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0
后,束手束腳?!?/br> “還記得你在青州時,為什么總是輸給我嗎?不是因為你真的與我相距甚遠,而是因為你太放不開自己了,你想得太多,太害怕輸,你的棋路太常規了,或者說太‘乖’了,總是要把每一步都想得很透徹才敢落子,將自己局限在一個方框里,絲毫不敢越界,但你可知有句話叫‘兵行險招’,適當的時候放開手腳,往前沖一下,你可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驚喜?!?/br> “小猴子,相信你自己的實力,做一個殺伐果決的將軍,而不是一個畏首畏尾的小兵?!?/br> 最后那句話還久久回蕩在耳畔,聞人雋深深吸了口氣,在滿場的掌聲中,看向對面那道正在對弈的白衣。 他恰好抬頭,兩人四目相對,心照不宣地笑了。 駱秋遲不再拖延戰局,干脆利落地放下一子,站起身來,笑如春風拂面:“承讓了?!?/br> 玉鈴再度敲響,大梁又奪一局,棋術一項上,大獲全勝! 滿場歡呼,梁帝撫掌而笑,龍顏大悅。 長陽下,兩人站在了一起,接受封賞,聞人雋悄悄對旁邊的駱秋遲道:“老大,你明明早就可以贏了,為什么要拖到這個時候???” 駱秋遲在陽光中微瞇了眸,懶洋洋地道:“傻啊你,兩國比試的第一局,這樣重要的開門紅,老大難道不留給你嗎?” 聞人雋一怔,駱秋遲卻已經在她耳邊接著笑道:“小猴子,看到你父親了嗎?你看他站在席中笑得多開心啊,他一定以你為豪,回去跟你娘好一番夸贊,奉國公府上下都會倍感榮耀的,我都能想見你娘那副眉開眼笑的樣子了?!?/br> 微風拂過聞人雋的衣袂發梢,她聽著這番話愣住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眼眶不知怎么忽然一澀,她心中溫熱難言,雙唇翕動著:“老大,你,你真是……” 世上最好的老大,最好最好的……駱秋遲。 首席上,千嵐天君坐在黃羅傘蓋下,隔著白色的輕紗,目光始終追隨著場中那道清雋的身影,旁邊的明本先生低聲道:“竟是他們二人,果真少年英才,尤其那位女公子,竟率先奪下了第一局,連雅子都敗在了她手上,實在是令人嘆服……” 千嵐天君長睫微顫,琥珀色的雙眸望著風中那張笑顏,目光深深,更添了幾分異色,若有所思。 第二場比的是算術,除卻珠算與心算外,還有一份長卷,上面列著十道大題—— “今有垣厚五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問:何日相逢?各穿幾何?” “平地秋千未起,踏板一尺離地,送行二步與人齊,五尺人高曾記;仕女佳人爭蹴,終朝笑話歡嬉,良工高師素好奇,算出索長有幾?” “波平如鏡一湖面,三尺高處出紅蓮。亭亭多姿湖中立,突逢狂風吹一邊。離開原地六尺遠,花貼湖面像睡蓮,求湖水在此深若干尺?” “行人街上走,提壺去買酒。遇店加一倍,見花喝一斗。遇到店加一倍酒,遇花喝一斗酒;三遇店和花,喝光壺中酒。借問此壺中,原有酒幾斗?” “今有方池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適與岸齊。問:水深,葭長各幾何?” “有善行者行一百步,不善行者行六十步。今不善行者先行一百步,善行者追之。問幾何步及之?” “今有共買牛,七家共出一百九十,不足三百三十;九家共出二百七十,盈三十。問家數、牛價各幾何?” “一百饅頭一百僧,大僧三個更無爭,小僧三人分一個,大小和尚各幾???” “今有客馬日行三百里??腿ネ忠?,日已三分之一,主人乃覺。持衣追及與之而還,至家視日四分之三。問主人馬不休,日行幾何?” “遠看巍巍塔七層,紅光點點倍加倍,共燈三百八十一,請問尖頭幾盞燈?” 這長卷題目量極多,比試所給的時間又很短,需要好幾人共同完成。 大梁這邊卻只派出了一組,付遠之攜聞人姝上了場。 臺下,歐陽少傅坐在宣少傅旁邊,有些擔心道:“阿宣,你會不會有些托大了?你看扶桑國那邊,可是足足派了六個人出來呢!” 宣少傅淡淡一笑,看著臺上面目沉靜的付遠之,輕聲道:“事實上,只需派出遠之一人即可,多上一人,還是為了顧及扶桑國的面子,不至于顯得我們這邊過于猖狂,不信,你便看著好了?!?/br> 宣少傅向來穩重自持,從不隨意夸大,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對付遠之有著多么大的信心。 果然,場上,付遠之獨自比完珠算與心算后,接過那長卷,一人埋頭就飛速做了起來,聞人姝在旁邊有些無所適從,全然插不上手,倍顯多余,只得幫付遠之研墨潤筆,倒像個隨侍一旁的小丫鬟似的,站在場上頂著眾人的目光,一時尷尬不已。 當扶桑國那邊才算到第三題時,付遠之已經放下了手中筆,率先敲響那玉鈴,平靜地站起身來,淡淡道:“學生已完成了,監師可驗卷?!?/br> 十題答案,無一有錯,付遠之的神算能力艷驚四座,全場都沸騰了,無論是大梁的人,還是扶桑的代表團,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驚嘆連連。 臺上,付遠之卻站在風中,一派淡然,整個人不驕不躁,氣度從容。 六王爺遙望著場上那襲飛揚的青衫,眸中露出賞識的笑意,他身邊的一位謀士貼在他耳邊一陣低語,他點點頭,笑道:“本王知道,的確是天之驕子,智算無雙,放心,本王自有思量?!?/br> 短短一日,大梁拿下了兩場的勝利,盡顯國威,朝野民間都歡喜不勝。 好運似乎接連眷顧著大梁,第二天的幾輪比試,無論文武,也都捷報頻傳,姬文景的畫作,趙清禾的舞姿,孫家兄妹的幾項武技,俱是場場大勝,力壓扶桑代表團,為大梁爭足了面子,宮學上下士氣高昂,陳院首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在琴棋書畫比了個遍后,最特殊的一項,終于上場了—— 美食烹飪。 這是扶桑國最有可能扳回一城的強項,作為出戰的主力軍,駱秋遲與聞人雋肩頭重擔可想而知。 他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為對決做著最后的準備,卻沒有發現,角落里一道怨毒的目光。 聞人姝一雙美眸中盡是不甘,染著蔻丹的長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之中。 這幾日的比試里,她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而聞人雋卻大放異彩,同為一族姐妹,難免被拿來比較,她的優異出眾,將她襯得灰頭土臉的。 奉國公府中,聞人靖更是破天荒的,對聞人雋贊不絕口,簡直快要夸上了天,卻一個眼神也沒有給聞人姝,眉娘高興得像年輕了好幾歲,還特意穿了身新衣裳在大夫人眼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