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離他們不近,但校區僅有三個食堂,所以他和宋居寒,平均一個月能遇上一到兩回,甚至為了能多看到幾次宋居寒,他跟學校那些小姑娘一樣,故意繞遠去二食堂吃飯。大一的時候,他和宋居寒迎面碰過幾回,可宋居寒已經完全不記得他了。后來?后來宋居寒沒讀高三,就出國學音樂去了,直到大學實習之前,他都再沒有見過宋居寒,僅是從娛樂報道上知道關于宋居寒的各種各樣的消息,比如,他在和某流行樂教父的女兒約會,他作為嘉賓出席某歌手的世界巡回演唱會,他為某獲獎電影編了曲,他為某時尚品牌做大中華區的代言人,他和他混血超模的母親參加復古時裝秀……何故記得自己當時看著那些報道,真切地體會到什么叫做“兩個世界的人”,他還在拿著00塊錢的實習工資時,宋居寒的父親已經送了一個島給兒子慶祝成年禮。不過他當時對宋居寒,還真的就是追星的心態,只是因為倆人曾有過一個獨處的下午,而讓他對宋居寒有更深的好感。雖然隔著屏幕或紙媒的宋居寒看上去是那么地遙遠,以至于他都要懷疑,那個下午是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再后來,他大四實習那年,宋居寒回國了,而他也恰巧認識了一個社團的學弟——馮崢。那么從畢業后四個月算起,是有六年半沒有見過馮崢了。算清楚這個也沒什么用處,何故有些好笑地想,大概是想證明自己確實記性好吧。記性好真是個利弊參半的事,如果能夠選擇性的記憶就好了,那么人就可以選擇記住喜的、有用的,忘掉悲的、無用的??伤尉雍o他的記憶,是混雜了喜與悲的,哪怕真的能夠自由篩選記憶,他也會選擇記住宋居寒和他的點滴。很快就到了周六,何故訂了一家很有些年頭的烤鴨館,因為馮崢說想吃正宗的烤鴨。這家烤鴨館知道的人不多,因為位置偏僻難找,店主是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妻,一天做不了幾只鴨子,但是味道極好,全靠口耳相傳,店里的包廂僅有兩個,何故電話打得早,居然定上了。何故停好車后,撐開傘下了車,從后備箱里拿出酒,往路口走去。京城這段時間的天氣實在惱人,綿綿小雨下個不停,何故已經記不起來上次看到藍天是什么時候了。他站在路口,給馮崢發了條短信,告訴他地方不好找,自己在十字路口等他。半晌,馮崢回了個“好”。等了快二十分鐘,一輛灰色的歐陸在前面掉了個頭,徐徐停在了何故面前。那車前一秒剛停穩,下一秒后車門就被打開了,一個高大的男子從車里走了下來,沒撐傘。何故怔住了,和馮崢隔雨相望。六年了,時間過得如此快。他們都從青蔥少年變成了西裝革履的社會人士,有一些無形的東西如雨霧般橫亙在倆人之間,讓人感到有些沉重。馮崢的五官變化不大,還是那么好看,只是氣質沉穩了不是一星半點,收斂了三分傲氣、四分稚氣,而剩下的三分貴氣,卻是愈發奪目了。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和長風衣,襯得身材格外地修長挺拔。前車門打開了,司機撐著傘跑了下來,惶恐地給馮崢撐傘。馮崢接過傘,對司機說:“你找個地方吃飯吧?!彼难劬σ恢倍⒅喂?。何故輕咳一聲,走了上去,笑著伸出手:“馮崢,好久不見了?!?/br>馮崢也笑了笑,和他相握:“何故?!彼『喂实氖值乃查g,稍使力往前一帶,把何故拉進了自己懷里,然后輕輕抱了抱他。何故有些驚訝,但也禮貌地拍了拍他的背。馮崢松開了他:“干嘛在路口等著,這里風大?!?/br>“那個館子不好找,車也不好進去,走吧?!焙喂首隽藗€請的姿勢。馮崢笑看了他一眼,倆人并肩往里走去。“何故,你看著沒什么精神,最近太累了嗎?”“做工程的,經常加班,習慣了?!?/br>“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別太拼了,你自己不也說過,無家無累的,錢夠花就行了?!?/br>何故笑了:“錢倒是夠花了,可是工作就是那么多,有時候……哎,反正給人打工嘛,就這么回事兒?!?/br>倆人說著,已經走到了烤鴨店。何故看了看簡陋的門臉,客套了幾句:“你說那些出名的店你不吃,讓我帶你找正宗的,你這大少爺可別嫌棄這廟小啊?!?/br>馮崢哈哈笑道:“大學的時候咱們不也經常在路邊吃烤串兒,我真要擺譜,也不會在你面前?!?/br>何故笑道:“走吧,這家是真的好吃?!?/br>倆人進包廂坐下了,這店里沒有菜單,除了烤鴨之外,老板想上什么上什么,上什么吃什么,頗為任性。何故帶了一瓶1999年的VOSNEROMANEE,何故其實不懂酒,但是家里有不少宋居寒的助理送過來的酒,他隨手就拿了一瓶,他知道馮崢喜歡。馮崢看到那酒,嘴角輕扯:“這是宋居寒的吧?”口氣不是很好。何故有些尷尬:“嗯……很貴嗎?”“還好,但也不像是你會喝的?!?/br>何故沒在意馮崢那句話的刻薄,他知道倆人不對付,有些自討沒趣:“你不喜歡的話就……”“沒事,開吧?!瘪T崢輕風云淡地說。何故把酒打開了,斟上兩杯。倆人舉杯對碰,馮崢笑看著何故:“慶祝久別重逢?!?/br>“慶祝久別重逢?!?/br>飯菜陸續上來了,倆人邊吃邊聊了起來。“嗯,這家烤鴨確實好吃,我特別不喜歡那些肥膩的鴨子,也不知道那些鴨子吃了多少激素,體型都快趕上鵝了?!瘪T崢稱贊道。“這家的鴨子是店主老家自己養的,都是在農村放養,所以賣得比全聚德還貴,我也不喜歡太肥的?!?/br>“你記得咱們學校東門的那家烤rou店嗎?”馮崢擦了擦手,笑著說:“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br>“那里拆遷了,早就沒了,但麻辣燙還在,推車的嘛,靈活一些,我上次開車經過看到了?!?/br>“有時候還真想回去嘗嘗,但現在……”馮崢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裝,自嘲地笑了笑。何故也有些感慨:“我現在也不好意思跟一群學生一起排隊了?!?/br>馮崢支著下巴看著他:“時間過得真快啊,從那時候到現在……對了,宋居寒告訴你我們見過面了吧?”何故頓了頓,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