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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會有專門的馬車上門來接,秦非一大早上就讓陳管家安排人在門口等著,可不能錯過了,最后搶到這個任務的就是上串下跳的阿棋。鐘亦文和吳遠安相視一笑,兩人起身往門外走去,而他們的身后跟著阿墨和吳遠安家的下人幫忙拿著早早就準備好的書箱。等到身份確認之后,兩人一前一后上了馬車,阿墨他們幫忙將書箱放上了馬車,連考三天每日一場的考試即將開始。會試不愧為高規格的考試,這考場的布置就不知道比鄉試的時候高級了多少倍。雖然還是差不多大小的一個小單間,但里面的東西明顯的精致了不少。即使沒有其他實際性的改善,可就是讓人看著也能舒服不少。鐘亦文找到自己的考間之后,就立刻慢慢吞吞的開始往外拿東西,筆墨紙硯,一點都不像之前鄉試那樣還特意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和其他考生。在這里,所有的考生都是差不多的模樣,沒有一個好奇或是東張西望的。今年會試的主考官由當今太子擔任,另三省六部也有不少官員被圣上指派來協助第一次擔任主考官的太子。當今太子是圣上的第三子,為先皇后所生,養在沒有皇子的今皇后身邊,為正統嫡出,身份尊貴可想而知。傳聞先皇后林氏乃是當今圣上最愛的哥兒,只是在圣上登基之后,被前太子買通殺手刺殺身亡,只留下剛剛誕下的太子。圣上悲痛欲絕,一方面派人圍剿刺客,另一方面追封林氏為皇后,將太子寄養在了今皇后于氏的身邊。太子五歲識字便展露過人的天分,圣上大悅,當即將其冊封為太子,并將于氏加封為皇后。如今太子已滿二十歲,盡管和其他幾個皇子相比,已經沒有什么優勢,但圣上依舊恩寵有加。比起十六歲就能領兵出征的二皇子,十五歲讓陸伯年清流一派推崇的四皇子以及今年剛滿十八歲就前往兗州賑災的七皇子,太子真的是無甚么大表現。這回圣上特地讓太子來主持會試,不免讓朝中大臣猜想,會不會是圣上為太子掙功所為。如果真是如此,大臣們的風向標又將變一變,太子無能沒有關系,有圣上的寵愛就好。如今圣上剛滿四十,正是年富力壯之時,未來的事情還真的是不好說。另外除了四位皇子之外,還有一個需要朝中大臣需要關注和巴結的對象就是圣上的六弟安樂王。安樂王和圣上乃是同胞兄弟,比圣上小了兩歲,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起太子等幾位皇子更加榮耀。當今圣上當初能夠即位,和安樂王的全力支持脫不了關系。另外,不得不要提到的一個人就是安樂王妃,他正是先皇后林氏的雙胞胎弟弟。他們倆個哥兒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當年在京都可謂是名噪一時,被稱為大林小林。雖然兩人都是家中庶出哥兒,卻紛紛嫁入了皇室。特別是安樂王妃,受到了安樂王的極度寵愛,至今只有他一個夫郎,比起他哥哥大林是更加的風光和傳奇。會試的安排依舊和鄉試一樣,前兩場是文綜策論,最后一場是理綜算學。文綜策論更加貼近時事情況,沒有像鄉試那般從書本上照搬下來即可,讓舉子們有了更大的發揮空間,但是這個差距也會被拉的很大。鐘亦文一連兩天的策論考下來,也有點吃不消的疲憊。這其中能夠發揮的地方太多,想要既合理又全面的將策論做完,實際上的腦力勞動是無法計算的。鐘亦文有感覺,那些策論題目不要說是考兩天,就是給他十天半個月他都不一定能夠寫完。最后他是概括了又概括,簡潔了又簡潔,再將不符合實際情況的那些言論全部剔除,最終整合出來的答案還是洋洋灑灑的一大篇,差點沒趕上時間謄寫完整。最后一場的算學,對于大多數的舉子來說,怕都是最難的,但對于鐘亦文來說卻是給他時間休息休息的。算學題目的難度比鄉試稍稍高了一些,卻仍舊在鐘亦文可以輕松解答的范圍之內。和上回鄉試一樣,鐘亦文也就選擇的是先將題目轉化為阿拉伯數字,解答出答案之后,進行驗算,然后再轉化回來,謄寫在考卷上。會試第三天,鐘亦文僅僅花了兩個時辰就完成了算學,剩下的時間則是一臉萎靡不振的趴在那邊,全身心都只散發出來一個字:累。監考官幾次經過鐘亦文身邊,都發現這個舉子的奇怪之處,別的舉子都在忙著爭分奪秒的答題,只有他趴在那邊懶洋洋的一動不動。監考官已經懷疑,鐘亦文是不是因為算學的題目太難,已經放棄了會試。其實不少舉子的情況和鐘亦文都差不多,雖然這回會試考場上被直接抬出去的人其實不超過十人,但是要說精神比鐘亦文好的,怕還真的是沒有幾個。只不過其他人還在強打著精神堅持,鐘亦文卻是直接趴下了而已。秦非和吳家夫郎帶著幾個孩子以及鐘家的下人們,已經早早的侯在了考場的外面,等著會試結束。這回連著三天在考場外侯考的除了阿棋還有吳家的下人。不過,這回他們可比上次輕松多了,考場外幾乎是靜悄悄的,壓根沒有上回鄉試的那些事情。即使考場上暈倒的人也不是直接抬出來,都是交由大夫診治之后,等待恢復的差不多了才出來,所以在外面看起來就真的是非常的平靜。“主么,我去打探過了,應該還有半個時辰就能結束。你們在這里先休息一會兒,我去門口那邊等著,看到爺跟吳爺就領著他們過來!”阿棋說完就往外跑。“等等,阿棋,我跟你一起去!”大方叫著和阿棋一起過去。吳遠安家中的下人給吳家夫郎行了一個禮:“主么,我也去那邊等著少爺!”等著他們過去接人,陳家夫郎直接從馬車上拿了幾個木椅下來,招呼秦非和吳家夫郎以及幾個孩子坐下來等。其實這是他特地為已經七個多月的秦非準備的,但是想到秦非肯定會不愿,所以才多帶了幾個,讓其他幾人陪著。不知道是不是月份越來越大的關系,秦非也覺得自己的體力是越來越差,稍稍站一會兒就渾身發軟??吹疥惣曳蚶蓽蕚涞哪疽尾簧?,小辰他們已經坐了上去,秦非也不再勉強,直接坐了下來。其實周邊和他們一樣的人家并不少,只要是有點臉面的人家,都會讓下人帶上長凳什么的,畢竟這一等下去的時間不定,站久了還真沒幾個哥兒能吃得消的。和秦非他們離得最近的一戶人家,看上去家境一般,只是家中的夫郎帶著兩個十幾歲的小子都過來了,那個夫郎看上去和陳家夫郎的年紀差不多,很快兩人就聊開了。“我家就住在離京都不遠的地方,這回當家的要過來趕考,我們就全家都過來了!你們這是來等你們家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