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能找出紕漏，也不容樂觀，他們肯定準備了不止一個人證?！?/br>
    馮文述道：“但論氣勢，卻是我們要贏了！”

    “噓！”孟為道，“快聽?！?/br>
    宋問擋在老漢和鄭會之間，問道：“你看他的臉，真的看得清楚，也記得清楚嗎？”

    老漢避開她的視線，硬著頭皮道：“是的?！?/br>
    宋問：“那他臉上有痣嗎？在左邊還是在右邊？”

    老漢視線下意識的朝她這邊飄來，宋問道：“這還需要考慮嗎？盡管說就是了?！?/br>
    老漢道：“左……左邊有?！?/br>
    宋問：“沒有，我編的?！?/br>
    老漢臉上濕了一塊，不知是熱還是緊張：“我記不得這些了。有痣也不明顯?！?/br>
    宋問又問：“那他眼睛哪邊大？左邊還是右邊？”

    老漢舔了舔嘴唇：“左，左邊吧？”

    宋問笑道：“我還是騙你的?！?/br>
    老漢：“你——！”

    “最后一個問題?！彼螁柕?，“他臉上有疤嗎？左邊還是右邊？”

    老漢搖頭道：“沒有?！?/br>
    “有哦?！彼螁栠^去，掰了鄭會的臉過去給他看，道，“而且還很明顯。就在眉骨的位置?！?/br>
    “我……”老漢張口結舌道，“是，我順口就答了?！?/br>
    “你莫不是在戲耍他？還是在戲耍本官？”張炳成怒道，“那疤明明是后來添的！”

    “不錯，我是他騙他，可他同樣，也是在騙我。他不是說他看得很清楚嗎？為何口供還□□四覆的？”宋問道，“真或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態度。他的態度告訴我，他在說謊。他根本沒有見過鄭會！他的證詞，不應取信！”

    張炳成指著她道：“那也是因為你的問題□□四覆，才帶得他也□□四覆。我看是你的話不應取信才是！”

    孟為按捺不住，喊道：“強詞奪理！”

    其余人應和：“這樣的話也包庇，道理何在？”

    “這分明是有假??！”

    “不可取信！”

    “沒錯，不可取信！”

    張炳成拍案：“何人擾亂公堂！肅靜！”

    許繼行道：“我倒是也覺得，有些奇怪了?！?/br>
    “這也不該叫擾亂公堂吧，確有疑點?！碧魄暹h道，“但是宋先生，你這樣的問法，有失妥當?！?/br>
    宋問欠身告罪：“那宋某換個問法?！?/br>
    第26章 新仇舊恨

    宋問：“當時你看見他的時候, 你離他多遠？”

    老漢埋頭含糊道：“大約……十尺吧?！?/br>
    宋問：“十尺？”

    十尺也就三米三的距離。

    宋問推開幾步，空出大約三米的距離, 道：“這么近？鄭會就這里爭吵？可如果那是你的攤子, 他站的不就是官道中間了嗎？”

    老漢又改口道：“二十尺, 他當時在我的對面?！?/br>
    “二十尺?！彼螁栕叩介T口，比了比距離，點頭道：“你過來?！?/br>
    老漢猶豫的跪在原地, 兩手抓著膝蓋, 瞥向張炳成。

    宋問朝他招手：“你過來嘛?！?/br>
    許繼行走過去，笑吟吟的站到她旁邊。

    宋問對上他的視線, 禮貌一笑。

    看來還好, 討厭姓張的不只她一個。今日還有兩個幫手。

    老漢起身, 因為跪太久, 還險些將自己給絆了。

    宋問扶住他的胳膊，往前帶了兩步。

    “看見那個人了嗎？”宋問指著道，“中間那位, 穿著云深書院衣服的胖子, 左邊的那個。比他稍矮一些?！?/br>
    老漢：“看見了?！?/br>
    宋問：“仔細看看?！?/br>
    老漢：“看……看清楚了?！?/br>
    孟為那邊不服喊道：“……先生，我是壯，不是胖??！”

    “噓！”宋問一扇打開，擋在老漢的眼前, 然后對著他們招手：“你們幾個進來?！?/br>
    十來位身著書院服的學生走進來，一字排開，站在老漢的面前。

    宋問收回扇子, 問道：“你方才看見的是那一個？”

    老漢說不出來。求救般的看了眼宋問，又看眼幾位學生。

    然后隨手指了一個。

    另一側的馮文述舉手道：“方才你指的是我。我在這里才對?！?/br>
    老漢：“我……”

    宋問搭著他的肩道：“大伯，別鬧了。你看東西，都下意識的瞇著眼。連看自己的手也是。二十尺遠的地方，看清別人的臉。別人行，你不行?！?/br>
    公堂一陣寂靜。

    公堂外也是一陣寂靜。

    老漢轉身撲到地上，顫聲道：“我錯了，我確實是沒有看清?！?/br>
    外間一片嘩然。

    唐清遠在手心拍著扇子，搖頭道：“擅作偽證，這是藐視公堂？”

    張炳成深吸兩口氣，無法，再次拍案令道：“肅靜??！大膽刁民！將人帶下去，責杖三十?！?/br>
    老漢臉色發白，喊道：“老爺！唔——！”

    已被衙役捂住嘴，如爛泥般拖了下去。

    “杖三十嚴重了些吧？”宋問道，“他年事已高，怕是撐不住。不如讓人代為受刑?！?/br>
    許繼行道：“自然應當是何人犯錯，何人受罰才對。你若擔心，我去看著?！?/br>
    宋問：“既然如此，張老爺，請繼續吧?！?/br>
    學生們推出去，張炳成于是叫了下一位證人。

    一位中年婦人。

    宋問笑著道：“記得說實話。如果說假話，是會被看出來的。方才你前面就有一人，不懂事?！?/br>
    她指了指張炳成，一字一句道：“老爺明察秋毫，你若是藐視公堂，老爺定會，秉公處置?！?/br>
    老婦匆忙點頭。

    張炳成咬牙，恨恨看向宋問，大為光火。

    閉眼，將情緒壓下。

    宋問說完，又悠哉的坐回了椅子上。

    張炳成問：“上月二十，你可曾見過楚云？”

    婦人：“見過?！?/br>
    張斌成：“何時？”

    “即不是未時，也不是申時，是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