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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了? 自古皇位之爭便是你死我奪。恩平郡王想要除掉處于劣勢中的普安郡王,采取一些手段方法這都在常理之中??墒墙鹑岁庪U狡詐, 與他們合作,恩平郡王就不怕自食惡果? 夏初嵐正想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周圍很安靜, 那兩個人也不再說話了。 麻袋里的空氣很少,她呼吸短促,滿頭大汗,手不由地抓著。 忽然頭頂的繩結被打開, 大量的空氣涌了進來。夏初嵐還沒緩過氣,就被人從麻袋里拉了出來。 眼前的兩個魁梧的金人放肆地打量她。 她的容貌本就十分驚艷,出了汗以后,頭發貼在臉側,猶如凝露沾染了瓊花,說不出的美艷動人。 馬車上只有一盞昏暗的燈,夏初嵐從他們渾濁的氣息,染上情欲的眼眸里,判斷出他們的邪念。她本能地往后挪了兩步,后背抵在馬車壁上,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這兩個金人很顯然不會漢語,她無法用言語交談來拖延時間。剛剛她順勢看了眼窗外,這是荒郊野外,沒有人,大聲呼救都沒有用。她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只覺得那兩個金人朝她逼近,其中一個還按住了她的肩膀。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夏初嵐幾乎推不動他的手臂,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那個金人反將她推倒在地,身邊那個人拉住他,用女真語說了句什么,似乎在勸解。 夏初嵐覺得那人能聽懂漢語,就對他說道:“你們可要想清楚?派你們來的人,沒有叫你們動我吧?你們若對若我下手,可想過回去要接受什么懲罰?” 那個金人臉色變了一變,顯然是聽懂了。 夏初嵐鎮定下來,慢慢地坐好。她知道這個時候越驚慌,只會越激發對方的欲望。思安和六平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找她的。她猜測這兩個人應該是奉命捉拿她的,否則不會那么準確地在人群里找到她,還將她綁了運走。大概是半路上起了歹念,但其中一個意志還沒那么堅定。 那兩個金人盯著她,覺得這個漢人女子有些了不得,不愧是顧行簡的女人。尋常女子在這種情況下,不是驚慌掙扎,就是痛哭大叫,而她卻出奇地鎮定。 其實夏初嵐很怕,她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雙手在袖中緊緊地握著,手心里已經全都是汗。她心跳得很快,面上卻強裝鎮定,只能盡力與他們周旋:“你是不是能聽得懂漢語?如今我落在你們手里,也沒想著逃跑,你們可以告訴我是誰讓你們綁了我么?他是想用我來對付顧行簡?” 她故意說得很慢,用目光看向那個能聽得懂的金人。 那金人皺了皺眉,用有些怪腔怪調的語言說道:“你是逃不了的。我們要用你跟顧行簡談判。你懷了他的孩子,對嗎?” 剛剛這些金人襲擊州府衙門,原以為會將府衙一舉擊潰,成功救出完顏亮。沒想到大宋士兵都訓練有素,盡管有內jian將他們的部署全部打亂,但他們奮力抵抗,阻擋了金人的進攻。完顏亮沒有逃出多遠,又被抓了回去。 于是他們把夏初嵐抓走,想用她來逼迫顧行簡交出完顏亮。 “你們這么做是沒用的。若我在他心目中真的有分量,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丟下我們母子?說白了我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他不會看在眼里。但我知道恩平郡王好像在成州,他如今很得寵,你們若抓了他跟皇帝談判,多半能換回很多好處?!?/br> “你胡說!恩平郡王明明在都城,怎么會在成州?他的幕僚……”那金人口快,一時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立刻閉口不言。 另一個金人聽不懂漢語,看夏初嵐和同伴用漢語說話,眼神里充滿了狐疑。他終于不耐煩,一把將同伴推下了馬車,不由分說地向夏初嵐撲了過來。夏初嵐忍受他身上濃烈的異味,像是混雜這牛羊和馬奶這些味道,極度想吐。 那人掐著她肩膀的時候,她用女真語說了一句:“我偷偷告訴你,他說要跟我合作,除掉你,獨自回去領功?!?/br> 以前夏家做海上生意的時候,跟各番國的商人都有往來。夏初嵐雖然不會說女真語,也聽不懂,但還是學了幾句應酬,能夠勉強表達出意思。 那金人氣得雙目圓瞪。剛才他就覺得奇怪,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用他聽不懂的漢語說話,原來他還有這個心思?他們本就是被臨時指派來執行這次的任務,彼此之間并不熟悉,各自心懷鬼胎。那金人也顧不上軟玉溫香,掀了簾子就下馬車。 另一個金人原本站在馬車下等著。事已至此,等同伴完事了,他也想上去嘗嘗江南女子的滋味。這顧行簡的夫人長得真是如花似玉,說話時的氣息都是香甜的,跟他們金國的女人大不一樣。 反正金人時常將俘虜來的女人占為己有,多這一個也不多。 可他沒想到同伴從馬車上下來,劈頭蓋臉就給他一拳,然后將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你干什么!”那人大聲呵斥道。 “你跟那女人說要除掉我?你以為憑你能除掉我?看看我們誰的拳頭硬!”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從來沒說過這種話!”他擋住同伴的拳頭,直起身子,“那女人厲害得很,你是不是被她騙了!我們剛剛在說恩平郡王的事,我還差點被她套出話了!” 坐在他身上的金人停下來,想想不對勁,咒罵了一句,起身走到馬車旁邊。他用力掀開簾子,但馬車上只剩下一個麻袋,夜風將窗上的簾子吹了起來。 “不好,中計了!她跑了!”金人大聲道。 夏初嵐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多遠,黑夜中完全辨不清方向,只是奮力地往能夠隱蔽的地方跑去。她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小腹墜痛,可不敢停下腳步。 若是被那兩個金人抓回去,她只有死路一條。 忽然,她腳下踩空,滾落到斜坡底下。沾著露水的韌草從她皮膚上劃過,刺疼無比。等她滾到底端,小腹劇痛無比,仿佛有骨rou在剝離她的身體。她痛得蜷縮成一團,卻不敢大聲呼救。 她分不清自己臉上是汗水還是淚水,手緊緊地抓著身邊的草,一次次嘗試爬起來,但都失敗了。她身上全是汗水,被夜風一吹,變成了刺骨的寒冷。 沒有人來救她。這樣下去,她的孩子……她眼中的淚水越蓄越多,從來沒有這么無助害怕過。 忽然,不遠處的林子里有火把亮了起來。然后那些光亮越來越多,逐漸匯集在一起。 有急促的腳步聲從遠及近。 蕭昱看到地上的夏初嵐,一把將她扶抱了起來,看到她還在掙扎,一把按住她:“嵐兒,我是哥哥!我找到了!人在這里!” 夏初嵐意識模糊,已經認不出是他,只能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緊緊地抓著蕭昱的衣襟,哀求道:“救救我……