚子里有小皇弟了?” 綠檀垂下眼簾看著他,像以前那般笑了起來:“是啊,所以,我怎么可能殺了先帝呢?!?/br> “我就說,母后這般好,絕對會做那等惡事的!”沅兒說完,回頭看了眼站在牢中被劍架住了脖子的林傅,問道:“他們還說,他是刺客?” “他們誤會了?!本G檀牽著沅兒的手轉過身,一邊流淚,一邊笑看著林傅:“他是母后曾經的故人,還請饒他一命。只不過,母后不想再見到他了,沅兒就幫母后把他驅逐出境,永遠也不許他再入番邦了吧?!?/br> 一旁跟著的大臣們想要提醒一句,但沅兒很快便應了。 林傅沒有再掙扎,最后跟綠檀對視一眼,看著她眼底的淚花和決然,手中的劍落在地上,任憑眼睛酸脹的發疼,也不再說話。 綠檀帶著沅兒直接出了大牢,可她每往前走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步步錐心刺骨,但她知道,她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從地牢出來,不多時,便已經重新梳妝好,換好大紅鳳袍,母儀天下。 她牽著沅兒的手,登上了那個象征高位的寶座,百官跪伏朝喝,但巍峨宮殿,她眼底看到的卻全是失了顏色,心里也似乎沒有任何感覺。 苦痛,歡樂,悲傷,欣喜,她全部都感覺不到了,仿佛那顆原本是rou做的心,現在變成了寒冰。 坐著高高的轎輦,她穿過了以前取悅番邦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