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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羅維就笑,只說:“小臣自當盡力保全自己,請陛下不要擔心小臣?!?/br>興武帝昨晚在羅知錦的畫相下枯坐了一夜,最后江山還是最重要。明知道羅維此去,有可能就把命送在了北燕,他還是決定讓羅維去冒這個險。龍玄與羅維陪在了興武帝的身邊,再次看著鋪在了地上的北燕山河圖,商量著即將要發生的這一場大戰。龍玄有些心不在焉,該想到的他都已想過,不需要再想,他只是冷眼看著興武帝對著羅維溫言細語,千叮嚀萬囑咐,龍玄只覺得好笑。再疼愛又怎樣?最后還不是祖宗留下的這座江山最重要?第187章春雪夜“衛侍衛,”就在衛嵐站在長明殿外的游廊里候著的時候,趙福從正殿里走了出來,一直走到了衛嵐的面前,笑著道:“公子在這里有自己的屋子,他讓奴才帶你去那屋里?!?/br>衛嵐忙說:“不用了,我就在這里等著就行?!?/br>“這里是風口啊,”趙福指一指游廊連著的長長的甬巷道:“衛侍衛,公子能這么想著你,你也是好福氣的人啊,跟我走吧?!?/br>“公公,”衛嵐問:“我去了,不會違了宮規吧?”“不會,”趙福大包大攬道:“那屋子給公子住,就由公子作主,其他人都說不了閑話的?!?/br>衛嵐到了這間偏殿里的宮室后,就有小太監送了茶點來??粗鴮m里的這些沖泡出來色澤青翠,清香四溢的茶水和精致的點心,衛嵐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他只是呆坐著,干等著羅維,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衛侍衛,”最后還是趙福跑來喊他,“公子要回府了,你快些去迎你家公子吧?!?/br>衛嵐出了宮室,才發現一場春雪竟是不知從何時起下了起來,遠遠地他就看見,羅維與龍玄站在廊下的一盞宮燈下,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走吧,”趙福在旁邊催道。衛嵐現在怕見龍玄,看到龍玄在與羅維說話,他不自覺地就在想,他不會是在告訴公子秘藥的事吧?這個想法,讓衛嵐的腳步越發地沉重了起來。廊下,龍玄不顧羅維的冷臉,替羅維系上了裘氅的帶子。到了這會兒,龍玄的眼中才有了真正的關切,“這雪下得真不是時候,你明天就要冒雪上路了,一路上多加小心?!?/br>“你這人還真奇怪,”羅維說:“你還會在乎我的生死?我死了對你不是更好?”“這是在宮里,”龍玄小聲道:“小心被別人聽到,我可從來沒希望過你死?!?/br>“你還是自己小心吧,”羅維說了一句。“你這是在關心我?”龍玄道:“我以為你才是希望我死的那一個?!?/br>“你真的是龍玄?”羅維瞪著龍玄,活了兩世,他從來不知道龍玄也會與人說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還是說這人故意要引他在長明殿前犯錯,因對皇子不敬,受一頓懲處?羅維的頭上沾了幾片雪花,宮燈飄乎閃爍的光影下,龍玄望著羅維,也不禁感嘆一聲,這人真的是漂亮。羅維往后退了兩步,冷聲問龍玄道:“你又在想什么心思?是你說這次為了江山,要合作,不會是你又有別的心思了?”龍玄逼上前兩步,仍是站在了羅維的面前,看羅維發間的雪花已經凝成冰珠,遂要伸手去撣。“有話你就說話,”羅維又往后退,他不知道自己的頭上有什么,要讓龍玄伸手過來,就自己用手在頭上胡亂摸了兩下。“我想說,”龍玄道:“原來人身上多些rou少些rou,真的會不一樣?!?/br>“你,”羅維只道龍玄這又是在罵他,就像從前他罵他死胖子一樣,便回龍玄道:“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殿下到現在才知道嗎?”羅維的臉被風吹了后,紅了一片,將他一臉的病容暫時掩了去,看在龍玄的眼里,這又是一種風情,讓他看得有些入迷。“公子,”衛嵐這時走了過來。“嵐,我們走,”羅維回身看到了衛嵐,沒有片刻停留地就下臺階,要往衛嵐那里去。龍玄伸手要扶這個看起來,走路都走不穩的人,可是看到衛嵐一個閃身就上了臺階,扶住了羅維后,他就收回了手。“走吧,”羅維全身都依在了衛嵐的身上,他現在感覺到冷,還感覺到疼,只想回暖和的被窩里去躺一會兒,“這該死的雪,”他在衛嵐的耳邊罵道:“冬天都過去了,還要下!沒完沒了了!”“不都說瑞雪兆豐年嗎?”衛嵐看羅維對他還如平常,知道龍玄沒有與羅維說秘藥的事,這才放下心來,有心情與羅維說話道。“我又不種地,”羅維如今最厭的就是下雪,看著漫天的飄雪,身上從內到外都發冷,好像全身上下的那點熱乎氣都被這雪帶走了一樣,“我管他什么瑞雪不瑞雪?!?/br>衛嵐扶著羅維上了軟轎,從羅維身后的小太監手里接過了傘,替羅維打著,“這是老天爺的事,”他對羅維說:“公子不喜歡,我們回府之后,不看它就是?!?/br>兩個小太監抬起了軟轎,地上已經有了積雪,所以他們格外小心地邁著步,摔著了他們不要緊,如果摔著了轎上的這位貴公子,那他們就只能用自己的這條命來賠了。羅維坐在軟轎上,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站著的地方,發現龍玄還站在那盞宮燈下沒有動過,羅維飛快地坐正了身體,再也不回頭了。“殿下,”福運小跑到了龍玄的身后,問道:“您回去嗎?”龍玄當然不會錯過羅維回頭的那一眼,看著這人受驚一樣飛快地扭頭,龍玄笑著搖了一下頭。龍玄沒有理身后的福運,下了臺階,他不會回傾文殿又能去哪里?福運將手中的傘伸到了龍玄的頭頂。“不必了,”龍玄在雪中悠閑地走著,他不需要人給他打傘?;厣砜匆谎鄹_\拿在手里的傘,是青竹傘,這讓龍玄想起在鳳儀殿的那個雨夜,他被罰跪在殿外時,羅維為他撐的就是這樣一把青竹傘。福運將傘收起,主子不用傘,他們這些做奴才又怎敢打傘走在雪地里?龍玄想著羅維,從長明殿到傾文殿的這一路上,沒讓他感到一絲無聊。他看著羅維一天天病弱,一個小胖子現在成了一個像被雕琢太過的玉人,漂亮精致了,也脆弱了,看著就像一尊一碰就會碎掉的白瓷。“哥,”龍翔遠遠走了過來。“還沒睡?”龍玄站下來,等著龍翔走到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