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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讓自己留下這個孩子,就連她的生母也過來游說,她不是不知道這不合規矩,可是這是八爺的第一個兒子,她如何舍得他還沒出生就死去。 “知道什么?”楚姒不解的看著蔣繁:“蔣側妃是指西郊別院之事么?” 看著楚姒一副意外的模樣,蔣繁心里也疑惑了,她如今心亂如麻,已經沒有心思去管楚姒是不是真的知道,再說了,她一個閨閣小姐,怎么會知道皇家的這等秘聞。 蔣繁輕輕拭去眼淚,笑看著她:“多謝你,今日過來本是要替八爺當說客,但現在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真的愿嫁林世子而不是八爺嗎?” 楚姒見她這般問,輕笑:“是?!?/br> 得到她這般回答,蔣繁也將心中悶氣吐出一些,站起了身來:“我還有事,便先回去了,日后我會再來尋你?!?/br> “娘娘慢走?!背Χ似鹕硇卸Y,蔣繁轉身走了一段,復又轉身看著云頌伊:“云家小姐,今日之事……” “臣女一個字也不會透露出去?!痹祈炓撩Φ?。 蔣繁這才笑起來,轉頭離開了如意坊。 待人走了,云頌伊才松了口氣坐在凳子上灌了一杯茶:“這些皇子妃們都是這樣子嗎?說話拐彎抹角的,硬要叫別人去猜她的意思?!?/br> 楚姒笑看著她:“不管是嫁給皇子還是王爺,說話直來直去,是會遭罪的?!?/br> 云頌伊怔住,微微抿唇,轉頭看著楚姒:“可是逍遙王爺不是都不問朝政……” “當真不問?” 云頌伊閉緊了嘴,逍遙王一直跟著大皇子,怎么可能不問朝政,可她還是嘴硬道:“等以后輔佐大皇子上了那位置,他肯定就不會再問朝事了?!?/br> 楚姒笑笑,并不多勸,再往后去,她自會看清趙訓炎的真面目。 云頌伊是個心里不擱事兒的,等蔣繁一走,便拉著楚姒愉快的挑衣裳首飾去了,待到快中午,才去了京華樓。 這次她是特意早早付了錢定了雅間的,所以一進門小二就很熱情的過來:“二位樓上請,您定的東西都已經備好了?!?/br> 云頌伊忙點頭,一步并作兩步往樓上跑去,卻一頭差點跟從樓上下來的人撞上了,二人對視一眼,都瞪大了眼睛。 “大胡子!” “rou包子!” 二人相見,如同仇敵,分外眼紅。 “來人,把我的小鼠鼠拿上來!”云頌伊壞笑著。 鄭雲面上一抽,直接從護欄邊兒跳了下去:“好男不跟rou包子斗!”說罷提步便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膽小鬼?!痹祈炓拎洁煲痪?,繼續往上去了,楚姒扭頭看著外面趴在門邊看動靜的鄭雲,嘴角勾起,他明面兒上是大皇子的人,實際卻在替林清愚辦事,那么林清愚到底是什么身份,難道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侯府世子? 這般想著,楚姒還是隨云頌伊到了雅間。 進了雅間后,云頌伊便忙拉著楚姒坐下,桌上已經擺了一大桌吃的,還有一壺小酒。 “我喝酒,你喝茶,咱們兩不醉不歸!”云頌伊看起來很高興。 楚姒輕笑,瞥了眼綠芽,綠芽頷首,上前替楚姒拿起茶壺倒茶,不過卻先替云頌伊斟了一杯:“您也喝茶吧,若是回去叫云夫人發現您喝酒,往后指定不讓您再跟我家小姐出來玩了?!本G芽說罷。手心的粉末也都灑進茶盞里了。 云頌伊皺了皺眉頭:“那倒也是,罷了罷了,喝茶就喝茶吧?!闭f罷拿起茶盞朝楚姒豪氣的一舉杯,抬手便喝了一口。 綠芽準備的這藥粉見效慢,云頌伊又吃了好一會兒東西才覺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我怎么覺得好困吶?!?/br> “那邊有暖榻,去歇會兒吧?!背πΦ?。 云頌伊實在是撐不住了,只得歉意的看了看楚姒,起身往隔間的暖榻上一歪便睡了過去。 “你們都在這兒伺候伊兒吧,我在外頭坐坐?!背Ψ愿乐祈炓辽磉叺难经h。 那些丫環們自然應聲,但綠芽關好里間的門出來,朝楚姒頷首:“小姐,這藥粉撐不過半個時辰?!?/br> 楚姒頷首,轉頭便出了雅間。 出了京華樓,一旁已經有馬車在候著了,綠檀也換好了一身男裝,并將手里的另一套衣裳遞給她:“小姐,快換上吧?!?/br> “嗯,咱們只有半個時辰,快走吧?!?/br> “嗯?!本G檀頷首。 京兆府門外,一群人正在圍觀著,附近的小茶棚也都是座無虛席,今兒可是楚家大公子下判決的日子,這等好戲他們自然是。 茶棚門口坐著兩個身形瘦小的帶著斗笠的男子,面前各放著一碗茶,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公子,我問過了,好像那匹踢死人的馬當天便被人放火燒了。不過人證都在,大公子此次必死無疑?!本G檀低聲道。 楚姒看著那府衙門口,微微搖頭:“不一定?!本┱滓v然嚴厲,這次幾位皇子也不會插手,但現在楚秉松定然會全力保這個兒子。楚其泰很有可能會逃過一死,不過好歹他殺了的是京兆尹的兒子,死罪可免,活罪怕是難逃。 此時的公堂之中,主審官是大理寺卿,韓敏為副審官,楚秉松則是坐在一邊旁聽。 堂下楚其泰神情頹喪,身上帶著沉沉鐐銬,跪在地上,兩眼無神。 “堂下犯人,你可知罪!” 楚其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知罪?!?/br> 以前楚其泰都是又吵又鬧,還敢威脅韓敏,不過如今卻一句也不反駁,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不等韓敏多問,楚秉松已經站了起來:“是我的孽子害了韓大人的幼子,如今韓大人就一命償一命吧,縱然我膝下只有這一個嫡子,但也只能怨我教子無方,怪不得他人?!?/br> 韓敏皺眉,他自然想一命償一命,可主審官卻笑道:“楚大人,楚其泰是過失殺人,并不是蓄意謀殺,按照我朝的律令,不用一命償一命……” “大人!”韓敏氣得面色鐵青:“此子之前多次大放厥詞,絲毫無悔過之意,還敢威脅臣說要滅了臣一家,此等兇惡之徒,難道還是饒他一命不成!” “韓大人莫急?!敝鲗徆倌樕淞诵骸氨竟俸螘r說過要饒他一命,只不過他所犯之罪是無意之舉,而且你說他威脅你,我今兒怎么一句也沒聽到?我看到是他滿心悔意,你怎就不能給人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 韓敏紅了一雙眼:“我給他悔過自新的機會,誰給我幼子重活一次的機會!” “荒唐,韓大人,我看你是因為私仇而非要取人性命不可?!贝罄硭虑浜吡艘宦?,直接拍了驚堂木:“楚其泰街市踢死人一案,因其是無意之舉,且時候有悔過之心,感念其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故,判楚其泰流放三千里,免其死罪!” “謝大人!”楚其泰忙俯首行禮,堂外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