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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一絲理智,比起正面的對決,他的攻勢就像是綿綿不絕的游擊戰,他所率領的和巫師們,將詭秘和飄忽發揮到了最極致,黑夜就是他們最好的舞臺,幾乎所有的暗殺和詛咒,都是他們的杰作,而有些時候,一場成功的狙擊,甚至可以影響到一場戰爭的局勢!而赫爾加,在她手中的,是巫師界所有的物資——不論是食物、道具、傷藥、還是各有用途的魔法藥劑,只要你要,只要她有,她都能第一時間的為你送上去,而且,她那里,也是傷員最多的地方,幾乎每一天,都有許許多多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出入,并且迄今為止,赫爾加竟然從來都沒有讓藥劑有過短缺。她和她所培養出來的學徒,也從來都不會懼怕任何一場的戰爭。至于她羅伊納,其實也并非沒有踏足戰場的勇氣和期望……所以說,他們現如今的分配,與其說是非其不可,還不如說,只是最為合適而已。最為合適,每一處都能夠讓他們最特質的一點,發揮出超常般的效用,讓這個新生的巫師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地運轉起來。而這對巫師來說破釜沉舟的反攻,于教廷而言,則是局勢劃向崩壞的征兆,對于所有的主教來說,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昔日里孤身來往的巫師們,居然也會有抱成了團的一天,而迄今為止,他們所投入的所有財富和人力,已經足夠他們有了得不償失的心痛感。而就在前一天,一位紅衣大主教的遇刺,更是觸發了他們敏感的神經。那是一位最年輕的主教,是當代教皇最為忠實的擁躉,在半夜回到居所的時候,突然毫無預兆一般,在跟隨者的注視下,渾身猶如失去了支撐,血rou從骨骼之上脫落,哀嚎著死去,只留下光溜溜的骨架,和一堆長著瑩綠色毛發的皮rou。而在另一端,薩拉查臉色慘白地從魔法陣中走出,地面上擺著許許多多珍貴到不可思議的魔法物品,甚至還有一些絲柔般、銀色的獨角獸之血,他停住了腳步,胸口一痛,悄悄地咽下了涌上喉間的腥味,揮了揮手,讓等候在一旁的布萊克退下。比起普通的麻瓜,對于教廷之中的人員,越是地位崇高,就越是難以詛咒,哪怕是得到了阿爾杰送過來的血液和毛發,也是花費了薩拉查不輕的代價。這樣可怕的刺殺,徹底引發了教廷之中截然相反的兩派的爭吵。有人認為,為了避免日后再有如此這般的事情發生,應該徹底地投入所有的力量,將巫師這一群體,徹徹底底地從世間抹去,而另一部分,則認為這場戰爭的一開始,只是來自于民間的除巫活動,當然,后來這些大部分都被證實了,只是一些貪婪的投機者,覬覦著獨孤孀居女子的財富,而興起的、百試不爽的借口罷了,而他們,都是屬于主的牧羊人,所需要做的,只是保護主的牧場,不受到魔鬼的侵犯。讓地上起刀兵,并非他們的職責。嘛,原本局勢大好的時候,倒是沒有聽到有人站出來說出這番的話語……而這時候起,教廷之中出現了第三種的聲音,有人說,這場“莫名其妙”戰爭的發起人,其實正是之前剛剛上任的新任的教皇,不論是民間的謠言,還是后來愈演愈烈的火刑案,都是他在大主教時期,一意孤行所推行的個人的意志,他正在用整個教廷的力量,為他個人鑄就聲望,并以此終于達到了教皇的寶座!而現在,正是他昔日所為所造就的尾大不掉。這最后一道聲音的發起人,他并不曾在歐恩獲取教皇位置之時跳出來,那樣等于直接面對了當時歐恩如日中天的聲譽,說不定賠出了自己,也只是作為在他成功之路上的一點裝飾……他直到等到了他陷入了沼澤之中時,才既犀利又狠絕地插出了這樣一刀,直接撼動了他教皇之座下的奠基石。對于野心家來說最痛苦的是什么?不是從來都沒有得到,因為這樣他們能夠讓自己為了野望而永遠心存希望,而是得到后又失去,這樣的打擊,已經足以讓他們開始自我懷疑!而這對于歐恩這樣驕傲的人,痛苦尤甚。他又怎么能夠忍受自己受到這樣的質疑?歐恩倒是沒有去巫師們中宣揚葉遠的真實的身份,說身先士卒、統帥所有的“戈德里克”其實是出自教廷,這就像是說他歐恩·查普曼本人是巫師、白頭鷹跑到兔子國去說他們的領導者其實是來自鷹巢一般可笑。他其實并非沒有想過葉遠的背叛,他不能要求當年的孩童,真的能夠在成長中保留下審時度勢的可貴品質……他唯一算漏的一點,是葉遠所能夠到達的高度,和教廷之中不一樣,巫師們,他們不看資歷、不看年齡,他們看中的是能力和力量,而這也是他們的四位統領都是青年的原因,因為他們,都是最優秀的!他選擇了親自加入戰場。局勢一瞬間便逆轉起來,教皇的加入,無疑就是一劑注入的強心劑,他戴上了教廷中傳承下來的圣物,據說是耶穌當年被審判之時,因為一直自稱為救世之主,而旁邊的羅馬士兵,便嘲諷般給他戴上的荊棘之冠,這件圣物,還擁有著強大的力量,能夠保護他,不被任何的巫術所傷害。其實,更適合這樣戰場的,是那位阿德里騎士,他曾經經歷過的戰爭大大小小也有數百次,他的效忠,也是當年歐恩得到的最有利的支持。但可惜,他已經升入了天堂……歐恩感嘆著想。騎士們不再被巫師們的行蹤牽著走,歐恩開始有計劃地開始縮小戰場,他的目光并沒有被薩拉查飄忽的擾亂所迷惑,比起那一小批極為擅長幻影移形的巫師們,教廷騎士多數身穿重盔,更適合穩扎穩打的包圍戰術,他帶領著兵士們,燒毀野草和樹林,讓所有的土地都暴露在太陽下,一步一步地逼近,最終,他停留在一條河流的岸邊,而在那對岸,是所有被堵住的巫師。果然如他所想,并非無論哪一個,都有著戰場最前鋒巫師那般來去自如的實力。葉遠就站在河對岸的最前方,在他的身后,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羅伊納·拉文克勞、赫爾加·赫奇帕奇,而之后,是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巫師……不少的家族,都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有人逃了出來,也有的,就此沉淪在時光中,再不被提起。歐恩深深地看了一眼葉遠。他們之間已無話可說。歐恩開始下令進攻。魔咒與冷兵器的交鋒之火再一次燃起,巫師們就像是死守著最后一道防線一般,哪怕是死傷慘重,也寸步都不肯讓出。他們的韌性,比之從前的每一次爭斗,都要來得驚人。難道這就會是他們的最后的駐地?歐恩神情凝重地想,若是阿德里在此處,他一定能夠給出一個最貼切的可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