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了一口悶氣。 涂襖襖不想讓顏辭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 涂襖襖和褚安海以及陸凡一同返校,由褚安海開車。小區樓之間的空停車位上,褚安海和陸凡已經等了一會兒。 “你確定要穿這樣?” 涂襖襖到的時候,褚安海背對著她正和陸凡說話,語氣半是疑惑半是膽慫。 因為眼前的陸凡,幾乎就是暴力御姐的標配了。 正逢初春,天氣不暖不涼,陸凡內里只穿了一件打底衫,外面套了一件朋克風格的夾克,下身是一條緊身的黑色牛仔褲和馬丁靴,加上陸凡從來都張揚的神色和高傲的眉眼,這形象,讓人看了實在是發慌。 可褚安海和涂襖襖卻是習慣了,橫海私高的暴力御姐,以前從來都是這樣。 “不好嗎?” 正要繼續說話的褚安海聽到后方的聲音,轉頭的瞬間卻更是發憷。 眼前這個人的氣質比堅冰還要冷還要硬,不用褚安海多想,他幾乎已經能夠預料到藏在帽檐陰影里那雙眼睛的溫度。 眼前的涂襖襖和四年前橫海私高打架的她一模一樣。 涂襖襖的穿著沿襲她高中的一貫作風,白色簡易印花的T恤,別著輕便簡易風格鎳色金屬裝飾的黑色衛衣,純色的運動褲,外加百搭的白色運動鞋,純黑色的棒球帽扣在她半長的柔軟頭發上,臉蛋直接被口罩捂了個嚴實。這些分明都是簡單的裝束,可當這么穿的人變成涂襖襖的時候,褚安海只感覺到了來自心底記憶的悸動。 這樣的涂襖襖反倒是最讓人害怕的。 高中的涂襖襖,除了校服,其他時候幾乎都是這樣的裝束,而這樣的裝束也是她打架最輕便的裝束。 怎么說呢,這樣的涂襖襖確實是褚安海高中決定做朋友的涂襖襖,情理上是沒有錯,可這幾年適應了那個溫吞的小乖順,現在的他是覺得自己有點兒順不過來了。 差距實在是太大。 “就這樣吧,和以前同樣口徑的風格,起碼省事兒?!闭l見著都要躲,可不是省事兒。 “你倆確定是回去參加校慶而不是揍人的?!”褚安海別扭著,說實話,他真的為學校里外曾經的混腿子扛把子感到一陣陣由內而發的悲哀。 ※ 從黎安驅車前往橫海,走高速只用一個小時不到。四五年的時間過去,橫海市已經發生了一小部分變化,但總體的城市格局倒沒有太大的改變。很快,熟門熟路的褚安海就已經把車開到了橫海私高的校門口,來時,經過了人流涌動而又井然有序的橫海一高。 對于橫海市唯二的兩個高中,一高20周年和私高10周年的校慶能夠選在同一天也是相當不容易,兩邊文比武比了這么些年,最后還不是找了同一天辦校慶。 橫海私高這次的10周年校慶和在校生本年度的第6屆文化祭安排在了同一天。從早上八點開場之后,校園內進進出出便全是人潮,大cao場和中心廣場的表演、商鋪無一不缺,人流量節節攀升。 涂襖襖他們到學校的時候才已經過了九點,校園祭才剛剛拉開帷幕,相比較之下,還不到人潮最大的時候。 來之前,彭芃老師就在群里給他們發過消息。 【班主任彭芃:你們開車過來的都和我報備一下,我給你們申請校內車位,多少能省點心?!?/br> 這時候,褚安海自然大大方方地亮出了彭芃老師給的電子憑證,在門衛大叔的點頭下搖搖擺擺地把車開進了校門。 橫海私高的校園內的格局和橫海市一樣,大格局沒有變化,只有小地方做了些小改動。教學樓依舊是簇新教學樓,綠化帶也依舊是繁茂的綠化帶,就連升旗臺也依舊是早晚辛勤工作的升旗臺。 三人看了眼時間,決定先和彭芃老師打招呼,把車停好之后,三人便直奔私高教學樓里摻雜著的班主任辦公室。 彭芃老師提過,她現在帶的是高三生,而高三班主任的辦公室正和教室相鄰。 4號樓二樓樓梯口,正是彭芃老師辦公室所在的位置。 在離辦公室還有十幾米路程的時候,略微熱鬧的歡聲笑語便在這片寂靜的教學樓中傳了出來,顯然,已經有同學來了,而且大家聊得還蠻開心。 “我在外面等?!蓖恳\襖靠在辦公室拐角的墻上,輕聲道。 她是不合適進去的,人人敬畏的大魔王從來不出現在這樣人性化的場合。 即便現在的涂襖襖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但當初她骨子里滲出來的那些寒意可都是在這些環境里長出來的。 “那你在外面等等,彭芃老師知道你來,肯定會出來見你的?!标懛埠婉野埠6急硎纠斫?,和涂襖襖說了幾句話之后便進入了彭芃老師的辦公室。 音樂聲、器樂演奏聲以及歡呼嘈雜的人聲以遠處的廣場為聲源中心,吵雜聲傳遍了整個校園。涂襖襖百無聊賴,在教學樓的走廊上靜靜地看著細碎的陽光從林蔭小道的枝葉中散出來。 那時候的她陰郁冷漠,光這些陰郁冷漠就足以應付一切。 ※ 腳步聲從辦公室傳過來,有人在她的身邊站定。 “清時真的不來嗎?”來的人是池冉。 春風吹起了灰色風衣的衣擺,但靜靜地,須臾間又回到了原來熨帖的樣子。池冉說話的聲音本身還是平和的,但這時候,他的聲音已經有了一種生死天定的釋然。 可以預料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池冉知道他問了都是白問,涂襖襖也絕對不會說,但他卻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機會,池冉始終堅信,涂襖襖必然知道林清時的下落。 “不騙你,他不來?!?/br> “那他在哪?” “不知道” 涂襖襖的口氣好像沒有那么差了,但她的波瀾不驚還是讓池冉有些慍怒,以至于那些一直被壓抑地很好的暴躁此刻都有些崩塌的預兆,池冉是咬牙切齒的:“涂襖襖,我真恨不得打死你?!?/br> “呵,也要你有那個本事才行?!?/br> 兩人關于林清時的對話異常簡潔,點到為止。池冉知道自己做的都是無用功,涂襖襖也絕不可能讓池冉從她嘴里撬出任何他想知道的東西。 池冉破天荒煩躁地點了一支煙,平和的臉色變得和高中時一樣,一如既往地臭。 “活該?!笨吹匠厝竭@個樣子,涂襖襖不自覺便想嘲諷他一下,自作自受,哪里有什么值得可憐的。 似乎被戳中了點,池冉的表情更差了,但他也不是被動,嘴皮子禿嚕起來,讓人生氣也是常有的事兒:“顏辭知道你是這樣的嗎?”囂張陰郁的,冷血冷心的。 涂襖襖又笑了,笑得令池冉發寒,可下一句說話的聲音卻讓人意外感到柔軟:“我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啊,我一直很乖?!?/br> 什么能讓顏辭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