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襖從理療室做完紅外照射出來,就被顏辭安置在了休息廳的長椅上,等她坐穩之后,再把剛才一直替她存著的帆布袋放在了她的身邊:“你就在休息廳先歇著吧,等會午休讓安主任送你回去?!?/br> 涂襖襖像是接過自己的大寶貝一樣,把放在身邊沒多遠的帆布袋摟到懷里,表情異常認真:“顏醫師,咱們康復醫療中心能不能給我勻把輪椅啊,我想到處轉轉?!?/br> 開~玩~笑~,她等會是要給廣大醫務人員和病患放倉投糧的好嘛,沒有個趁腿的交通工具怎么行! 看著涂襖襖這樣嚴肅的臉色,顏辭差點兒覺得自己得了幻聽。涂襖襖是只要了一把輪椅是吧?但為什么他有一種醫院輪椅和戰地坦克處在一個等級上的怪異感來。 大腦仿佛為了加深這個錯覺,同時又給顏辭添了新的第六感信號:小斷腿今天,還是靠譜的吧? 架著涂襖襖去找輪椅的顏辭有些糾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確認起來:“你就只是要在醫院溜達?確定不干別的?”不是他不放心,實在是太不放心了。 “坐輪椅上不慢慢溜達,你是覺得我這小斷腿還能干啥?”涂襖襖答得硬氣,也正好替她自己掩蓋住了硬氣底下的調皮。 得,算他又多問了。 直到顏辭三步一回頭離開涂襖襖的時候,他還是非常不安,特別是已經連續跳動數次的右眼皮正提醒著他這已經不僅僅是生理暗示這么簡單了,可他又不能整個上午都盯著涂襖襖,權衡之下還是離開了。 這邊顏醫師剛從涂襖襖的視線消失,小斷腿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帆布袋的結扣打開,滿袋子的果干堅果和她的輪椅突然很配,占地坦克和戰時必需品,必須是一撥兒的! 哼哼哼,被康復訓練欺壓的病患同僚們,被病患折騰的醫護人員們,你們的襖襖小天使要!來!啦! ※ 今天來康復醫學中心復診或者做康復訓練的病人并不很多,從安排涂襖襖的康復訓練到和主治醫師一起查房完畢,顏辭并沒有花多少時間,直到半信半疑地放涂襖襖一個人在醫院里浪的時候,顏辭也還在游刃有余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與此同時,顏辭和其他幾位同期的實習醫生,難得地參加了主任醫師/科主任關于疑難病例的討論會,總的來說,今天上午并不很忙。 討論會一直開到上午十一點左右,之后,顏辭又和安主任返回了住院部,對特定的幾個住院病人進行諸多檢查之后,這一天的上午才算是安穩過完。 做檢查的患者病房緊靠護士站,以至于剛從患者病房里出來的顏辭一下子就從窗口的倒影里捕捉到了護士站里側柜臺上的豬rou脯和果干,以及躲在柜臺下面偷偷吃零食的王意之。 顏辭看了一眼護士站的電子表,十一點三十二,確定是午休下班沒差了。 “王醫生,怎么有空到康復科的病房來?”顏辭的聲音韻律自然,甫一聽到開頭這幾個字,躲在護士站桌柜底下的王意之瞬間咬著了自己的舌頭。 呼吸科的王醫生,作為“一小只”的父親,成了王意之最巨大無比的克星。 倒霉,怎么開個小差也能碰到他爸! “靠!”伴隨著含糊的一聲驚呼,一小只迅速從蹲著的姿勢挺拔起來,零食一股腦掃進了柜臺嘴里面,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咀嚼完了嘴里的果干。 王意之整個人甚至沒有回頭,顏辭就已經從他漏出來的笑聲里感覺到了諂媚至極。 王意之僵笑著回頭,語氣里一股子慫勁兒:“爸~哦不,王醫生,這么巧??!” “不巧,還挺幸運的,一來就見著我兒子躲著班開小差了?”沒有突如其來的王醫生,只有笑著打趣的顏辭,盡管顏辭語調揶揄,但總算是讓王意之松了口氣。 “顏醫師,你這是要我命??!”像是躲過了一場做小抄被抓包的考試,放松下來的王意之首先做的就是興師問罪。 “趕著下班點兒違紀,王醫師膽子不小啊?!鳖佫o手長腿長,從護士站柜臺里掏兩包果干rou脯,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還不是那誰硬給的,她給的我還能不要,我又不是嫌命大?!蓖跻庵涣牡竭@個話題便開啟了碎碎念的自言自語模式,嘴犟得很,語氣里聽著滿是嫌棄,但表情上總歸是帶笑,還笑得特別占便宜。 畢竟投食的都是大爺。 “誰給的?你們都敢帶頭違紀了???”說這話的顏辭也是不客氣,順手就拿了一小片芒果干。 “違紀個鬼啊,又不是我們醫護人員自己的零食,是涂襖襖發的啊?!北煌掠寐殬Icao守觸了個軟釘子的王意之哪能攬下這樣的指控,沒一句話就把涂襖襖賣了個干凈。 “涂襖襖怎么上來的,她不是…”剛想說涂襖襖腿不方便,沒空到處亂跑的顏辭,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感覺自己真是狠狠打了臉。 “不知道誰給她找了個輪椅,簡直方便,再看她又那么會笑,上哪兒全程暢通無阻直推敵方水晶??!” “她現在上哪了?中午不是要回家了嗎?” “嗯,應該往咱們康復廳的綜合樓…”剛把王意之的話聽了個大概,顏辭就立馬往康復醫療中心的綜合樓跑,他真覺著自己現在可勁cao著老媽子的心,一時片刻都馬虎不得。 作為提供了輪椅幫兇的顏醫師收到答案后就默默離開了住院部,直奔醫學中心的康復廳,心里頭大有一種抱著涂襖襖的腦袋反復□□的沖動。 剛到康復醫學中心門口的顏辭正要進去,迎面便碰上了準備去一食堂吃午飯的丁渺。 “誒,顏醫師,這么快吃完飯了?” 如顏辭所料,投食的涂襖襖簡直就是廣撒網,丁渺也不無例外地拿著一小袋芒果干,以及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檸檬黃色糖果盒。 大腦仿佛回憶起當初味蕾的刺激,顏辭的右眼皮再度馬后炮地跳躍了許多次,微微能控制住那些波動的時候,丁渺也開了口:“喏,不知道襖襖最近干嗎了,這么開心,今天恨不得把醫學中心所有在班的治療師都發了一遍零食。我呢,吃個果干就好,這么具有殺氣的立波糖,還是給你吧,襖襖說顏醫師喜歡吃這個糖來著?!?/br> 丁渺把糖盒遞給顏辭的時候,表情動作全然是佩服至極的贊嘆。估計對于丁醫師來說,她這一生都很難得再看見和涂襖襖以及顏辭一樣能面不改色吃下這種立波糖的巨人了。 顏辭覺得丁醫師大概真的是會錯意了,他可不想接這糖,可不接又沒法圓過去涂襖襖的瞎掰扯,真的是強自己所難。 謠言!他顏辭愛吃這什么糖絕對是謠言! 然而,控訴必然無果,顏辭還是別扭地從丁渺的手里接過了那盒立波糖。 新款的糖盒很小,直徑最多小指長,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