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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夫正在整理著藥柜。她走上前,平和的道:“抓藥?!?/br> “請講?!贝蠓蜻B忙放下手中的活。 她將十七味藥仔細的說了一遍,那個藥方已經爛記于心。 聽罷藥方,大夫稍稍一詫,盯著她看了片刻,問道:“是患何病疾?” “您當真不知?”她也想知道它是治什么病的藥方,故意反問道:“它難道不是治麻風的藥方?” 大夫搖首道:“天下病疾數百數千種,這藥方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所以問問?!?/br> 她笑而不語。 大夫按著藥方抓起了藥,抓了幾味藥后,道:“有五味藥在老夫家的院中晾曬,請稍候,老夫速速去取?!?/br> 她微笑著點點頭,悠然的坐上了木凳。 等了半晌,大夫還沒有回來。她等的有些隱隱不安,思忖了片刻,逐站起身,朝外走去。剛走到門前,耳畔就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迎面奔來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擋住了去路,轉眼間,匆促的郡兵們擠進了藥鋪,將她團團圍住。 “稟報郡守大人,”大夫隨后而至,正色的道:“就是她抓的藥方?!?/br> 甄璀璨心中一慌,靜默不動的站在密密麻麻的陰影中,暗暗的捏了捏手指。 郡守威嚴的負手而立,目光一轉,看了看隨從展開的通緝令。通緝令上分明是位少女,他瞪視著面前的人,是個婦人,容貌不像,體型也不像。他猛得把通緝令拿到手里,仔細的端詳,又仔細的比較。 在他看來看去時,她冷靜的思索著:抓藥方跟通緝令有何關系? “先帶回府衙?!笨な乜床怀鱿嘞裰?,但又不敢掉以輕心,要細細盤問。從京城來的官員鄭重的交待了,這個通緝犯會買一副藥,一定要讓管轄內的所有醫館留意。 郡兵應是,剛要動身去抓捕,她冷笑道:“我所犯何事?” 郡守見她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便詢問道:“你為何抓此副藥方?” 抓這副藥方怎么了?難道體貌特征的通緝令在明,藥鋪的一副藥方在暗?用一明一暗的法子布下天羅地網將她罩???果真是足夠縝密,她已入了網。思至此,她微微一笑,慢慢的從懷中掏出金牌,開口稱贊:“郡守大人很盡職盡責?!?/br> 郡守一怔。 甄璀璨把如意金牌向他伸近了些,壓低了聲音道:“此密旨便于抓捕犯人,卻難于奉行,也不知諸郡的郡守們可曾用心履行,我特意試探一番?!?/br> 郡守看清楚了‘如意宮’、‘如妃’,眼前的婦人是太后娘娘的心腹?!頓時驚駭不已。 “我定會在太后娘娘面前為你美言幾句,”甄璀璨舉止自若的收起金牌,用命令的口吻道:“我得到風聲,犯人明日或會途經茶城,請務必嚴加巡視,任何可疑之人都不得放過,全都帶到城外十里的順??蜅U椅??!?/br> 郡守誠惶誠恐,緊張的應是。 甄璀璨一刻也不逗留,不等郡守緩過神,邁開步子穩健的走出藥鋪,自是不能再提及藥包。經過大夫身邊時,她看在眼里的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何為善?何為惡?她心中一嘆。 郡兵們見郡守不發話,便也沒有阻攔,眼看著那婦人騎馬而去。 甄璀璨神色泰然的騎上馬,立刻出了城,出城后,奔出數十里,見無人追逐,又是奔出數十里才找個偏僻的地方歇息。 她翻身下馬,憤意難平的直跺腳。好在用了金牌僥幸脫身,否則,她真成了籠中鳥,插翅難飛。 若她不死,甄府的人就寢食難安?她目光澄亮,既然他們權勢滔天,那就試試是他們的本事大,還是天下大! 漸漸的平息了氣惱,她繼續馬不停蹄的南下,直奔徽州郡,先去找徐氏母子,以免途中再有陷阱。 披星戴月,不辭辛苦,餓了吃些干糧,渴了喝些溪水,倦了就找個橋洞、山洞、柴禾堆,始終沿著小路,顛簸艱行,風餐露宿。行了近千里,從寒雪冷風的京城,來到了花滿枝頭的徽州郡。 當她踏進徽州郡,來到那座大山腳下時,微風吹拂,她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一路上風塵仆仆,她泛黃偏黑的臉頰更是難辨真容,唯有那雙眸子明亮晶瑩。 她牽著瘦馬走進了蒼翠的大山,憑著那少女告知的方位,在濃蔭遍地的小徑上盤行。蘭草幽香、花開遍谷、潺潺流水,真是美得令人心顫,疲倦漸漸的被滌蕩盡。 不經意,她心中想起華宗平,這如此美景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他可會喜歡,可會迷戀? 她淡淡的牽出一抹笑意,可能他心懷的是坐擁天下的綿繡河山,而不只是一座山一片水一縷香……一個人。 在清逸奇麗的青山中行了約一個時辰,終是來到了一塊扇形大石旁,便向右邊的山坡上攀去。 正攀著,忽然聽到一聲高喚:“jiejie!” 那聲音里盡是興奮、喜悅。 “jiejie!” 她抬頭四下張望著,那欣喜的歡呼聲在山谷里回蕩,一聲一聲的呼喚一波一波的灌進她的耳中,在她的心坎上一擊一擊。 “jiejie!” 她終于看到了一個人,在高處的古樹旁,是個少年,約摸十二、三歲,一襲素衣,身子單薄。 他開心的揮著雙手,笑得很燦爛,按捺著奔跑下來的沖動,慢慢的順著山坡向下挪,險些摔倒。 她不知不覺的向上迎過去,快走了幾步。 兩人近了些,又近了些。 “jiejie,你……”少年看清了她,笑容一瞬間僵住了,有著認錯人的尷尬,更多的是失落,“你……不是……”隨及,他的神色變得怯怯弱弱,像是一株長在幽靜深谷的香草突然被陽光籠罩。 見少年眼底的沮喪,她突然很愧疚很愧疚,咬了咬唇,半晌才說道:“我口渴了,可有水喝?” 少年慢慢的點了點頭,消瘦的臉頰蒼白無色,弱不禁風的晃了晃。忽然,他咳嗽了起來,劇烈的咳嗽,撲通一下倒地,蜷縮著身子咳嗽,簡直要把五臟六腹咳出來,他在地上翻來覆去的咳,很痛苦的樣子。 見狀,她整個人怔住了,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茂林?!币粋€溫柔的聲音。 一位婦人從山坡上慌忙的奔下來,跪坐在少年旁邊,用手輕拍著少年的背,明知是無際于事的卻還是輕輕的拍著。婦人的眼睛里滿是疼惜,如此的強烈、深沉,就像很多母親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在受罪,卻無能為力,不能以身相替。 “茂林?!眿D人輕喚著,那是一種慰籍,讓孩子知道她在他身邊。 茂林?‘我的弟弟叫甄茂林’,難道他們就是徐氏母子?! 咳嗽漸漸變輕,甄茂林虛脫無力的蜷縮,閉著眼簾,呼吸微弱。 徐氏小心翼翼的攙扶起兒子,吃力的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