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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認不出來。“媽|的,賭錢是吧,有命還嗎!”小馬死死捏著手中那已經被他捂得guntang的五枚硬幣,在他眼里,此時這五個鋼镚兒已經不再是一頓盒飯,也不再是一包劣等煙,而是可以決定一個人,不,甚至是一群人半生命運的東西!他拼盡畢生最快的速度擠出人群,沖出電玩室,坐上機車瘋狂地尋找離去的少年,終于在貝莉蛋糕店門口找到了提著一大盒訂制生日蛋糕的某人,他顧不得喘氣,當場就沖上前去抓住人的衣角,雙膝跪地,在路人驚異的目光中狠狠地磕下頭。“賭神!請您一定要收我為徒!”“……賭神?我?”那男孩瞪大眼睛指指自己:“我才不是什么賭神?!?/br>“不可能!我不相信那都是巧合!怎么會有人連續好幾次賭到最大獎!一定有什么秘訣!”“哦……那個啊,”男孩用食指撓撓臉:“多讀點數學書,誰都能辦到……”“數,數學?!”“比如說博弈論和概率學之類的啦……”“告訴我,您到底是誰?”他眼神狂熱地盯著面前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小馬的錯覺,對方似乎有些不愿意讓人看清長相,略微偏過了頭,軟軟的劉海垂落下來,只能讓人看到一只尖尖的下巴和瑩潤的嘴唇。那人在小馬耳邊拋下一句話,便甩開呆愣的少年,拔腿跑著過了馬路,小馬回過神后趕緊站起身要追,路上的紅綠燈卻在這時候轉換,一輛長長的公交車在面前駛過,阻絕了他的視線,再定睛望去,人卻已經消失無蹤。機車少年悵然若失地站在路邊,回憶著剛才那人對自己說的話,“咔”地一聲竟是將心愛摩托車的后視鏡掰斷下來,鏡子倒映出一張扭曲的屬于年輕人的臉。那人說——“你可以叫我紅領巾?!?/br>子昕回到住所,把蛋糕放到了餐桌上,笑瞇瞇地對鄭修說:“圣誕夜快樂,順便祝你生日快樂?!?/br>鄭兔子從善如流地接過蛋糕:“……謝謝你的圣誕禮物?!?/br>☆、第六十八章日落時分,下班和放學的人流就像大開的水閘一樣,從華國的南方大城G市的各個角落流瀉出來,匯入車流和人行道上,天色暗下,各家的燈火相繼亮起,如果這時候有人從城市上空俯視下去,就會看到這如同巖漿流淌的景象——紅的熔漿是城市的霓虹,黑的熔巖則是炎黃人血脈中繼承著的黑色頭發。作為改革開放的春風率先吹拂過的一批地方,G市伸展著生機盎然的軀體,入目所及是人們光鮮的衣服、高昂的頭顱、進口轎車以及雨后春筍般破土而出的高樓大廈,雖然時至深冬,卻是一片草長鶯飛。窗玻璃因為室內外氣溫差的關系凝結了一層白色的水霧,使人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象,身居高層樓,只能看見下方模模糊糊的霓虹,蛛網一般交織起來,鄭修也不在意,就這么靠坐在窗框邊,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口檸檬汁。時間轉眼過去了兩年半,在鄭修的保護下,說是逃亡,子昕和保羅其實并沒有受多大苦,除了無法與過去的親友們聯系,只要每天在幾個固定時間點,例行監視FBI內部傳遞的追捕進度,以及平日里稍加注意,想象中槍林彈雨的生活實際上距離他們很遙遠。鄭修因為有著前世的經驗,對FBI的行動方式和人員分布了如指掌,使他能夠帶著子昕輕易地逃過一次次追蹤,更何況這里畢竟是華國的地盤,華米兩國的關系歷來曖昧不清,米國佬們就是再肆無忌憚,也不能像在自己家一樣明目張膽地抓人,這也是鄭修選擇留在華國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華國本身。今年才剛剛正式聯通互聯網,一切都在萌芽階段,黑客文化尚未起步,華國對網絡戰、對黑客的忌憚和重視度遠遠不如米國這些已經嘗過巨大甜頭的發達國家,兩人在這樣一個網絡武裝較弱的政|權的眼皮子底下,顯然更容易藏匿。年輕、健康、堅持鍛煉和規律飲食所保持的生機勃勃的身體,清新的頭腦,沒有常年顛沛流離落下的傷痕,沒有跗骨之蛆般的深度煙癮,沒有用腦過度造成的長期頭痛……如果不算上記憶某些方面的紊亂,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完美至極。更何況……鄭修將視線轉到屋內的某個方向,無可抑制地勾勾嘴角,那個人也同樣健康、同樣年輕,并且還有著上輩子從來不曾見過的生動表情,這一世,那人會為他的生日提前好幾天訂下蛋糕,會興高采烈地招呼著自己坐到身邊,為他點亮十五根生日蠟燭。即便心中的信仰就在自己面前,而從不去相信虛無宇宙中的那些所謂神明,在這一刻,鄭修卻也由衷地從心底生出了幾分感激之情。雖然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某些人還活著。當然這里指的不光是姚易之和周曉,在鄭修看來,這兩人還無足輕重。周曉雖然知道他們和Octo有關系,為了以防萬一是不能留的,但在鄭修眼里對方的智商和手段實在太好拿捏,不足為懼。而姚易之……前世這個人阻礙Octo研究超級計算機,以至于最后間接導致了Octo的神話步入覆滅,鄭修心底里又怎么可能對姚不懷有恨意,只是開始的時候見這一世的子昕和此人關系親厚,也就打算暫且等等,可是在Octo遭到圍堵的那天晚上,姚易之強勢闖進他們的住所,卻也徹底激起了鄭修的殺心,他知道,要是不讓這人死一死,恐怕他們的身份早晚會暴露在這個特務眼里。所以才有了當年走時對兩人的殺局,只是這兩個家伙實在太走運……算了,以后多數也不會再見了……要是再見,到時候你們就自嘆不幸吧。真正需要他鄭修傷腦筋的,從來都只有一個人——他,也快出來了吧……子昕扶著保羅老人坐到餐桌前,這才最后一個坐下,把蛋糕向鄭修面前推去:“來來,許個愿?!?/br>鄭修看著面前人比自己還要興奮的模樣,心里一暖,斂去眼中的晦暗,長長的眼睫毛撲閃著,又變回那個人畜無害的鄭兔子,聽話地閉上眼許個愿,然后吹了蠟燭。“鄭修,你許的愿望是什么?”“這個嘛……說出來就不準了?!?/br>“在我的家鄉,許愿的時候要是有流星劃過,就一定會實現喔,”保羅在一旁插話:“快去看看,外面有沒有?”聞言,子昕站起來,踩著拖鞋嗒嗒地跑到窗邊,打開窗戶向外張望,冬季的寒風霎時灌進溫暖的屋內,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趕緊把窗關上,回頭見兩人正看著他,子昕摸摸鼻子,伸出食指在凝了霧氣的窗戶上畫了好幾條斜斜的線條,直到把整扇窗都畫滿,這才再次回轉身來。“看,這么多流星,鄭修,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