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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明很容易就收拾好了,裝了一只手提包。辦公室里夏遙還像他走的時候那樣坐著,連姿勢都幾乎沒變過,依然躲避他的眼神,只在被他拉住胳膊或者做了別的什么事的時候表現出一點抗拒。等到上車的時候,夏遙堅持不肯去后座,一定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路上他的后背都挺的筆直,右手握著車頂的手環,不敢放松。阮程明盡量把車開的穩一點,但是因為前車或者紅綠燈,所以仍然難免會有顛簸。車是開往醫院方向的,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夏遙更不知道要怎么開口,氣氛一直都是沉默。他們去掛的科室人不算多,很快叫到夏遙,阮程明跟著他一起進去。醫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看著進來的兩個人,有點不耐煩。"你們誰有問題。"夏遙踟躕著應了一聲,醫生轉向阮程明:"您回避一下?""我就在這。"阮程明聲音冷硬,醫生手里的筆在桌子上戳了兩下,不強求他。"老師。"夏遙小聲的叫他,阮程明不為所動。"褲子脫了趴那。"醫生指揮著夏遙,一邊往手上戴醫用手套,"你什么問題。"夏遙沒說話,有些拘謹地趴在診療臺上。比起身后被醫生撥弄查看,阮程明就在一邊注視著他這件事更讓他難堪。夏遙下面的傷有點出乎阮程明意料,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從那天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天了,夏遙竟然就這么一直硬扛著。"哼。"醫生口罩后面傳出一聲不屑的輕哼。"也不是年輕人了,做這種事不知道輕重嗎?"他面對著夏遙,話卻是說給阮程明聽的。他在這個科室呆的時間不短,不是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病患。夏遙和阮程明在他眼里,自然輕易被貼上標簽。阮程明沒有辯駁,夏遙卻因為他的沉默更加自責。他不想因為自己讓阮程明遭到這種惡意的揣摩:"醫生,不是那樣的!是我……""把嘴閉上。"阮程明態度強硬的打斷他,不允許他說下去了。夏遙不再說話,但是感覺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起來吧。"醫生放開他,不再對他們的關系多說什么。他并不是對這個群體懷抱惡意,只是有時候,見不得他們不自愛。剛才那一句多嘴,也只是因為看到夏遙身后凄慘的傷口才脫口而出的,已經有悖他的工作態度了,"只是看著比較夸張,有點化膿。"停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下次再弄成這樣及時就醫,別拖著小心感染。"夏遙站起來整理衣服,那邊醫生正在開藥。"先用兩天藥棉止血,然后換軟膏,勤換藥,消炎的口服,痊愈之前都進流食。"阮程明拿著醫生遞過來的票據病歷在門口等他,夏遙低著頭跟著出去。"你先去車上。"阮程明把鑰匙遞給夏遙。阮程明取完藥回到車里,沉默著發動車子。夏遙想說點什么,但是害怕一開口就無法控制。"老師。"果然,連他自己都能聽見nongnong的鼻音,"對不起。"自尊和難堪,都抵不上阮程明因為他被旁人誤會要讓他來的難過。"把安全帶系好。"阮程明什么都沒有說。天色已經晚了,車子開進小區之前,阮程明在樓下的粥鋪買了白粥?;氐郊?,再三和夏遙確認過沒有問題之后放他一個人去洗澡。夏遙身上的味道并不如往常一樣清新,他白天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多半是不敢去公寓樓里的浴室。聽著浴室里的水聲,阮程明陷在沙發里,腦子里也很混亂。夏遙生病他斷然不能免責,當然就不能放任不管。只是現在把人帶回來了,到時候再怎么推開呢。他并沒有打算接受夏遙的心意,因為沒有與之對等的感情能回報。夏遙又是很長時間還沒有出來,阮程明擔心發生和那天類似的情況,不敢耽擱,直接過去敲門。沒有人應。夏遙坐在馬桶上,花灑捏在手里,臉上是剛回神來的不知所措,看見阮程明進來,手忙腳亂的撿脫在旁邊的衣服,想往身上套。那天留在他身上的痕跡褪去了一些,剩下的變成可怖的深紫色,在年輕的皮膚上異常顯眼。匯聚在下水口的水還透著幾分殘紅。"這么作賤自己值得嗎。"阮程明想這樣問夏遙,可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阮程明走過去,拿走他手里的衣服,夏遙就順從的松開手。然后又拿過他手里的花灑,夏遙也順從的遞給他。阮程明提著花灑沖洗他向來不太用到的浴盆。那天在浴室發生的事夏遙都還記得,他的意識是在床上之后才開始混沌的。熱水從身上離開了,有點冷。涼薄的壁磚和冷硬的盥洗池都強烈的提醒著他在這里都發生過什么。夏遙努力的想把自己縮起來,腰上一失力,滑在地下。阮程明聽見響動抽身看了一眼,他把夏遙扶起來靠坐在地上,拿了一條浴巾把他裹起來。"謝謝。"夏遙動了動嘴唇,聲音低啞的幾乎聽不清。浴缸里終于盛滿熱水,阮程明用手試了試水溫,然后把夏遙拉起來帶進水里。"我自己來吧。""傷口洗的到嗎。"夏遙不說話了,他不知道自己那里現在什么樣子,更不敢去碰。阮程明讀懂夏遙的沉默,他扶著夏遙讓他背過身去,然后穩住他的腰。"會疼,稍微忍一下。"傷口很丑陋,被擱置了這么些天,絕對算得上猙獰。阮程明也是強迫自己把手指送進去,夏遙因為他的動作身型一滯,悶哼被他壓制住了,但是阮程明能感覺到夏遙胸口的震顫。熱水卷進被撐開的傷口,帶出一小股殷紅。夏遙無法描述自己現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他的身體現在并不受酒精和藥物的控制,把這樣破敗的自己交付給阮程明,除了疼痛,就只有羞恥不斷的洗刷著他。重復了幾次之后,夏遙感覺到阮程明的手抽離他,然后把他扶起來,重新換上干凈的水。"等會兒出來上藥,別泡太久。"阮程明帶上門出去了,夏遙把自己藏進水里,仿佛可以逃避一切。"好了嗎?"阮程明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出來了。"夏遙沒有讓阮程明等,阮程明現在極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洗手間里,夏遙出來的時候,阮程明就在門口站著,隨時準備推門進來的姿勢,"我沒事了。"夏遙對著阮程明笑了一下,然后自覺的趴在客臥的床上。就是在這張床上,他央求阮程明滿足他。夏遙的配合讓阮程明感到驚訝,本以為他還會提一些自己來之類的要求。阮程明掀起他浴衣下擺,褪去貼身的衣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