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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只有最后一句話了,如果你沒被扔出來,那你也不能把別人扔出來??!你下手千萬得注意輕重啊,一定不能傷了院里那個男人,他不知身份來頭,院首估計都得敬他幾分,萬一出了事,沒人能保住你的……” “你這是七□□句話了吧?”駱秋遲扯出衣袖,隨手一彈聞人雋的額頭,“行了行了,你到底是猴子,還是鸚鵡???” 一旁的姬文景背著畫匣,月下身影清冷孤傲,扭頭看向另一方角落里的趙清禾,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向她走了過去。 “那天你說的賭……” 趙清禾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姬文景的話卻被陡然打斷,不知從哪冒出的孫左揚,拎著自己一件外袍,湊上來就想往趙清禾身上披。 “夜里風大,清禾師妹你怎么穿得這么單薄啊,要不要再加件衣裳?” 趙清禾嚇得跟受驚的兔子似的,面色緋紅,手忙腳亂地推拒道:“不,不用了,多謝孫師兄……” 孫左揚不動神色地擠進她跟姬文景之間,用后腦勺對著一臉冷漠的姬文景,手里還拿著那件外袍向趙清禾湊近,連聲溫柔道:“清禾師妹,不要緊的,你披上吧,免得受了涼……” “真的,真的不用了……”趙清禾面紅耳赤,一邊擺手,一邊往后退,耳邊驟然響起姬文景冷冷的一聲。 “孫左揚,你知道你現在很像什么嗎?” 孫左揚一頓,扭過頭,對上姬文景唇邊一抹嘲諷的笑意,他逐字逐句道:“一匹隨時隨地發情的野馬?!?/br> “姬文景,你!”孫左揚怒不可遏,目光卻陡然盯向了姬文景身后:“你背畫匣來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奔木懊嫔淅?,孫左揚不自覺拔高語調:“你難道想跟駱秋遲一道進關雎院,幫他畫下那男人的模樣?” 這廂動靜引來不少學子,竹岫四少也面露疑惑地走過來,當先的謝子昀鳳眸一挑,眼尾一顆紅痣艷艷逼人,月下對著姬文景陰惻惻地笑道:“怎么,姬大世子,你素來不管閑事,別跟我說這回真打算幫駱秋遲?” 院墻下,駱秋遲懶洋洋走了過來,站到姬文景身旁,剛要開口,姬文景已經冷冷一哼,對著謝子昀等人道:“有何不可?” 他背脊挺直,神情孤傲不屑,月下眉目籠上薄光一層:“你那生死狀上只說取來畫像,有說不能帶人一同進去嗎?” 謝子昀一下語塞,風中握緊拳,咬牙道:“你,你真想進去送死?” “命是我的,我樂意進去送死,你管得著嗎?” 一片嘩然中,人群中的趙清禾卻瞪大眼,心潮莫名激蕩起來,她緊緊盯著月下那道清冷身影,覺得頃刻間有什么光芒四射,直照入她心底。 那邊孫左揚卻一聲嗤笑:“死倒不可怕,就怕半死不活,遭了殃及被拋出來,斷了一雙作畫的手,那可真是一無是處了?!?/br> 這一回,還不待姬文景開口,駱秋遲已經先一步笑道:“這雙作畫的手會不會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下了大注,賭我一定會輸,待會可千萬把褲腰帶勒緊一些,別輸到底褲都當了才好,畢竟這么多位女公子在場呢,污了眼睛找誰訴冤去?” 人群里的貴女們臉一紅,卻也忍俊不禁,個個捂嘴笑出聲來。 孫左揚惱羞成怒,上前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自家meimei一把拉住了,孫夢吟學著上回哥哥教訓自己的話,做了個鬼臉道:“大哥,快別說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一片吵吵囔囔中,姬文景徑直看向駱秋遲:“何時進去?” 駱秋遲把雙手背到腦袋后,一身白衣俊逸飛揚,仰首微瞇了眸:“不急,待到月上中天,酒氣傳出之時?!?/br> 說到酒氣,酒氣很快也便傳了出來,與之同時傳來的,還有蕭蕭肅殺的舞劍之聲。 駱秋遲向姬文景示意了一個眼神,兩人屏氣凝神,一同踏入了院中,外頭的人便紛紛湊到院門處,探頭探腦,男女各據一邊,小心翼翼看著里頭的動靜。 冷月之下,那男人果真又在醉酒舞劍,他披發掩面,一襲月白長袍,頭上僅插了一只白玉簪,手腕纖巧靈動,風中劍如銀蛇,每一寸都沾滿清輝,身姿飄逸若謫仙。 “好漂亮的招式啊,不像提著劍,倒像女傅教我們的鼓上舞一樣,輕盈動人……” 有女公子忍不住驚嘆出聲,另一頭那曾經吃過虧的兩個男弟子,聞言卻是陰影卷上心頭,恐懼哆嗦道:“師妹千萬別小瞧這劍法,看起來漫不經心,紅袖起舞一般,可實際上跟千萬條水蛇圍著你似的,密不透風,滲人不已,一抹劍光就是一道血印,逃都逃不過,誰試誰知道……” 這不,外頭正竊聲著,院里的駱秋遲已經掠身上前,瞅準空隙,欲奪過那男人手中的劍。 那男人依舊舞得不緊不慢,仿佛全然未將院里兩個“不速之客”放在心上,只是手腕輕巧一扭,不僅避過了駱秋遲的裹挾,還冷不丁將劍向他一刺,駱秋遲猝不及防,眼中升起笑意:“有點意思?!?/br> 這人分明喝醉了酒,步伐凌亂,身子歪七扭八,看似每一劍都軟綿綿,卻出其不意,勁風剛烈,威力凜然,讓人避無可避。 “漂亮?!瘪樓镞t又一聲嘆道,月下與那劍光纏斗在了一起,眸中的興致愈發濃厚。 當真是漂亮,不僅劍舞得漂亮,殺傷力也漂亮極了,完全不是個花架子。 院外眾人只覺看得眼花繚亂,駱秋遲身形閃動,白衣飛揚間,竟一時奪不過那男人手中的劍,姬文景在月下早就打開了畫匣,攤開了筆墨紙硯,此刻見駱秋遲起了玩心一般,不由催道: “別玩了,你快把他頭發掀開,讓他把臉露出來!” “得嘞!”駱秋遲笑應一聲,也不再奪劍,只猛然欺身上前,借著巧力腳尖一點,在那長劍之上轉了個彎,反手一把探到那人身前,一把撩起他那凌亂長發,在風中沖著姬文景喊道: “快,小姬,快看一眼!” 姬文景早有準備,說時遲那時快,迅速蘸墨提筆,手腕如風一般,行云流水,寥寥數筆畫下那大致輪廓,未有絲毫凝滯。 那男人在月下一露臉,院外便響起一片驚嘆之聲,他們離得遠,雖沒能完全看清那人容貌,但還是被一股撲面而來的絕美風姿震懾到,月色朦朧下,只覺天人下凡,美到不可方物。 真正離得近的是駱秋遲,他定眸一看,有些愣了愣:“我怎么覺著,這是個女人呢?” 那男人長劍一挑,似煩躁起來,猛一刺向駱秋遲,凌亂長發又傾垂而下,掩住了一張絕世容顏。 駱秋遲一邊對打著,一邊還在喃喃著:“可這身子骨又分明是個男人,太奇怪了,不可能的……” “美人不分男女,美到一定境界都是雌雄莫辨的,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