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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阮看著她離開一臉郁悶,被許繼行拉出人群,怯怯道:“大哥,我又犯錯了?” 許繼行拍她腦袋:“自己想想,口無遮攔的。你今日見著他,趾高氣揚的做什么?” 許君阮:“那他不也沒給我好臉色?” 許繼行:“可是你自己賴著他!” “我總覺得他有點……”許君阮想了想道,“眼熟?” 宋問走出門,李洵從后面追上來,問道:“先生,方才沒事吧?有人找你麻煩?” “倒沒有?!彼螁?,“那張夫人是誰?” 李洵:“方才同您說話的那一位?她是國師的侄女,正是高侍郎的夫人?!?/br> 宋問停下來,咋舌道:“自我入京之后,凡是遇到姓張的人,都沒半點好事?!?/br> “先生,我送您回去?!崩钿叩角邦^,引路道,“我的馬車停在那邊?!?/br> 張夫人走回女眷的那桌,坐下之時,臉上還是有些委屈。 旁邊人問:“這是怎么了?看著不大高興,是起什么誤會了?” 張夫人嘆了一聲道:“方才許姑娘認錯了玉佩,將那位先生的東西認作了她兄長的,我不過說了句相似,就惹他不高興了。也罷?!?/br> 一人道:“許姑娘還能認錯那玉佩???她這般心靈手巧,摸過一遍的東西也能認錯?” “可不是?”張夫人道,“所以我那樣說上一句,無心之言而已,反落了小人之心?!?/br> 旁邊幾人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說起這個,許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蓖酪蝗说?,“據說那玉佩,不該是一塊,而是一對?!?/br> 滿桌皆靜,扭頭看向那婦人。 第110章 略遜于我 張夫人道:“這是什么意思?” 婦人道:“我也是聽說。當年京城的雕工名手, 打了一對玉佩, 以賀許宋兩家永結百年之好??上旃蛔髅?,拆了一對佳人。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br> 一年輕婦人懵道:“什么許宋兩家?” 旁邊人推了她一把,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可這宋夫人的東西, 豈會戴在許公子身上?”張夫人道,“何況, 那不過是傳言而已, 誰人斷得真假?田夫人,還是小心慎言,別讓人誤會了?!?/br> 婦人頷首輕笑, 唇角露出一絲譏諷,不再聊此事。 她們對許夫人, 心里多少是有些看不起的。 不過是個鄉野村婦,卻愛慕虛榮。所幸生了一對好兒女,大將軍也無心女色, 否則哪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 如此多年過去, 竟沒人再記得當年的事,心里不免有些忿忿。 那婦人倒不是真對玉佩有什么想法, 只是借題說一句。就怕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但那也與她無關。 宋問甩甩衣袖,走下馬車。 泱風跟在后面道:“抱歉?!?/br> 宋問偏過頭:“怎么?” 泱風:“方才是我沖動了, 才叫先生出丑?!?/br> “我被酒潑,就不是出丑了?”宋問攬過她道,“你是不是心里有事?不如跟我說說?” 泱風抬手拒絕:“不。無甚了了。我自己可以處理?!?/br> 那邊馬車也回到將軍府。 許繼行將許君阮拉下來, 抓著她的手嚴厲道:“今日之事,不可與任何人說。尤其是母親?!?/br> 許君阮心有戚戚道:“怎么了嘛?” 許繼行催促道:“進去吧?!?/br> 他一路都在想宋問先前對他的推拒。尤其是看見他的玉佩起,態度里已不僅是敷衍疏離,還帶了一絲厭煩嫌惡。 他自認也沒對宋問做些什么,甚至還幫過她許多次,不值得她如此特別關照。此刻忽然有些許明白。 像誰?他看宋問總覺得有股親近之意。那眉眼還能像誰?日日都能見到的人。 許繼行輕叩門扉,然后進去。望向桌案旁邊正在審批公文的男人。 許賀白抬起頭道:“回來了?” 許繼行應道:“是?!?/br> 許賀白等了會兒不聽他說話,問道:“何事?” 許繼行躑躅兩步,掏出玉佩向前道:“父親,您對這個有印象嗎?” 許賀白看了一眼,道:“這不是你一直戴的嗎?” 許繼行小心道:“父親記得,這是哪里來的嗎?” 許賀白:“這不是你母親買的嗎?你去問問她?!?/br> 許繼行:“您真的沒有印象嗎?” 許賀白又仔細看了一眼,狐疑道:“怎么?這玉有問題?” “沒什么。只是今日有人問起這玉的來歷,我才發現自己也不知?!痹S繼行收了東西,施禮道:“無他事叨擾,孩兒先行告退?!?/br> 許繼行退出房間,帶上門。緊鎖著眉,一路往自己房間走去。 他一直以為這是家傳之物,旁人也是如此相告,是以從未多想。卻道原來不是。 父親對玉石沒有了解,不知貴重與否,只當是塊尋常的配件。但許繼行自己是清楚的,這樣一塊玉,在許家當年的境況,根本拿不出來。 他母親是哪里來的這件東西? 許繼行想到一事,不覺心下透涼。 宋若出走之際,他剛出生不久。前幾年里,聽過不少風言風語。 后來許賀白一路高升,那些聲音才消了下去。他甚至都忘了,也沒有當真。 當時許賀白常年在外征戰,不管內務。宋若失蹤,還是后來才傳出去的消息。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許繼行手指發涼,停下腳步,側過了身,望向走道的另外一邊。 冬風將他的酒氣吹得一干二凈。穿過走道,匯成一道嚎哭。眼前一團白霧。他合上了嘴,又重新走向自己房間。 自婚宴回來之后,泱風似乎有些去留不定。 宋問不知道她從高裶那里問出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但看她行禮全收拾好了放在床腳,徘徊不定的模樣,又覺得很是心累。 宋問:“少女,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直言。大家都是自己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