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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需要靠自己摸索,往往事倍功半,也是世之常情。杜教授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哇哦,世界數據庫領域最頂級的期刊,發行量有限制的啊,這你都能搞到……看完借我!”“行?!币字畯纳迫缌?,拆開塑料膜就邊走邊翻看起來。“真是太感謝你啦?!崩隙畔霚愡^來跟著先嘗個鮮,卻根本跟不上某個特務經過訓練的一目十行的速度,易之唰唰唰翻著,杜教授在一旁啥都沒看清,抓耳撓腮半天,覺得無聊極了,便又把剛才進行到一半的話題拿出來繼續。“……姚博士啊,我跟你說,今天有個學生來我們學術報告廳說是要畢業,結果什么課題都沒有……唉喂,你在聽嗎?”“在?!?/br>“沒有課題吶!你知道那學生打算怎么做么?”“嗯……怎么做?”“他說‘只要是關于計算機的,你們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向我提問,直到你們滿意為止’?!?/br>易之漫不經心地聽著,在對方說話的間隙習慣性地附和:“哦,誰啊……”說到一半他就頓住了,死死盯著手中的期刊,那眼神像是要把它瞪穿一樣,腳步也在與此同時站住,杜教授自顧自說著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才發現不對,回頭一看,姚易之臉色難看之極,像是見到了鬼一樣。“怎么啦,看到什么好東西了?”杜教授走過來,伸長脖子往雜志上一瞅,頓時嚇了一大跳。“唉喲我的天哪,歐米拉無窮變分回環猜想被人證出來啦?!誰啊,這么?!姳韲腜SI研究中心?斥資十一年潛心研究的科學成果!……嘖嘖,難怪了……嗯?老姚,你在說什么?大點聲……”“例證竟然完全一樣……為什么還叫我發表出去……不,鄭修,你是……在害我?!……那羅子昕……”“哈?”杜教授聽得云里霧里,只能勉強抓到關鍵詞:“對呀,今天那個要畢業的學生,就叫羅子昕呢?!?/br>☆、第六十六章(修文)聞言,姚易之眉頭緊皺,當即就掏出手機往子昕的宿舍樓里打,不久電話被接通,得到的消息卻是人已經收拾好行李離開了。離開?他竟然事先都不知道……他姚易之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人?!認識到這一事實,易之心底里無可抑制地泛起nongnong的苦意。他不是傻子,PSI研究中心發表的論文和自己拿到手的完全一模一樣,這就不會是碰巧雷同,今天上課前存放論文的地方還沒有絲毫被人動過的痕跡,也就排除了從他手里流出的可能性,自己本人就是一流的間諜出身,要從他眼皮子底下偷天換日可沒那么容易。再加上剛才在期刊上同時看到的,關于PSI研究這個項目前后的一系列人員統籌、資金投入、工作進程就可以看出來,成果應該就是PSI所出。那么問題只能是出在鄭修身上——可以想象得出,PSI的成果不知為何落到了鄭修手里,而鄭修卻以原創的名義把論文給了他,要知道,這類精尖科研在最終公布之前都是絕對保密的,所以他才會相信這是鄭修所出。然后,鄭狀若無意地暗示他去發表,這究竟是何用意?!要是對其他成年人,憑姚易之的閱歷很容易就能想通其中的關節,清楚對方是要害他——如果自己當初只要有一點點沒能抵抗住誘惑,發表了論文,而掌握著科研進度來證明原創者身份的PSI肯定會把他告上法庭,他沒有實驗記錄為自己證明,再加上自身過去的經歷是灰色,幾乎沒有取信于人的可能,這樣一來,貽笑大方事小,身敗名裂是必然。進一步想,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暴露自己曾經在米國當間諜的事情,他恐怕將萬劫不復……“一念地獄啊……”姚易之喃喃。事態的嚴重性已經毋庸置疑,易之向一旁的杜教授匆匆打了個招呼,就跑向自己辦公室所在行政樓的車庫,將自己的車開出來,火速前往鄭修的別墅。FBI信息數據分析小組。一張張源數據通過傳真機,從互聯交換總機傳輸過來,密密麻麻的小字占據了紙張的所有版面,而傳真機足足運作了十多分鐘才將這些海量的數據全部打印出來,組長謝里夫接過下屬遞來的厚厚一沓打印件,拿指甲彈了彈,同一時間,對講機中傳來網絡犯罪調查科科長萊帕尼那嚴肅的聲音。“根據這些從互聯交換機中調取的數據,需要多少時間能夠確定詳細地址?”“四十分鐘左右,先生?!?/br>科長萊帕尼是個警銜在身,吃米國皇糧的愛爾蘭人,一頭卷曲的棕色短發下是獵食者般的鷹鉤鼻,聞言,他拿手捂住嘴邊的麥克風,對旁邊的警員下令道:“讓駐扎在華國京城的人員做好準備,只要分析地址一查明,第一時間對目標實行逮捕,注意信息的保密,到了那時候,Octo插翅難逃?!?/br>“是!”華國京城,一棟別墅內。“鄭修,我們還有四十分鐘?!弊雨空露鷻C,關掉竊聽程序,轉頭對角落里的某人說。“收到?!编嵭奘^巾,戴著手套,應聲將手中的防塵布蓋在了電視機上。五分鐘后,兩個年輕的人影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下了樓,其實他們的行李不多,而且早已經轉移,袋子里的這些都是需要處理掉的。他們在路邊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以后,其中一人這才將頭巾解開,撥拉了一下頭發,轉頭見子昕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鄭修問:“怎么了?”“……沒?!蹦橙擞行﹦e扭地收回視線,潛意識里子昕覺得,還是不要把“你戴頭巾打掃房間的樣子很賢惠”這樣的贊美說出口。兩人離開不久,兩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在距離別墅六百米的地方停下,從車上下來八名形貌各異的男人,但如果讓比較有江湖見地的人在這里,從幾人鼓鼓囊囊的腰間就可以看出他們并非善類。幾人互相一個眼神交流,便有一半的人分散開來,將別墅的門窗守住,剩下的四名FBI探員警戒著四周,等確認沒有埋伏后,按響了門鈴。屋內當然沒有任何回應。入耳式對講機不斷更新著狀況,幾人很快達成共識,后退到一旁,一名看上去少說有一米九開外的黑人大漢退開幾步,一個后旋踢,只聽膠合板制成的門發出一記巨大的斷裂聲,竟是被一腳踹開。探員們第一時間閃身到墻邊,握著槍一點點向屋里望去,確定無人后魚貫而入,待看清屋內的樣子,為首的探員當場罵了一句雪特。入目的房間明顯在主人離開前被細心打掃過,探員們的皮鞋在纖塵不染的地面上踩出一片泥印子,所有的家具都用防塵布結結實實地罩著,就連碗碟都被洗得干凈,卡在晾干架上,尚還滴著水。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