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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駱秋遲,他看看房梁上的杭如雪,又看看地上的鼠小弟們,簡直想要仰頭長嘯了:“有沒有搞錯?” 這叫什么事兒? 白衣飛起一腳,踢飛了眼前一片鼠崽子,駱秋遲惡狠狠道:“滾開!再過來爺爺把你們剝皮生吃了!” 杭如雪胃里一陣翻涌,望著底下黑壓壓的鼠群,正毛骨悚然間,那一襲黑斗篷的男人卻吹了聲口哨,指著房梁上的杭如雪,對鼠群冷冷道:“上面還有一個!” 那些老鼠竟然像成了精,聽懂了他的指示般,分作了兩批,剩下的圍向駱秋遲,其余的一窩蜂都往房梁上躥了。 “啊——” 杭如雪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嚇得面無人色,駱秋遲在底下自顧不暇,只得抬頭沖他氣急敗壞地一聲吼道:“傻啊你,身上不帶了火折子嗎,快點燒了這些鼠崽子??!” 杭如雪身子一顫,似乎這才回過神來般,趕忙摸向懷中的火折子,使勁一吹! 火光蹭地一下亮起,他慘白著臉,瞅準了飛奔而來的一堆老鼠,顫巍巍地伸手往里頭一扔,那些老鼠吱吱叫著,機敏萬分,拔腿四散開去,火折子撲了個空,從半空墜落下去,火光戛然熄滅,連根老鼠毛都沒燒到。 駱秋遲快要被杭如雪氣吐血了,站在地上仰著脖子吼道:“杭大姑娘,我輸了,我服你了!你把身上的火折子全部扔給我,快!” 幾個火折子從房梁上飛了下來,駱秋遲白衣一掠,一懷抱接了個正著。 底下的老鼠們還在吱吱叫著,他煩不勝煩,狠狠抬起腳,轉眼又踢飛了一大片。 手握那幾個火折子,駱秋遲左右望望,見到殘破的佛座前杵著一根石佛金杖,頓時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另一頭的房梁上,那些老鼠順著柱子爬了上來,梁上的杭如雪也再支撐不住,腐臭的味道快令他快要嘔吐出來,他抓著房梁避無可避,眼看那些黑黝黝的老鼠就要爬到他身上了,他慘白著臉,手一松,整個人從天而落。 駱秋遲正要去拿那根石佛金杖,忽覺頭頂冷風颼颼,他抬首一看,杭如雪從天而降,滿面驚恐,他猝不及防,只能伸出雙臂去接,杭如雪尖叫著掉了下來,正叫他抱了個滿懷! “我日你奶奶的!” 一句臟話脫口而出,駱秋遲抱著驚魂未定的杭如雪,咬牙切齒道:“你是敵方派來的臥底吧,存心想害死老子對不對?” 杭如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正要掙脫駱秋遲下地時,卻被駱秋遲順手將身上的外袍一扒,杭如雪臉色大變:“你干嘛?” “你人是指望不上了,衣服總得有點用處吧!” 駱秋遲扯起杭如雪的外袍,重重抖開,拿著火折子一吹,從衣角開始燒起,那衣服瞬間被點燃,駱秋遲拿著衣服飛掠至了佛座下,一把取過那根石佛金杖,手腳麻利地將衣服往那金杖上包去,打了個死結后,直接做成了一面“火旗子”,向外揮舞起來! 外袍熊熊燃燒著,杭如雪看呆了,駱秋遲卻馬不停蹄,白衣一甩,又飛撲進了老鼠堆里,舉著那面“火旗子”就往里招呼,像是舞著一條火龍般,燒得那些老鼠吱吱慘叫,四處逃竄! 這下手里可有了個“法寶”,駱秋遲把“火旗子”甩得不亦樂乎,對著那群老鼠叫囂道:“來呀,你們再來呀,老子直接把你們烤了吃!” 有了這面“護身旗”,駱秋遲周圍像形成了一個“安全火圈”,沒有老鼠敢再近身過來,杭如雪趕緊揪住駱秋遲的衣裳,緊跟在他身側,不敢離開寸步。 嘩啦啦不知燒了多少只老鼠,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難聞的焦味,那穿著黑斗篷的男人終于再也看不下去,吹起哨子,一聲喝道:“回來!” 那些剩余的老鼠瞬間如潮水散開,朝他拔腿奔去,眨眼之間,一片黑壓壓的老鼠又鉆進了他的黑斗篷中。 他似乎心疼無比,看了眼一地的老鼠焦尸,終是一跺腳,帶著剩余的“子子孫孫”,直奔樓上。 駱秋遲喘著氣,這才將“火旗子”往旁邊隨手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媽的,老子手都快揮斷了,這佛杖真他娘的重!” 旁邊的杭如雪也呼吸急促,胸膛起伏間,一只手還抓著駱秋遲的衣裳,額上滿是冷汗。 他原本也想靠著駱秋遲滑坐在地,卻望了眼慘不忍睹的地上,看著那一地的老鼠尸體,幾欲作嘔,怎么也下不了屁股。 駱秋遲抹了把汗珠,又騰地一下站起,重燃斗志:“走,繼續追上去,今天就算把這座塔一層層都闖遍了,老子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找到阿雋!” 兩人飛奔上樓,本已經做好了準備,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想迎接第四層的“洪水猛獸”,卻沒有料到,第四層空蕩蕩的,寂寂無聲,什么也沒有。 又接連上了幾層,均是如此,駱秋遲與杭如雪面面相覷,疑竇叢生,最后索性一口氣上了塔頂,這一次,總算有動靜了,還是一陣悠悠的琴聲—— “原本只想請一位客人,卻沒想到來了兩位,這破局時間也快了一半,二位不愧是當世俊杰,老夫此番大開眼界,甚感欣慰?!?/br> 他旁邊的青銅爐中,插著一炷煙霧裊裊的檀香,剛好燃到了一半。 撫琴之人抬起頭,面目清矍,烏發素衣,周身氣質出塵。 駱秋遲不敢置信,驚聲叫出:“鹿前輩!”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命門 ☆、第八十五章:命門 “這,這是怎么回事?鹿前輩,怎么會是你?”駱秋遲目光變幻不定,吃驚不已。 他想過千萬種可能,劫走阿雋的主使者會是何人,有何目的,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是眼前這襲素袍。 但若是眼前這襲素袍,許多東西就能解釋得通了,為何塔中這場伏擊未帶多少敵意,暗器上也未淬毒,塔中還忽然冒出這么多奇人異士,個個也都沒有下殺手,反而帶有一種試探的意味。 一切都是因為案前這撫琴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近二十年來風雨無阻,每年阮小眉生辰之際,都會攜琴踏月而來,送上一朵地獄浮屠花的鹿三哥,鹿行云。 駱秋遲看著那道撫琴的身影,耳邊驟然響起那一夜,在奉國公府,鹿行云臨走前,對他說的話:“后生可畏,好好保護阿雋,日后如有難,可上破軍樓來找我,報上我名號即可?!?/br> 說完掠窗而出,玄衣抱琴飛入月下,只聲音渺渺傳來:“破軍樓,十三袖,名號第三,白鹿長琴,追命行云?!?/br> 這些話如今再度回蕩在耳畔間,駱秋遲心頭一亮,仿佛明白了什么,正要開口時,那身玄衣卻已撫完一曲,按住琴弦,抬首目視著他與杭如雪,悠悠道: “一個將軍,一個學生,將軍很像將軍,學生卻很不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