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傻呆呆地望著她,舍不開挪開一絲一毫。 她此生從未見過這樣好看的人。 那時殷雪崖扮的是男裝,同辛如月一樣,也是來大理游歷,辛如月幾乎對她一見傾心。 本就是少女多情的年紀,又遇到這般謫仙一樣的男子,還解自己于危難之中,試問如何能不動心? 辛如月開始悄悄跟在殷雪崖身后,從大理跟回了盛都,看著她進了竹岫書院的門。 她躍上墻頭,見到有人對她迎了上去,畢恭畢敬道:“先生可算回來了,大理風光如何,這趟游歷可還盡興?” 她恍然明白過來,原來“他”是這所書院的先生?是個滿腹才學,教書育人,了不起的先生,難怪氣度非凡,風姿動人,不似外頭那些粗魯的臭男人。 她心中更添幾分愛慕,一個主意登然冒出,她要進書院,她要做“他”的弟子! 瑯岐島的人生來就帶了些海上的野性,想到什么就會立馬去做,說一不二,在了解了一番書院收人的規矩后,辛如月以潯陽一帶的貴族身份,持名帖順利進了書院。 她天資聰敏,很快在男學甲班脫穎而出,得到了幾位太傅的喜愛,但她再也沒有見過那身白衣,直到半年后,全院的流觴曲水大會上,她才再次見到自己朝思暮想,日日惦于心頭的意中人—— 一襲白衣,長發如瀑,坐在潺潺流水邊,一顰一笑,絕美動人,卻是個女子! 原來“他”不是書院的少傅,她是個女傅,是個女人,她從一開始就弄錯了! 在最初的震愕之后,辛如月隔著流水,深深望著殷雪崖,還是傾倒在了她的風華之下,不可自拔,即便她是個女子,她也放不下心中的邪念了。 她果斷“退學”,化名辛瑤,再度進了竹岫書院,這一回,卻入了女學那邊,如愿進了殷雪崖執教的女學甲班,成為了她的學生。 她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弟子,開始收斂一身魔性,在她面前扮起了乖巧,靈秀又可人,終是討到了她的歡心。 她把自己活成了她最喜歡的樣子,開始一天天去向她請教學問,膩在她身邊,漸漸的,得盡了她的全心信任。 與此同時,她的……邪念也越來越重。 這是種說不出的魔障,她知道自己在做大逆不道的一件事,可她醒不過來了,她情愿為了她沉淪下去。 終于,在那一年的九月二十六日,她迎來了自己的生辰,卻誰也沒告訴,只悄悄跑去找了殷雪崖。 那晚月光很好,她現在還記得院里斑駁的樹影,殷雪崖親自下廚,為她做了一碗陽春面,氤氳的熱氣中,她望著她,輕輕道:“我舍不得吃,我怕吃完……就沒有了?!?/br> 細聲細語中,帶了絲撒嬌的意味,果然,那身白衣清柔一笑:“吃吧,以后你每年生辰,女傅都會為你做一碗陽春面?!?/br> “真的嗎?” 殷雪崖嗯了聲,她便眉開眼笑,還為她滿上了酒,兩人燈下一碰杯,她雙眸晶晶發光,她問她許了什么愿,她說,一個不可告人的奢望,一個沾滿邪念的愿望…… 這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說出這樣的話,那身白衣一愣,卻只當她有些薄醉,笑了笑:“小孩子有什么邪念?”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她唇瓣緋紅,泛著動人的光澤,一字一句:“女傅的弟子,女傅最疼愛的弟子,是不是?” 火光搖曳,酒香繚繞,那身白衣一笑,伸手似乎想撫上她的頭,身子卻顫了顫,目光迷離起來:“這酒……好似有些上頭,你感覺到了嗎?” 她順勢握住她微涼的指尖,傾身湊近,緩緩貼到了自己唇邊,眸光癡癡:“我當然感覺到了,因為這酒中,便是我一點一滴,一朝一暮,瘋狂滋長的……邪念?!?/br> 那身白衣一驚,察覺到不對,想要抽回手,卻已渾身乏力,頭也重得抬不起來,只能迷迷糊糊看著她起身,彎腰湊近至她跟前,氣息噴?。?/br> “你不記得我了,我卻日日將你掛于心頭,邪念自那天大理千尋塔外的湖邊,就已經再也無法斬斷了……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今年的生辰愿望,是你?!?/br> 燭火一顫,如同那身白衣顫抖的心尖,她想要掙扎起身,卻是再不能,只在少女幽幽的笑意中,徹底癱軟下去。 木桶中白氣氤氳,一室水霧朦朧,辛如月褪盡了自己與殷雪崖的衣裳,在溫水中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發出了一聲滿意的低嘆。 蒼天可憐,她終于,終于能夠染指,能夠觸碰到……心上的神明。 ☆、第四十章:甘為情囚,死生不棄 殷雪崖醒來時,全身不著一縷,被辛如月抱在懷中,肌膚緊貼,少女在枕邊睡得香甜,滿臉饜足。 用天崩地裂來形容殷雪崖當日的心情,已不能夠,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要殺了辛如月,但那個小魔女卻醒了過來,無畏無懼,在她面前再不偽裝,反而抓住她的手,貼到自己額上,舌頭舔了舔唇,邪氣一笑: “你一掌打死我吧,我已得償所愿,縱是再來一次,我也依舊會這樣做,死亦不悔?!?/br> 好一句“死亦不悔”,那樣邪氣四溢的模樣,哪還有平日半點乖巧可人的影子,殷雪崖的手顫動了半天,最終將她恨恨一推:“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從那天后,殷雪崖再不與辛如月親近,她私下去找了當時的裘院首,想將辛如月逐出書院,卻在裘院首面前含糊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正經理由來,最后從裘院首那出來時,她滿心挫敗,一偏頭就看到了墻角下,斜斜倚著的辛如月。 她一張臉靈秀俏麗,沖她拋了記眼風,雖未說一句話,但那股得意的勁兒,還是從骨子里透了出來。 長陽之下,殷雪崖忽然就感到一絲荒謬的可笑,這樣的辛如月,分明還是個孩子,帶著一股囂張的孩子氣,可為什么,她偏偏會被這樣一個孩子相中,墜入萬劫不復之地? 自那日后,殷雪崖又恢復了一臉冷漠,對辛如月不假辭色,與她形同陌路,旁人只道辛如月哪里惹女傅生氣了,師徒間鬧了些小別扭,但兩人之間的那份微妙之感,那些異樣的地方,卻被一直關注著殷雪崖的凌女傅瞧在了眼中,暗暗察覺到了什么。 她給辛如月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絆子,也帶著將她逐出書院的意圖,辛如月卻一心為了殷雪崖,偽裝得滴水不漏,還是那個明面上乖巧可人的辛瑤,讓人挑不出一絲錯,毫無理由將她趕走。 但她人雖留在了書院,卻再沒機會靠近殷雪崖,畢竟年紀小,始終這般得不到回應,她也會慌,也會期盼她停下腳步,望她一望,理她一理。 終于,在她生辰過完一個月后,又一個二十六日來了,那天電閃雷鳴,天上下起滂沱大雨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