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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湖水中的腮囊草,那么,能讓人黑暗中視物的花草,也并非多么難以尋找。而薩拉查和羅伊納,如他們這般強大的巫師,環境早就已經不是能夠限制他們的因素了。葉遠微微側過身,閃過了一道凌厲無比的斬擊,阿德里側過頭,竭盡了全力想要聽到對方任何一絲的響動。在穩住了態勢之后,這位戰斗經驗萬分豐富的老騎士,他第一個找上的,就是在剛剛說完最后一句話的葉遠,也許是因為他的位置最容易辨認,也許是因為,他想要在最終,親身地體驗一回,那當年的小男孩,他最具體的成長。葉遠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他抽出了手中的長劍,從一個極巧妙的角度,擊偏了阿德里的重劍,劍尖在劍身上摩擦而過,激起了一系列的火星,并最終刺入了阿德里的手腕。“你……”阿德里顫抖了一下,澀然道:“這是……挑擊和刺擊完美結合的連續技……”并沒有抽出魔杖,葉遠便使用著他那更似是裝飾品般的優美的長劍,將阿德里一步一步逼退。即使有著許多的因素,但是,一個巫師,居然是用他的劍,將一名連教廷中都赫赫有名的強大的騎士打敗,這又怎能不讓人為之驚嘆!而且,即使再怎么不想,阿德里也不能欺騙自己,葉遠現在所使出的無比嫻熟的技巧,其實最初的來源,也都是阿德里他本人……除了那曾經在他的默許下,阿爾杰給出的訓練的筆記,不會再有其他的原因了!阿德里終于恍然察覺,原來,不僅僅是歐恩過于小看了他,其實連他自己,豈不也是,自始至終都輕看了他么?最后,他摔倒在了大地上,身下是堅硬的柴禾和尚還有著余溫的土地,這是方才營地里火堆照耀的地方,他重重地喘著粗氣,聽著耳邊傳來的騎士們的慘叫,他咬牙切齒道:“你們巫師難道只有仗著黑暗,才能夠發揮得出全部力量么?”“還是說,”阿德里憤怒道:“你們在正面戰場上的節節敗退,都不過是個假象?”“不,”葉遠回答了他,他的聲音很輕也很淡:“就像教廷并沒有將巫師放在眼里一般,最開始,巫師界中的一部分人,其實也沒有將麻瓜們放在眼里,哪怕他們組成了軍隊,也是一樣?!?/br>“所以,你想要借由我們將他們打醒?”阿德里恍然大悟道:“然后讓他們認清自身的定位?”“巫師界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比~遠感嘆道:“比消耗,我們始終是比不過你們的?!?/br>“而現在,你們倒是萬眾一心了!”阿德里諷刺道:“倒是我們的新教皇,哼!”葉遠彎下腰來,他輕聲道:“難道你這一次久違的出馬,不就是想要親自來感受一下巫師的力量?若是成功了,那就說明你的擔憂毫無必要,可若是失敗了,那也可以用你自己的死亡,來喚醒歐恩已經太過自視甚高的心?”“你、你??!”阿德里駭然道。“放心,我并沒有使用巫術去讀你的心?!比~遠安慰道。但阿德里一點也沒有放心,他哼哧哼哧了良久,最后,終于緩過了神來。他微微翕動著嘴唇,呢喃細語一般近似無聲地開口說道:“告訴我,你會背叛教廷么?”葉遠并沒有開口說話,但阿德里感覺他的聲音清晰而平靜地傳入到了他的腦海里,他聽到了葉遠略帶上了些好奇的聲音:“教廷在你的眼里又是什么?”“阿德里,歐恩對于你來說,會是整個教廷么?”他問道。“不,他不是?!卑⒌吕锏?,他感覺自己處在一種從未有過的通透和清醒中,他囈語般回答:“上帝才是?!?/br>第76章光輝皇座(二十六)“既然如此,”葉遠道:“那你還用擔心什么?”阿德里聞言,這才恍然驚覺,葉遠居然一直以來,都只是將歐恩·查普曼這個人,這位新上任的教皇,和那代表著耶穌基督的教廷是分開來看的……在他還在擔心他會背叛教廷的時候。可是有些時候,人類的情感本來就不會為人自己所控,所謂的愛屋及烏,將它反過來看待,也是一樣的可行,在年幼的時候,被粗暴地帶離最親近的人身邊,然后被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居心叵測地送往了危機四伏的陌生的世界,當年的格倫·弗洛,會是在想些什么呢,還是說,會連當初那面對著別離卻毫無所動的德莫特神父也會有所抱怨呢?那他又怎么不會對教廷有所憎恨呢?可這一切也僅僅只是他的想法罷了,現在的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無疑是擁有著他已經觸之不及的境界了,不論是思想還是實力。阿德里閉上了眼睛,更為深沉的黑暗鋪天蓋地地洶涌而來,他在心底的最深處,悵惘般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在陷入了最后的死亡的永眠之前,他面上的神情,也終于松動了下來,浮現出一個淡淡的、釋然的笑容來。“有著這樣的信念,有著這樣的能力,他在教廷中的身份可能非同一般?!币坏览潇o的聲音在葉遠的身側響起,是一襲比之夜色更為深沉長袍的薩拉查,他輕輕地瞟了一眼已經失去了生息的阿德里的身體,在葉遠側過頭來的時候,注視著他說道。“已經足夠了?!比~遠道。這一場戰爭將所有人的觀念都已經擊碎,那些陳腐的、老舊的、早就應該被擯棄的思維和舊習,再也不能夠阻止他們去做些什么了。“不錯?!彼_拉查冷笑道:“已經是時候了。我們示弱得太久,久到他們真的以為我們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果再繼續下去,”羅伊納的腳步聲從另一側傳來,她剛剛將一位劍法嫻熟的騎士擊倒,走過來的時候,沙啞的聲音里仍帶著些凜冽的氣息,她緩緩說道:“恐怕會連我們自己這方,也真的會以為我們本就是如此的脆弱?!?/br>自大與自卑,有些時候,它們之間的距離,接近的十分微妙。而巫師對于自身的定位,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好。四周飛舞的魔咒和武器交接的聲音漸漸地止歇了下來。夜色更為凄迷,黑的像不可測的深淵。一道銀白色的身影輕盈地從遠處躍了過來,仿佛從某種未知的地方奔跑過來的精靈,它通體是一種霧氣般的朦朧,像是由一種銀色的絲一般的光線組成,流銀一般的絲縷在它的身后消弭,等到它湊得近來時,才看得清是一只四肢著地、憨態可掬的“獾”。“是赫爾加的守護神?!绷_伊納道,她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摸一摸:“看來她們不僅成功完成了任務,而且已經是在撤退的路上了?!?/br>“我們也走吧?!比~遠道,他抬起了手來,菲尼克斯便從盤旋的半空中降下了身體來,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