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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可以!”鄭修的聲音插|進來。“我有征詢你的意見嗎?!?/br>“子昕,這家伙手黑,你會被他搓下一層皮的,還是讓我來……”“我看你不光是給他洗背那么簡單吧!”“行了行了,”子昕一見這兩人吵架,頭就不是一般地大,關鍵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他們的吵點在哪里:“我就沖個澡,你們都省點力吧?!?/br>“等……”“咔嗒?!痹∈业拈T被人從里面反鎖。行初摸摸鼻子,很無語地瞪了鄭修一眼。就在這邊亂哄哄鬧成一團的同時,名叫陳衛凌的病毒制造者已經坐在了看守所的椅子上,而一群警察則包圍了看守所外僅僅五十米遠的電話亭,把里面的人就近扭送回去。三十分鐘后,陳衛凌直愣愣地看著面前坐著的人,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怎么會在這里?”☆、第九十七章坐在陳衛凌面前的是一個同樣戴著手銬的青年,一張稚氣的圓臉,眼神躲躲閃閃,咬著沒有血色的雙唇,聞言迅速地抬頭瞄了他一眼,又立即垂下了腦袋。這個人陳衛凌熟悉極了,不正是他現在大學里的室友王志明么。“我,我是來自首的……”“自首什么?”陳衛凌緊皺著眉頭。“病毒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王志明再次咬了咬唇,再說話時已經語帶哽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大家都知道了么?!标愋l凌嘆口氣,看著面前人的樣子,心里隱隱有些什么猜測一閃而過。果不其然,一陣沉默后,最終他的室友像蝦米一樣蜷縮在椅子里,雙手捂住臉:“那個病毒……其實是我傳播出去的……”“……當時你的電腦開著,桌面上有個沒見過的奇怪圖標,我好奇……該死的好奇,就把它點開了……你的電腦又正好連著校園網……”“衛凌,對不起……”王志明哭著對他說:“我好害怕,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這么多天來根本沒法睡覺,真的對不起……這個病毒會傳播出去都是我的錯,和你沒有關系!我,我自首……讓他們放了你……”陳衛凌聽得張大了嘴,良久才頹然地倒在椅子里,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切都晚了……”之后的幾個月里,經過警方詳細的調查取證和當事人的配合,確證了病毒的傳播者是陳衛凌的室友,也就是王志明所為,近乎戲劇般的轉折令所有人都錯愕不已;同時,這段日子以來一直沉寂的Octo也終于在網絡上現身,他所帶來的,則是一段CIH病毒傳染入口點的代碼——病毒公司足以借用它們制作出針對CIH的查殺程序。只是當事情的前因后果水落石出之后,經過專業人士的統計,CIH病毒通過光盤、網絡的傳播,已經造成了全球至少三千萬臺主機的感染,因為能夠直接破壞硬件,存儲于硬件之中的文件資料都無法復原,其永久毀滅能力是過往沒有一個病毒能夠比擬的,即便是當年Elmo的八月天災在這方面也甘拜下風。陳衛凌通過新聞媒體向公眾誠心道歉,并參照Octo給出的代碼段,日以繼夜地工作,先于各家病毒公司公布了解毒方法,至此,這場網絡上的世紀浩劫算是得到了控制。再來,也不知道是良好的改過態度起了作用,還是自身并非病毒傳播者的身份讓人起了惻隱之心,最終竟然沒有人對CIH病毒上訴,陳衛凌就在同年獲得釋放。只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再也回不到從前。這個如同流星般在網絡史上爆發出極致花火的人物,在之后的日子里將用自己一輩子的時間,向全世界千萬臺淪陷的個人電腦、數據、文獻、金融贖罪。一九九八年九月,華國臺灣。肆虐的臺風終于離境,學校在短暫的幾天延期之后,在九月初正式開學。一群白襯衫黑短褲制服的國小學生從校車上躍下,蹦蹦跳跳地嬉笑打鬧著,在城市的不同角落灑下清脆美好的歡笑聲。看守所的側門微微打開條縫,一個消瘦的人影從里面悄然走出,轉了個彎,穿過側巷,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子,皮膚是經常被陽光照射會有的略微黝黑的顏色,使這個削瘦的、鼻梁上架著眼鏡的青年看上去不那么弱不禁風,只是他的唇色很白,臉色也非常憔悴,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打擊的樣子,兩個小學生拿國語課本做武器互相打鬧著,像兩只大膽的小兔橫沖直撞,青年被一個孩子撞了滿懷,他向后退了一步半,扶住懷里的小孩,一言不發地繞過孩子繼續走著路。自始至終,這個世界的歡笑都仿佛與此人無緣。他走得極慢,似乎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沒有目的地一樣。正在路過一個公共電話亭的時候,耳畔突然聽見了電話鈴聲,青年下意識地循聲望去,不由一愣——是電話亭里的電話在呼叫,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在cao作?這電話是自己響起來的。如果是過去,陳衛凌一定會提起強烈的興趣,從而上前一探究竟,但是他現在卻只是縮縮脖子,告訴自己不能再去觸碰這個領域,九月艷陽天中青年像是有些發冷,加快了腳步離開。轉過一個街角,來到了臺北繁華的商業街,引領時代潮流的商場鱗次櫛比,在烈日下反射著璀璨的光芒,他把一只手輕輕地搭在電梯扶手上,感受著身體被天橋的扶梯緩緩送上頂端,微風拂面,再世為人。大商場的外墻上安裝了巨大的電視屏幕,正在播放著某個歐洲知名化妝品的廣告,高鼻深目的女明星那低沉的女聲含著華麗的語調推銷著她的產品,陳衛凌看了幾秒,就從屏幕上收回視線。正在這時候,廣告中女聲的話語兀地戛然而止,那句“選自巴黎的……”被掐斷在一個高昂的語調,人聲熙攘的大街像合唱的配樂突然被抽走,隨著人群的噓聲,陳衛凌奇怪地抬頭望去,只見那巨大的廣告屏幕不知何時已經變得一片漆黑——是信號中斷,還是電流短路?就在他愣神間,一行大字就這么從黑漆漆的屏幕上浮現出來。那屏幕上顯示的,僅僅只是三個字,卻讓青年的瞳孔驟然緊縮。——“接電話?!?/br>與此同時電梯終于到達頂端,他反應不及,腳尖被絆了一個踉蹌,堪堪站穩后,怔愣愣地盯著那三個字,良久才重重地深呼吸了幾次,搖搖頭轉身離去。心里的直覺告訴他這三個字是在對自己說,但更多地,卻強|迫著勸服了自己——這只是誰的惡作劇或者即興節目,和他陳衛凌無關。努力驅散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他扶著電梯下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