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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我是沈仲哲,生物醫學系,這不,剛上完課哈……”子昕自覺丟臉,站起來拍拍衣服:“羅子昕,計算機科學……呃,理解理解?!?/br>寧大師在一旁道:“不要放在心上,當初海天被嚇的時候,整棟樓都是他的叫……唔唔?!?/br>薛海天捂著他的嘴巴:“提這個做什么!”“出家人不打誑語……”“出你個頭!有本事把頭發剃光!……”“其實貧僧早就想如此了,但是我媽不同意,所以只能帶發修行……”下午小伙伴們都有課,子昕作為乖乖學生,又是第一天來大學,對什么都充滿好奇,肯定不會逃掉,海天這種皮猴子也估摸不準輔導員會不會再突然殺過來,寧繹其人呢,用他自己的話說是主修佛理輔修物理,在不和修行沖突的情況下,也是很樂意給物理課灑灑雨露的,沈仲哲更是不用說了。幾人見時間都不早了便一起下樓,去食堂解決了午飯后分道各自去上課。當然,寧大師吃的是素交面。時間是周三下午的代數課,不愧是姚易之拍著胸脯保證的少年班,這種數學系的低年級課也是由正正經經的系大教授來講,教授姓顧,五十來歲的模樣,荷包蛋一樣的頭頂反射著日光燈,筆挺的西裝往講臺上一站,下面的學生們就開始打起瞌睡。子昕找個位置坐著聽了一會兒,上面講的東西他早就已經學過了,提不起多大興趣,便也不自覺地放空腦袋想起別的東西來,這時候坐在他前面的一個長發女學生被點起來回答問題,他下意識地往旁邊略略傾身去往黑板上看,不想卻和人撞了個正著。捂著腦袋扭頭看去,是坐在自己旁邊的一個大學男生,對方向他半是威脅半是曖昧地擠了擠眼睛,一只右手從課桌里伸出來,子昕看著對方手拿一面小鏡子,悄無聲息地伸到課桌下,一直到了前面女生的座位上才終于停住,變幻著角度和位置,往人的裙子底下照。某人不由瞪大了眼睛。站起發言不過是兩三分鐘的功夫,這位課堂色狼似乎訓練有素,搶在美女坐下的前一刻唰地收回了鏡子,扭頭對子昕得意一笑。純潔的黑客同學這輩子從沒見過如此無恥的家伙,一時間都有些呆了,直到對方收起鏡子他才反應過來,不知道該用什么來表達此時的心情,憋了半天,想起網絡上那群看上去很不務正業的家伙們說過的話,便伸出左手,對那人豎起了中指。對方看見他的動作,似乎頗有些驚愕,之后又變得滿臉都是啼笑皆非。笑什么笑,在鄙視你知不知道,笨蛋!子昕沒好氣地收回手。此時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完全沒有想到,他們的小動作全都被講臺上的老教授收入眼中。“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課間休息時間,顧輝中大踏步地走進教學樓的教工休息室,一把扯掉脖子上勒著的領帶:“現在的小孩子簡直是無法無天!”其他休息的老師們三三兩兩地圍坐在桌子邊喝茶,聞言好奇地向他望去:“怎么啦,誰惹到我們顧教授了?”“還不是那個羅……”顧教授略一回想,這才想起全名:“羅子昕!這幾天破格錄取的那個少年班!啊,氣死我了!”天才總是能挑起老百姓極大的興趣,眾人聞言紛紛圍著教授,讓他說說是怎么回事。“上課聽了十分鐘就開始走神!我教了二十多年書,能看不出來他沒聽講么!……光是這樣也就罷了,很多學生都聽不懂,我也不能把他單獨拿出來說,可是后來他跟旁邊人吱吱唧唧鬧個不停真是讓我無法忍受!而且還做那種下流手勢!”“……吱吱唧唧?”有人忍不住想笑。“什么下流手勢?”這是另一些人。“比中指!你知道老外都用那個罵人!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學來的……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惡的舶來文化!……”就這?真是個愛較真的老學究……一名年輕老師憋著笑給他倒了杯茶:“顧教授別生氣啦,氣壞身子可就不好了……”“謝謝!”顧輝中接過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口:“……我決定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學無止境!以為自己數學滿分破格錄取很厲害是么……哼哼,我回去就出幾道厲害題目,讓他嘗嘗挫敗的滋味!……”“這不太好吧?……”“放心,我有分寸!”不管這頭是在吱吱唧唧淪喪道德,還是另一頭暴跳如雷謀劃奇奇怪怪的東西,時間還是在旁觀者們喜聞樂見的目光下飛快流過。今天的課上完后子昕先去附近的商場里買了一套床被,回到寢室的時候室友們已經都在了,互相打了個招呼,他先是爬上去鋪自己的床位,大家的書桌是并排在一起的,隔著走道,對面放上下鋪的床,子昕的床位是靠門的上鋪,靠窗睡寧繹,寧繹下面是薛海天,海天旁邊,也就是子昕下鋪是沈仲哲。搗鼓了半天,被芯也沒套齊,最后還是在沈仲哲的幫助下鋪好的床,這位學生物的室友無論對待死人、活人還是假人都充滿不可言說的柔情。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打開電腦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子昕按著白天搜索到的信號,竊取口令聯通了學校行政辦公室,京城作為國家首都,重要機構事實上已經有聯入互聯網,不過雖說早在九零年末已經注冊了國家的頂級域名,但使用的域名服務器卻是借用的國外機器,架設地在德國,華國本身無法實現大規模的聯網。寧大師倒了一壺自來水走進房間,道:“仲哲,電熱棒借貧僧一用?!?/br>子昕潛入行政辦公室,在四臺主機上巡視一番,最后敲定一臺作為總線的管理員權限電腦,剛要著手修改路由權限,突然聽見“啪”地一聲,整個寢室全部暗了下來。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電腦、電燈、頭頂上的風扇全部都停了下來,機箱中風扇在慣性作用下最后轉了兩秒,還是不甘地沉寂下來。“??!發生什么事了?!”黑暗中響起海天緊張的聲音。然后是沈仲哲:“大概是……斷電了?”寧大師的聲音依然這么飄然世外:“哪位施主有手電?”“我有,我有,”薛海天說著,房間里很快響起跌跌撞撞走路的聲音,有什么東西被碰倒摔在地上,抽屜被拉開,零零碎碎的翻攪聲中,“咔”地一聲,屋內亮起一道淡黃|色的光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昕按了按臺燈開關,沒有反應,在暗淡的光線中打開門往外看了看,不由嘖了一聲:“就我們寢室沒電,應該是跳閘了?!?/br>沈仲哲在手電光中摸了摸下巴:“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們寢室的跳閘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