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與醫院為伴了。為了他，我必須成為醫生?！?/br>
“所以你放棄了飛行員？”

“是?！?/br>
“你沒有告訴過鈞哥？”

“我不想讓他知道?！?/br>
蕭栩沉默許久，抹掉眼淚，“鈞哥現在已經好了，而且有姓顧的陪著他，別說去醫院做檢查，姓顧的為他建一所醫院都行。你有沒有想過，今后就算你不當醫生，鈞哥也……”

“想過?！卑匾溃骸案呖贾熬涂紤]過?！?/br>
蕭栩恍然大悟：“你還是想當飛行員吧？不然為什么要選擇軍醫大？我上次到你們學校，聽你們班長說上面可能來挑選飛行學員？”

“是?！卑匾f：“隔幾年就有名額，我們這屆也有?！?/br>
蕭栩明白柏尹為什么要堅持鍛煉了。

心里突然五味雜陳，既高興柏尹對自己說這么多——這些事連鈞哥都不知道；又隱隱有些失落——如果柏尹真的被挑走，那這份感情大約就沒有未來了。

“你會去嗎？”他問。

“不知道?！卑匾?，“有時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雖然我哥現在不需要我照顧了，但當醫生的話，我起碼能了解他的身體狀況。當飛行員就不行了，說不定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一面。而且醫科也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已經走上來了，中途改道好像……”

柏尹琢磨著用詞，蕭栩突然說：“但你真正想當的是飛行員。過去你必須放棄，現在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為什么不堅持本心？”

說這話時，蕭栩嗓音有微不可聞的顫抖。

他根本不想柏尹“堅持本心”，卻頭腦發熱，慫恿柏尹去追逐童年時的夢想。

柏尹略感錯愕，半晌后笑道：“再說吧?！?/br>
“我可以幫你?！笔掕蚝莺萜约旱拇笸龋骸澳銢Q定了的話，我能找人，保證你轉去當飛行學員?！?/br>
柏尹輕易聽出他語氣中的難過，“怎么幫？找誰？”

“我有個朋友，在戰區能說上話?！笔掕蛘f。

“你這朋友就是顧葉更的表弟吧？”柏尹無奈：“你怎么想的？我如果真想托關系，不會直接找顧葉更嗎？”

“我……”蕭栩有些尷尬，小聲道：“我就是想幫你?！?/br>
“我跟你講這么多，不是想讓你出面幫我?！卑匾鼫芈曊f：“只是以實際行動跟你做個示范?！?/br>
“嗯？”

“我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你有什么想法也盡管告訴我，誠實一些——誠實這個詞我今晚是不是說了很多遍？”

“你真啰嗦?！?/br>
“不啰嗦的話，你記得住嗎？”

蕭栩撇嘴，安靜了一會兒：“我記住了，下次想做的時候，我直接跟你說?！?/br>
“不止是“想做”這件事。其他事也別憋在心里。對我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br>
蕭栩很想說“那你不要去當飛行員”，生生忍住了，只問：“那你開學后會參加飛行學員的選拔嗎？”

“說不準?！卑匾鼡嵰源穑骸拔椰F在還沒想好?！?/br>
“鈞哥肯定支持你?！笔掕蛐睦锖芩?。

“對了?！卑匾D移話題：“我哥要回來了，下周我們一起去看他吧?！?/br>
蕭栩立即緊張起來，“我們？一起？以什么身份？”

柏尹莞爾：“你覺得呢？”

第38章

“我覺得暫時還是不要告訴鈞哥我們的事?！笔掕蛘f。

柏尹并不意外，只問：“現在不合適嗎？”

“我們在一起才小半個月?！笔掕虿话驳貏恿藙油?，哪知柏尹抬腳搭了上來，將他輕輕壓住。

“但是遲早都得跟他說?！卑匾溃骸澳慵依镞吥?？”

“我哥不管我，我父母管不了我?！笔掕蛘f：“我哥知道你。他還想見見你，我沒同意?！?/br>
“可我哥還一無所知?！卑匾Γ骸斑@不太公平吧？”

蕭栩被柏尹的氣息弄得耳根發癢，心里也跟著癢，想說“你最近怎么突然愛笑了”，嘴上辯解道：“這不能比啊，不一樣的?！?/br>
“我哥和你哥不能比？”

“我不是那個意思?！笔掕蚍?，打算背對柏尹，翻到一半卻被拉了回去。

柏尹故意威脅道：“那是什么意思？”

“你和我哥又不認識，我和鈞哥可是好朋友啊?！笔掕螂U些撞到柏尹下巴，“我們今后如果不在一起了，你和我哥大不了老死不相往來，我和鈞哥呢？我不想失去鈞哥這個朋友?！?/br>
“為什么要想我們今后不在一起？”

“因為……”

因為你總有一天會膩，也不會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啊。

柏尹逼近：“嗯？為什么這么想？有其他喜歡的人了？”

放屁！蕭栩心道，我就只喜歡過你！

“怎么不說話？”柏尹故作驚訝，起身打開床頭燈。蕭栩嚇一跳，連忙抬手擋眼：“你發什么神經，趕緊關上！”

“我想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嘖，有點像負心漢啊?！卑匾鼘⑹掕蛘衷谏硐?，蕭栩掙扎著要關燈，“負心漢個鬼！哎你壓著我了！”

“你亂動什么？”柏尹勾著唇角：“我就看一下，又不會把你怎樣?！?/br>
蕭栩關燈無果，話不過腦：“你這句話很像那個什么‘我就進去一下，不會動的’?！?/br>
柏尹挑起一邊眉：“你說什么？”

蕭栩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抬手推柏尹：“別鬧了，你們年輕人體力好，我大你8歲，扛不住了，我要睡覺?！?/br>
“不是，你剛才那句話是哪兒聽來的？”柏尹繼續逗：“進去不動有什么意思？如果我真的進去了不動，你會不會求我動??？”

我求你別說了！蕭栩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別笑了，繼續當冷臉怪不好嗎？

“說啊，哪兒聽來的？”柏尹右手往下伸，即將碰到他身體時，被他“啪”一聲打開。

“你想抓我哪里！”他氣急敗壞，眼睛睜得老大，在燈光下亮晶晶的，格外漂亮。

柏尹看得心頭一軟，“我只是想撓你癢，你又想多了?！?/br>
蕭栩抬起膝蓋頂柏尹，紅著臉還要裝腔作勢：“小朋友，真別鬧了，栩哥年紀大了，不能熬夜?！?/br>
柏尹努力憋笑，“但是栩哥還沒回答我問題啊，在哪兒聽到，或者看到那句話的？”

“網上！”蕭栩到底沒把論壇那老巢暴露出來，“微博上多得很！”

“好吧?！卑匾砰_他，關燈躺回被子里，又說：“蕭栩，你真的很擅長胡思亂想?！?/br>
蕭栩剛松一口氣，一聽又緊繃上了，端著年長者的架子語重心長道：“我比你大，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

柏尹噎道：“那你現在應該不是28，是82?！?/br>
“你！”

“你知道上一個給我說這話的人是誰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